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謝道友,有命再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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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隻入兩分的傷口,幾乎瞬間便被謝不臣這一個動作給拉開了,噴湧的鮮血頓時染紅了整把割鹿刀。

見愁眉頭頓時一皺:壯士斷腕,也算是果斷了!

那一瞬,於謝不臣而言,是生死的一瞬。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隻在這已經被割鹿刀切入脖頸的瞬間,用力地、狠狠將脖子一扭。

他這是拚著重傷,也要為自己爭取一線機會。

太利了!

利得人毛骨悚然!

脖頸之間的劇痛,隻在剎那間便傳遍全身。

他麵臨的,竟是萬萬沒想到的,死亡的威脅!

便是見愁自己,都不曾想到這一柄被不語上人用來剔骨削肉的二尺刀,竟然會有這樣恐怖的威力。

謝不臣雖也在意躑躅之中見過這一柄刀,方才眼見見愁帶在身上,隻以為是她得到了機緣,卻也是萬萬沒有防備,子母劍也不算是什麼凡品了,在此刀之前竟如同一堆廢鐵!

鋒銳的刀氣,幾乎不留給謝不臣任何的反應時間,直接切入了他脖頸之上,頓時鮮血噴濺,染紅了他半個身子。

目光對視,彼此暗潮洶湧。

在間不容發的危急時刻,人皇劍已經從下方架住了見愁的割鹿刀,那從劍鞘之中脫出的三寸劍刃,立刻與割鹿刀看上去並不鋒利的刀刃撞在了一起。

霎時間火星迸濺!

原本見愁的刀已經入肉,謝不臣不動傷勢不會便重,可見愁的手不會停,他麵臨的隻有死路一條。

若是他動了,暫時避開見愁這一刀鋒芒,脖子上的傷勢就會被他動作拉大,原本兩分的傷口可能變成七分,見愁的刀依舊不會停止,唯一的區別在於:那生死之間的一線細微的時間差距!

那是染著血色的一個轉身!

「哢。」

那是劍鞘與劍鍔分離的聲音,也是人皇劍一絲微光泄露出來的聲音。

「當!」

像是天雷勾動地火,一刀一劍竟然像是撞見了宿敵一樣,自動激發出無數道刀氣劍氣,朝著四麵八方瘋狂炸去!

「轟轟轟!」

一連串的響動!

不管是謝不臣還是見愁,這一刻都難以掩飾眼底的驚訝。

以這兩人心智之強,修為至高,也被驟然來的一下炸了個猝不及防,幾乎都要握不住手中的法器!

割鹿刀劇烈震顫起來,之前曾響起過的刀吟之聲,更加清越起來。

人皇劍乃是謝不臣與危急時刻喚出,時間更是倉促,此刻根本還沒來得及完全出鞘,隻露出了一兩寸,可在架住割鹿刀之後,竟似有一股巨力從割鹿刀上傳來,逼迫著人皇劍的劍鞘不斷後退!

就像是……

有人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也許是割鹿刀逼得人皇劍出,也許是人皇劍自己想要完全出來,將這一柄割鹿刀鎮壓。

不管到底是哪種,此刻的局勢,已經不是謝不臣一人可以控製的。

在狂亂炸開的激盪劍氣之中,人皇劍一寸一寸,慢慢出鞘,陡然之間氣勢大盛,仿佛有惶惶天威加之於其身,天地之間竟然有一聲雷霆炸響,瞬間劈落在劍身之上。

玄黑色的劍身之上,頓時有無數的電光流竄閃爍!

「錚——」

這一瞬間,謝不臣眼底微光一閃,握著劍柄的右手手腕一用力,竟然生生一扭,原本豎著擋住割鹿刀的劍身一橫,手臂用力,便有巨力順著人皇劍傳到割鹿刀上,將之逼退了三分。

三分!

縱使隻有三分,也已經足夠了。

見愁心知方才試刀一擊的成果已經完全超出預期,人皇劍畢竟不是凡品,謝不臣雖然受傷,卻還有一戰之力,自己要憑借這簡單的一下就致勝,幾乎癡心妄想。

所以一擊未能畢其功於一役,見愁半點驚訝都沒有。

在謝不臣反擊出這三分餘地的瞬間,她已經毫不猶豫直接往後一撤,割鹿刀借著謝不臣反擊之勢直接落入了她掌心之中!

滿身鮮血的謝不臣,穿著的乃是之前假扮衛信時候穿的一身黑袍。

從脖子上湧出的鮮血,順著脖頸,直接流入了衣襟之中,將他半個身子都染濕了。雖因他一身黑袍的緣故,表麵上不怎麼看得出來,可衣角之上,卻有一滴一滴的鮮血朝著地麵墜落。

隻見愁回撤的時間裡,謝不臣腳邊已經有了一小灘血。

他持著人皇劍,望著飛身後退的見愁,眼底的淡漠已經被冰冷取代。

殺意彌漫。

謝不臣倒提長劍便要追上,隻是在他腳步一動的瞬間,對麵不遠處的見愁,卻對著他綻開了一個明艷的笑容!

「昆吾小賊,受死!」

一聲爆喝,在謝不臣還在思考這明艷笑容含義的瞬間,一下從側麵響起!

山陰宗護法楊烈,竟然無巧不巧,在見愁抽身退開的瞬間,持著手中那重量恐怖的重錘,淩空砸來!

在楊烈之後,那馮麒更是沒有看出人皇劍的深淺,也一副跟大家夥兒同仇敵愾的樣子,舉著劍朝謝不臣砍!

這一下,用不著思考見愁那一笑的含義了。

事情已經明明白白地擺在麵前——

此時此刻,他的對手,絕不隻有見愁一人!

竟是他算錯了。

或許是她變化太大,或許是他從來不曾真正了解她。

石壁之上的黑白棋子,透露的兩條信息都是真的。

山陰宗有暗子在見愁那一行人之中,謝不臣心底也有懷疑的人選,故意告訴見愁,必定將引起她心中的猜忌與懷疑,一路上勢必施展不開手腳。

其次,謝不臣說自己偽裝成了山陰宗修士。

且不論見愁等人當時在後,是不是能追上山陰宗眾人,便是追上了,因為顧忌有內鬼的存在,也不一定敢將放開手腳來攻擊山陰宗眾人。

況且,山陰宗修士有四人,見愁怎麼能一眼將所有人辨認出來?

若是她貿貿然向山陰宗修士動手,謝不臣混在眾人之中動手,又有誰知道?

於謝不臣而言,這是一個設置給見愁的陷阱。

她若想要借機除去他,還不承擔罵名,最好的便是對眾人隱瞞他混入山陰宗的消息,在眾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當成妖魔道的修士來殺掉。所以謝不臣判斷,見愁絕對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她的同伴。

可是眼下看來……

他不知道她到底怎麼處理這兩條信息,卻知道:她之行事,迥異於常人!

孤身一人,自己進入意躑躅之中,不惜與大多數的同伴暫時分開,將自己置身於最危險的地方,還想出了這麼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更重要的是,他原本算計得滿滿當當的一盤好棋,被見愁這猝不及防地一手打下來,竟然是作繭自縛,為見愁做了嫁衣!

原本山陰宗這些人是可以為他利用,成為他除去見愁的一番助力的,可是此刻,卻成了橫在他脖子前麵的兩把鈍刀!

「轟!」

楊烈的重錘已經到了麵前。

謝不臣也說不清那一瞬間,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復雜?

驚愕?

苦笑?

還是……

驚嘆呢……

既然不明白,那也就不必明白了。

反正都是不死不休,何必再追究什麼根由!

人皇劍出鞘,總歸也要人血來祭。

脖頸之側依舊血湧如泉,謝不臣卻恍若不知,隻直直將劍一指,竟迎著那重錘刺去!

「哢!」

那聲音,並非金鐵撞擊之聲,而是什麼東西破碎了的聲音。

人皇劍的劍尖,竟然在那一瞬間,輕而易舉地陷入了重錘之中。

謝不臣手腕一抖,便有一道劍氣由內而外,順著人皇劍直接沒入重錘之中。

楊烈頓時悶哼一聲,目錄駭然。

手中重錘中心處竟然傳來一種不受控製的鋒銳之感,像是有一千一萬劍氣從重錘內部朝著四周散開!

一道裂縫順著謝不臣長劍刺入的地方,朝著周圍擴散開來。

謝不臣麵色未變,楊烈卻是瞬間心痛得流血!

他雖是山陰宗一護法,家底厚實,可七星錘隻有這一柄,哪裡還敢再托大?

隻一個交手之間,楊烈已經毫不猶豫地後退,那望著謝不臣的目光裡,已經是一片的陰鬱。

不過,他的後退,並沒有給謝不臣帶來喘息的時間。

隻在他後退的瞬間,馮麒的攻擊已經到來了。

這馮麒,平日在山陰宗就是一根牆頭草,見愁假扮周印的時候,從幾個人的言談之間就能感覺得出來,隻是她沒想到,牆頭草在倒下的時候,也有不小的作用。

比如現在。

楊烈退開,他立刻跟上,半點孔隙都沒有留。

目光在謝不臣那來不及處理的脖頸猙獰傷口之上一陣遊移,見愁簡直忍不住在心裡誇了自己一聲:堪稱絕妙的逆轉!

隻怕謝不臣死也想不到,她會孤軍深入,來上這麼一場陡然的「奇襲」。

這會兒三人圍攻之下,便是謝不臣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挪不出手來為自己處理傷口,若是單單憑借身體本身的自愈能力,這血可要流一會兒呢。

腦子裡念頭閃得極快,同時手上動作也不慢。

眼見著馮麒已經被謝不臣一劍砍翻在地,傷了大腿,見愁毫不猶豫,直接割鹿刀一握,便沉下臉來,一副刻板到了極點的模樣,冷喝道:「我當昆吾是什麼高士名流聚集之地,沒想到窩藏的都是你這樣的鼠輩!當我山陰宗無人了不成?!」

話音落地,便在馮麒那一臉莫名的感動之中沖了出去。

聽見這一句近乎「大義凜然」的喝問,謝不臣真是快被氣笑了。

他當自己演得一身好戲,偽裝衛信無人能辨真假,沒想到,與見愁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畢竟,他可說不出「崖山窩藏的都是鼠輩」這樣誅心之言來!

這一副與山陰宗兩人同仇敵愾的模樣,若非他在方才交手之間已經探得了她的底細,勢必要以為她是個真正的妖魔道修士了。

眼見著見愁再次持刀而來,謝不臣毫不猶豫,一腳用力跺下,便在地麵之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整個人在借力之下,生生升騰而起,朝著身後急退!

見愁自然緊追不舍,跟著他向著後方追去。

於是,隻見這廣場之上,頓時有一條鮮紅的血色印記撒開。

謝不臣退時所過之處,盡數沾染從他脖頸之上、衣襟之下墜落的鮮血,赤紅的一片。

因著打鬥激烈,身體之中靈力一層一層地翻湧,氣血因之而動,根本停止不下來,又傷在脖頸這樣要緊的地方,沒有喘息的時間,一時半會兒難以自愈,鮮血反而更加洶湧。

從受傷開始到連戰三人,不過短短的一會兒,謝不臣已經感覺到有些眩暈,過多的失血讓他麵色慘白。

後退的過程中,他試圖用靈力將傷處恢復,卻發現,見愁這一柄兩尺刀造成的傷口,竟擁有與人皇劍一般的鋒銳之效,一旦傷了血肉,便難以愈合。

大敵當前,一個不小心便是生死。

謝不臣左手持劍,右手卻在急速後退的過程之中抬起,霎時間,便有一片深藍色的火焰在他掌心之中升騰而起!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冷冽到了極點,也冷靜到了極點。

在看見他掌心燃起火焰的瞬間,見愁已經微微一怔。

下一刻,便見謝不臣在滿臉近乎優容的平靜之中,將右手重重覆蓋在了脖頸那一片鮮血橫流的傷處。

嗤嗤嗤嗤……

一片烙鐵落在血肉之上的細微聲響,穿透了呼嘯的風聲,落入了見愁耳中。

她瞳孔劇縮,幾乎在剎那間回憶起了往昔——

落難後,他們終日在江上漂流。

謝不臣高燒退後,便與她一道,後來遇上江上劫掠商船的匪盜,他因護她為亂箭所傷。她扶著他逃了很遠,好不容易到了破廟裡,回過身來才發現他左肋處已經鮮血淋漓,竟插著一支羽箭。

沒有大夫,也沒有可以止血的傷藥,箭還插在他的身上。

當時他們唯一有的,是一柄隨身的匕首,一叢火堆。

箭不能留在身上太久,必須要拔,可一旦拔了便是鮮血橫流,她不知如何是好,謝不臣卻將匕首扔給她,叫她在火上燒紅了,拔箭之後立刻用燙紅的匕首將傷處烙上。

……

她還記得她拿著匕首顫抖的手,記得那一點一點舔著匕首的妖艷火光,記得那謝三公子在微紅火光下因痛苦而出了滿頭冷汗的隱忍……

如今再看謝不臣這將烈焰覆於脖頸,以其止血的狠,與昔日如出一轍!

那掌心烈焰幾乎立刻便將傷處一烙,太過恐怖的溫度,頓時讓謝不臣脖頸之上那一片模糊的血肉變得一片焦黑。

他的眼底,卻沒有任何的波動。

這樣恐怖的苦痛,他竟然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鮮血,不再流動。

後方目睹了謝不臣這狠辣一手的楊烈與馮麒,幾乎齊齊瞳孔一縮,毛骨悚然!

見愁冷笑了一聲。

行軍打仗之中被逼無奈的緊急止血,又能撐得住多久?

謝不臣還是那個謝不臣,可又不是那個謝不臣了。

昔日的他會因為匕首烙下而痛苦得扭曲,滿頭冷汗,麵色慘白,可如今的他,在這樣巨大的痛苦之下,隻如同一個沒心也不知痛楚的人,麵上半點波動也瞧不出來。

太平靜了,深淵一樣的平靜。

他還在退。

一路退向了廣場的邊緣。

整個這一片廣場與高牆之後的迷宮庭院,幾乎都建造在一片大澤之中,在謝不臣退後這一會兒後,見愁幾乎瞬間便看見了外麵那一片大澤。

腦子裡瞬間電光石火的一片。

麵色瞬間沉下,見愁毫不猶豫,直接左手一拍,西山妖劍瞬間化作一道流光,直直鑽入了地麵。

幾乎在它劍身全數沒入地麵的同時,一段劍尖已經從謝不臣身後地麵之上冒出!

「砰!」

整柄西山妖劍直直從後麵朝著謝不臣攻去!

一前一後,一刀一劍!

謝不臣去勢頓時止住。

他心知見愁已經窺破了自己的計劃,卻也半點沒有驚惶,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反手一抽,竟然連轉身都沒一個,背後長了眼睛一樣,人皇劍已經對準了西山妖劍一擊!

「叮」地一聲脆響。

那「周印」的法器,竟然就在這簡單一擊之下,碎裂成兩段!

見愁看得心中一凜。

謝不臣方才所使的母劍在割鹿刀一擊之下破碎,足以證明割鹿刀之利;可謝不臣之劍卻讓西山妖劍碎裂,子母劍乃是雙劍,兩劍加在一起才與西山妖劍有一樣的品級,也就是說,單論母劍與西山妖劍,乃是西山妖劍更勝一籌。

好一把人皇劍啊!

不過,她的目的也達到了,謝不臣已經因為這一次出劍而有略微的停頓。

要的,便是這一刻!

區區一把西山妖劍,見愁還不看在眼底,當下敏捷地一翻手,竟有一枚道印隱約從割鹿刀的表麵閃過!

「轟!」

幾乎是在這道印閃過的瞬間,三道刀影從割鹿刀中脫飛而出!

劈空斬!

見愁初初得到割鹿刀,自然沒有什麼趁手的道印可以用在刀法之上。

隻是她先前的法器乃是鬼斧,還是巨斧,本身走的便是大開大合的路子,割鹿刀雖然精致了一些,可本身也脫不開一個「刀」字,斧頭的大開大合之道用在刀上,也是半點不違和。

唯一的區別,可能是威力的差距。

隻是……

割鹿刀再次給了她驚喜!

三道刀影,每一道都彎彎如月。

一重疊著一重,第一重很快,第二重再快,第三重更快!

三重刀影,竟然在出去的瞬間便直接完美地疊合在了一起,成為一柄難辨真假的割鹿刀!

一時之間,若不是手中還握著實實在在的割鹿刀,見愁險些都要以為自己已經將割鹿刀扔飛出去了。

謝不臣顯然也已經辨認出了這一招到底是從何而來,當下一見三道刀影瞬間重合為一道,便是微微皺眉。

他手一鬆,竟然在瞬間將人皇劍拋飛而出!

「錚!」

修長如玉的手指沾了血,卻依舊帶著一種天潢貴胄般的優雅與從容,隻在那人皇劍三寸處一彈,頓時有激越劍吟充斥天地。

一枚深黑色的道印,在人皇劍三寸處漸漸暈染出來。

隨著這道印出現,整柄人皇劍威壓再上一層,竟有一片玄黃光影竟從劍身奔出,如同一道光弧,朝著割鹿刀幻影彈去!

「轟……」

人皇劍光弧與割鹿刀幻影相遇,頓時相互消弭。

距離見愁謝不臣兩人較近的那一片大澤水麵,頓時為這看似平靜的一片撞擊和消弭所影響,竟然轟然地炸響起來,「砰砰砰」的一片,無數滔天的浪濤升騰而起,頓時將小半個廣場都洗了一遍。

這正是個極好的機會。

謝不臣一伸手,將人皇劍一收,一劃,便隱隱有水流的痕跡環繞在劍身之上。

人皇劍用江流劍意!

見愁隻看得頭皮一炸:修行三年習得三種劍意,練得人皇劍一把也就罷了,他竟還將劍意融匯貫通,若非如此,用屬性完全不符合的人皇劍我使江流劍意,隻怕立刻會被反噬!可謝不臣竟然沒有!

這就是昆吾橫虛老怪看中的不世出天才,就是天道指引他去尋找的那化解昆吾百年浩劫之人,就是必定會取橫虛真人而代之的謝不臣!

見愁眼底,那種帶著血腥的興奮之色,更重了幾分。

她不是那種因為別人有天賦,便會第一個想到自卑之人,她想到的——

隻有征服!

於天賦相對普通的人而言,若能將遠勝於自己的天才或者一乾驚才絕艷之輩虐殺,豈非這天下最痛快之事?

殺謝不臣,便在此痛快之列!

明亮的眸光,如同燃燒著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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