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原來原來（1 / 2）
「真是苦命，年紀輕輕的……」
「還是個美人胚子。」
「我的兒啊……」
到處鋪著白布的靈堂內聲音各異，嘈雜紛然。
「唉，夫人，也不要太過傷心了，身子哭壞怎麼辦？」
杜寶安撫著她，無奈嘆氣。
「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啊，你難道不傷心嗎？」
「這是什麼話？我當然傷心，隻是這來客眾多，我再哭得稀裡糊塗，實在有失體麵。」
甄氏不再理他，繼續站在那口還未封上的棺材旁傷心著。
平日沒什麼人的前堂此刻是各種各樣沒見過的麵孔，南安太守的清廉，似乎是他們唯一能跟權力攀附的途徑，人們盡力表現出惋惜和悲傷，有人看見滿堂飛舞的灰燼，有人看見隱約的白影，一閃而過。
『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死了嗎？』
盡管吵鬧，卻又似天地隻有一個人。
麗娘飄在棺材上空中，看著棺材中安詳的自己有些茫然，好像誰都看不見聽不見她。
『娘？』
她飄到甄氏麵前，看到她悲痛萬分的樣子，心中實在不忍，可是她怎麼在她眼前晃，都沒抬頭看她一眼。
『也對，我是死了。娘看不見。』
她抬起透明的手撫上甄氏的臉擦去眼淚，盡管什麼也碰不到。馬上，就會有鬼使來帶走她了吧。
她早知今日的，眼前浮現的是什麼呢？有什麼湧進來了，充斥她的大腦漲得要裂開。
是誰的記憶一閃而過，那些片段湧進來，她感到眼眶濕了。
她抓不住。
『我抓不住，為什麼抓不住？為什麼……』
碎片又遠去了，有種失而復得又從未屬於自己的遺憾。
眼前的一切黑了下去，意識，意識在潰散。真正的死要來了嗎？
……
日漸近午時，來客漸漸多起來，都到堂前來祭拜，再安慰夫婦二人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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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前，還是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家丁剛剛把白花白布掛滿了太守府門，便有人來看熱鬧。
「喲，太守家怎麼還有白事了？是誰仙去了？」
「許是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姐。」
「聽說是請來了個女道士，一做法這姑娘就沒了。」
「哎，這江湖術士哪能輕信。」
說著，眾人點頭附和，人群中擠過來一個老媽子，拿著張紙，跑到那紅漆門前。
「這不是那王媒婆嗎？」
隻聽那王媒婆好聲好氣地問著：「敢問可否見見貴府老爺？」
「你做什麼？看不到咱府上有白事？不接客！」
小廝沒好氣地喊，本來起這麼早就煩。
「喲，倒是我這婆子來的不巧了。節哀節哀，哎，小兄弟，是哪位貴人仙去了？」
「府上小姐，沒事快走快走！」
「什麼？你說是誰？」王媒婆有些大驚失色，笑容凝固在臉上，不可置信地追問。
「那小姐才多大年紀，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是不是小兄弟搞錯了？」
「您就讓我見見太守大人吧！」
小廝瞅她一眼沒有再理她。她隻得若有所思地走了。
「人都沒了還惦記著呢！」
三兩人中調侃幾句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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