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雙姝（1 / 2）
陳塵並不知道遠在邊陲的自己牽動了朝堂和漁陽多少人的心，此時身處靜南衙門後堂中的他看著病榻上的阿尼小姑娘，隻覺得好生無奈。
「阿尼那天和我問起來，說你是不是挺窮的，我就尋思你這不是花錢的地方多嘛，就說你是有點兒窮。我哪知道她會冒險去廢礦洞挖原晶礦啊，結果昨天晚上回來就這樣昏迷不醒了……」
一側的衛蘅顯得有些踧踖，磕磕巴巴把事情的本末講了一遍。她偷偷瞟了一眼陳塵，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心裡不由有些發涼道：他是不是怨我了？是了，阿尼和他現下關係可有些不同了，我……阿尼要是因此有個什麼差池，他肯定是要怪我的。
陳塵並不知道衛蘅此刻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玄心不惑花不也搞到手了？重開廢礦洞是早晚的事，阿尼怎麼就這麼急呢？你說你也是，她年紀小不懂事，可每日這精氣神如何，你一個醫道高手會看不出來麼？怎麼就不攔著點呢？」
這事說來衛蘅還真有些冤枉，她這些天天不亮就外出采藥，到了晚間才回來，而阿尼比她起得還早，回得還晚。如此一來，兩人還真沒怎麼碰麵說話的機會，衛蘅瞧不出阿尼的氣色，也在情理之中。
衛蘅本想自辯一番，可見陳塵那般焦急的神色，一時心中發酸，竟不願開口，轉身便要走。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塵似乎察覺到了衛蘅某些微妙的情緒，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合時宜，便急急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後放柔了語調道：「阿尼這小姑娘，小小年紀便沒了爸媽，又一度誤入歧途，身世屬實有點可憐。如今既然投到我這裡，我總得管她，和別的事沒什麼關係的。」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衛蘅臉色更是不好，反口道：「什麼別的事？你是說連心蠱對不對？是啊，你陳大人和阿尼姑娘兩心相連，倒是我多餘了，我走還不成嗎？」
「這說的什麼話。我剛有些著急，說話沖了點，我給你道歉。」
「不用，你陳大人哪裡有錯？都是我衛蘅自己輕賤，非要纏著你陳大人不放，我該死還不行嗎？」
這話酸氣沖天，陳塵大呼不妙，又實在沒什麼更妙的言辭去化解。隻得心裡一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狠狠親了她一口。這一親之下，衛蘅身子早已軟了，手腳卻還是象征性地掙紮不止，口中道：「臭流氓，放開我。」
「就不。」
別看陳塵生得白淨清瘦，可即便不動道法，那勁力也不是衛蘅能夠抗拒的，何況衛蘅此時隻怕也並不打算多做抗拒。一來二去之下，衛蘅索性不再掙紮，反手在他月要間的嫩肉上用力一掐，便任由他逗弄著自己的舌頭，幾乎忘了旁邊榻上還有個阿尼在呢。
「唔……阿蘅姐姐，壞人哥哥，你們在乾什麼。」
阿尼這麼慢慢悠悠一句話出聲，陳塵和衛蘅都嚇了一跳，連忙撒手。
「阿尼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感覺好點了麼？」
要說陳塵多少是有點表演天賦在身上的，隻見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回榻邊，如是輕聲問了一句。
「好點了……你回來啦？唔，你換了衣服，肯定看見了你放衣服的箱籠裡的原晶礦了是不？」
陳塵點頭道：「都看見了。」
見阿尼努力將身子直了直，陳塵連忙拿了個草籽枕頭給她墊在背上讓她靠著。阿尼這才麵露驕傲之色地說道：「很多吧？快想辦法拿去換錢，這樣你……就不窮啦。」
陳塵聞言一滯，心裡說不出的唏噓感慨，過了一會兒才溫聲道：「你壞人哥哥現在很有錢，以後阿尼不要再去廢礦洞冒險了，那些蠱蟲雖然不會害你，可這逆元反噬可不是小事。」
阿尼這番暈倒，便是因為體內的雪山氣海受創所致。陳塵猜測，那些吞了原晶礦的蠱蟲覆蓋阿尼全身，也未必就能完全阻斷這逆元反噬的過程，而僅僅是大幅減弱而已。可這些天阿尼天天在洞中待七八個時辰，那可不是玩的。
眼下陳塵用神識探查阿尼的雪山氣海，隻覺得千瘡百孔幾無可救，知道阿尼這一身修為怕是已經廢了。
「阿尼，你雪山氣海已經衰敗，以後……恐怕不能再修道法了。」
阿尼聽陳塵這麼說，臉上迷茫之色閃了一閃，咬了咬嘴唇笑道：「那也沒辦法。這道法我阿爹當初傳給我阿媽，我阿媽又傳給我。我本來就學得不全，現下他們兩人都已經死了，應該不會怪我的。還好，我還能用蠱。壞人哥哥，你可別因為我不會道法就看不起我。」
「那怎麼會？會不會道法也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