第十六章 河中鬼（1 / 2）
萬安城城西河，一望無際的寬闊水麵，中午時分也是薄霧籠罩，煙波浩渺。舉目望去，水岸邊芳草萋萋，幾根因衰老倒下的樹乾靜靜地躺在岸邊，半邊身子沉入水底，交錯纏繞著，讓這荒涼的護城河在白日裡也略顯陰森。
萬樂站在河邊，扌莫著岸邊枝乾蕭條的杏花樹，想起每日與三工師父修習法術的場景。那時候他還沒有恢復記憶，隻是一個凡人之軀，學法術甚是費力。三工師父不苟言笑，卻十分有耐心，一招一式，一咒一勢，皆細心教導，一點點糾正。
萬樂微皺著眉，麵露擔憂，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龍淵神帝有沒有救出他們？
洛心咬了一大口肉包子，嘴巴撐得鼓鼓的，口齒不清地嘟囔著：「不是去妖界嗎？來這裡浪費時間乾嘛？」
嵐如看著她吃的圓鼓鼓的肚子，說道：「你知道你在街市上浪費了多少時間嗎？」
洛心咽下口裡的肉包子，指著楚安道：「都怪她，都是她帶著我東買西買。」
「你個小屁孩，說謊話不打草稿嗎？你在人群裡穿來穿去的買各種吃食，誰抓得住你啊。」楚安作勢就要伸手去抓洛心。
洛心躲到萬樂的身後，沖著楚安做了一個鬼臉。
楚安頓時火冒三丈，熊孩子，等老娘找到機會，看我打得你屁滾尿流。
平靜的河底，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攪動著一樣，水流開始變得洶湧，萬樂湊上前去查看，一名女子突然鑽出水麵，與萬樂臉對臉的差點撞到一起。
萬樂皺著眉，明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讓她守好妖界的那個入口嗎？
明月緊接著也從河裡伸出頭，她看見萬樂嚴肅的神情，試探著問道：「貓妖大人，是您回來了嗎？」
慕雲清看到忽然出現的明珠，欣喜不已，忙上前把明珠拉出水裡，將她安置坐在石頭上，慢慢地擦拭著她潮濕的頭發，安慰道：「別害怕，沒事了。」
明珠對慕雲清的舉動感到詫異，忽又感覺這個人的聲音好耳熟。
萬樂低身向明月問道：「明珠怎麼會在這裡？」聲音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明月欣喜道：「貓妖大人，真的是您回來了，我盼這一天已經好久了。」顆顆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滴在河麵上，泛起一圈圈漣漪。
萬樂撫著她的頭，鼻子微微發酸，道：「真是苦了你們了。」
「不苦不苦，明月能夠幫到貓妖大人很開心。」
「不要叫我貓妖大人了，如今我名為萬樂」
「知道知道，每天都會跟一個邋裡邋遢的人來這裡學法術嘛，我聽見過他喊你萬樂。」
萬樂笑道：「邋裡邋遢，那可是三工大師兄，被他聽到了，又要把你丟回山下了。」
明月笑了，她想起，剛被萬樂從山腳撿回去的時候，每日躁動不安，抓門掀碗，夜夜哭嚎，山上被她攪的日夜不得安寧。終於，大師兄在大家的請求下，代表所有人要把她丟下山下去。
慕白竭力相護，自願搬到山腳去，好照顧她。那時，她便認定了慕白這個主人。
明月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那是大師兄啊，怪不得有些眼熟呢。」
「所以，明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好好守住入口嗎？」萬樂問道。
明月一拍腦袋，麵露疑惑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明珠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說是為了救一個人才跳入溫泉內，但是我們在河底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她說的那個男人。」
萬樂雙眸深沉，眉頭緊鎖，明珠竟然失憶了？那妖界的入口豈不是很快就要暴露了？那個男人，是有意接近明珠的嗎？
明月繼續說道：「貓……萬樂大人，我之前就想跟您說玉杏仙子的事，她就是從河底冒出來的。我跟她打了一架，她打不過我，要不是有人類接近，我就能把她扔回去了。」
萬樂輕彈了一下明月的腦門，說道：「你還挺厲害。」
明月驕傲地說道：「那是，我可是您教出來的。」
明月跟著他學習術法，明珠的醫術則是盡得他的真傳。
「你在河裡泡了這麼久了，就不想去投胎轉世嗎？」萬樂心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