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一個婦人兩個小娃子。
看著是真好欺負。
就算他們家搜不出大筆的銀錢,但糧食總有吧?衣物也不少吧?
薑家都是一群厚臉皮的貪婪貨色,也不管他們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有多不要臉,薑鵬又不在,他們覺得自己能輕輕鬆鬆拿捏一個婆娘。
結果……
富珺珺來的比較晚。
她不知道大姐當初是怎麼鬧得回娘家。
再加上原身留給她的記憶不全麵,起初聽到大姐的這些事,腦補出來的都是一些淒慘的畫麵,是被薑家人逼得走投無路,這才選擇求娘家庇護。
一直到兩個月前。
富珺珺這才親眼見識到。
那個對待家人和和氣氣,從未聽她厲聲過的大姐,到底有多厲害!
瞧著瘦瘦高高,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真要生氣起來,卻是誰都招架不住。
薑家也是皮癢,來了一次又一次,到現在還沒被收拾怕!
要說薑家的人不怵嗎?
怵啊。
不然這次也不是任婆子一個人來村長家了。
不是薑家沒其他人。
而是沒人想觸這個黴頭。
但又舍不得放棄那點好處,這不就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任婆子膽子大一些,拎著一壺黃酒,像是做賊般偷偷扌莫扌莫跑到村長家。
「村長,你就幫幫老婆子吧,根子和苗子那可是我們薑家的人,富金金要回娘家就回,我們誰也不會攔著,但她憑什麼把我孫子也給帶回去?」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還假惺惺擦了擦眼睛,一副哭訴的模樣,「她還年輕,指不準什麼時候找好下家,難不成還帶著薑家的血脈嫁過去?」
村長家的兒媳聽到這話,不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現在惦記什麼薑家血脈。
當初怎麼就不看在兩個孫子的份上做些好事?
薑鵬失蹤的消息傳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被敵軍抓去當俘虜,反正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回來。
薑家的人一聽。
完全不為小兒子的遭遇感到傷心,反而是盯上了富金金母子住的老屋,還惦記著屋子裡所有的家什,恨不得全部占為己有,將他們母子三人直接趕出去。
那時候可沒念叨著薑家的血脈。
反而是惡劣到恨不得將他們趕盡殺絕。
現在說得好聽。
一副好奶奶的模樣。
可誰又會當真?
別說一個小媳婦不會當真,身為村長的何正也不會當真。
沒指出不意味著沒看到。
哪怕拚命擠出幾滴眼淚,他仍舊看出任婆子假惺惺的作態。
何村長什麼都沒說,繼續抽著旱煙。
「我就想著,根子苗子都是我薑家的孫子,就是再苦再累我也得把他們接回來,總不能讓薑鵬死了都沒兒子替他燒香磕頭……」
任婆子說了一堆話,結果屋內一個搭話的人都沒。
弄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便將帶來的酒壺往前推了推,討好著道:「村長啊,你看看能不能讓富金金那悍婦將孩子們還回來?他們本來就姓薑,住在富家算什麼事?」
何村長抬了抬眼眸。
視線落在酒壺上,不由就是一哼,「這事我管不著。」
任婆子急了,「你怎麼就管不著?你可是樟山村的村長,你要開了口他們憑什麼不聽?」
又將酒壺推了推,一張老臉蠻是諂媚,「你就幫幫這個忙,等事辦好了,讓老薑再請你喝一頓,這酒你就先拿著喝,可是花了不少銀錢呢。」
何村長輕輕冷哼一聲。
整個樟山村都知道他好酒。
但凡來找他辦事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拿上一些物件。
其中送酒是最多的,誰都知道投其所好嘛,薑家不也是這個意思麼。
雖說這黃酒味道又苦又澀,但農家人哪裡喝得上好酒?
這要是換做另外一件事,不麻煩他還真會應。
但唯獨這件事。
何村長直接將酒給推回去,一臉嚴肅著:「你簡直胡鬧!孩子跟著娘有什麼不對?先不說富金金還沒再成親的打算,就算有,那也得等她成親後再做打算。」
反正他是不想摻和在這件事之中。
任婆子還要再說。
村長老伴就湊了過來,眼裡帶著笑,嘴上卻趕著客,「他說得也不是沒理,任妹子你就先回去好好想想。」
「那不成,孩子我必須要回來。」
何劉氏微微眯了眯眼,「既然勸不了,那你就找富金金要孩子就是,來我家作甚?」
「……」任婆子氣得牙癢癢。
她難道不知道?
但她要是敢直接去找富金金,又哪裡舍得掏銀錢買酒來求人?
說到這個她是真的很氣。
原先薑鵬要娶富金金,她還挺樂意的。
他們家在外麵是什麼名聲,要說完全不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想給薑鵬娶個媳婦回來,除非彩禮給得高,不然沒人傻的把閨女嫁過來。
這不,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不要高彩禮的傻子。
而且富家的情況他們也知曉一些。
富爭那個老頭子時不時就喜歡說一些往事,不少人知道他們家以前富裕過,指不準還偷偷藏了些家底,真要結了親或許還能占占富金金娘家的便宜。
可誰能想到。
剛成親沒多久,薑鵬就鬧著要分家。
他們什麼便宜都沒占到,就先被割了一塊肉出去,薑鵬也變得更不孝,不幫著家裡乾活,也不多孝順爹娘一些糧食。
有了銀錢就知道給富金金那個狐媚子買新衣。
完全就不想著家中老娘。
脾氣也變得更差,說上幾句居然敢大聲,還和他的親兄弟動起手。
她都沒打過自家大兒子,偏偏被薑鵬揍得哭爹喊娘。
反正富金金嫁過來後,他們是受了不少苦,吃了不少罪。
後來薑鵬出了事。
她這個當娘的哪會不心疼?
可她不是薑鵬一個人的親娘,她還有另外兩個兒子和孫子,既然薑鵬不在了,那他先前掙下的銀錢和物什,就該給他親兄弟和親侄子。
難不成還留給富金金找下家?
所以,他們一家人才理直氣壯的去了老屋。
在去的路上都已經商量好該怎麼分配老屋的物什。
結果……
想到這裡。
任婆子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會拎著酒壺來求人,就是不願意獨自麵對富金金那個悍婦。
不來又不行。
她家閨女早些年被送去鎮上當丫鬟,隻可惜她伺候的主家不夠有錢,又特別刻薄,根本沒法讓閨女偷偷拿些好東西回來。
不過前幾日閨女回來了一趟。
說是鎮上有一個大戶人家在給小少爺找小廝。
找的還都是年紀小的幼童。
說是這樣更好培養,以後對主子更忠心。
她家玲兒可是說了,真要被選上,那可是能拿好幾兩的好處費。
任婆子不覺得這是在賣孫子。
這完全是給孫子找更好的出路。
就像她家玲兒,別人都說她心狠賣掉閨女去當丫鬟,可不想想現在村裡誰家有她閨女那般享福,在鎮上住的大宅子,穿的還是半新的衣裳。
凍不著也餓不著,不比在村子裡下地乾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