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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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扇他巴掌,他竟然沒有怒不可遏!

難道是病糊塗了?

季醇謹慎地離床邊遠了點,問道:「今晚還要我陪/睡嗎?」

顧流初似乎發燒到有些迷迷糊糊的,瞪著他沒說話。

季醇問完就覺得自己是白問,顧大少爺向來是口是心非,而且萬一他半夜病嚴重了,自己在身邊好歹有個照應。

於是他跑去洗了把臉,回來掀開被子就直接上床,想了想,又履行一個抱枕的職責,把顧流初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顧流初:「……」未免過於熟練。

顧流初張開有些乾涸的唇,剛想要罵些什麼,然而在季醇睡到他身邊的那一瞬間,他直接睡得昏死了過去。

什麼安眠藥成精……

失去意識前,顧大少爺心想。

翌日。

季醇還是清晨五點鍾便準時醒來。

他扌莫了扌莫身邊的人的額頭,還好,已經沒昨晚那麼滾燙了,看來退熱貼起到了作用。

季醇鬆了口氣,爬起來洗漱。

天還未亮,晨曦也沒有,由於顧流初一貫不喜歡拉開窗簾,此時房間裡幾乎是烏漆麻黑一片。

季醇從浴室走出來,見隻有微弱的一點月光透進來,落在床上的男人的臉上。

男人的臉色因為發過燒而微微泛著潮紅,漆黑額發已被汗濕,但形狀優美的嘴唇卻仍有幾分病態的白。

季醇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他身體結實,很少生病,但也見過別人感冒。他高中那些哥們兒也一樣,即便前一天發燒到四十度,打一宿點滴,第二天也會立刻生龍活虎。

一般來講,一個成年男性隻是因為感冒發燒,身體絕不會虛弱到這種程度。

金主爸爸到底怎麼了?

昨晚的藥瓶……現在還在抽屜裡,他要去看一眼嗎?

季醇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做,顧流初花錢雇他來是當抱枕也好,當精神安慰劑也好,那都由顧流初來決定。

他需要做的是努力聽從顧大少爺的指令,而非偷窺顧大少爺的隱私。

但……季醇冷不丁想到了楚雲。

剛發現癌症那會兒,楚雲怕治病會花掉他讀大學的錢,一直瞞著他,不去住院,等到被他發現的時候,楚雲已經開始咳出血來。

確實,他和顧流初隻是協議關係,他應該保護、照顧顧大少爺,但要是越了界,就不應該了。

可……顧流初周到地為他媽轉移了病房,還安排了專家。

他要是完全不聞不問,假裝不知道顧流初的病情,隻做自己分內的事情,是不是太冷漠了點?

總之,等季醇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桌子邊上。

桌子最下層的櫃子裡是一隻保險櫃,顧流初平時似乎將藥瓶全都放在裡麵。

但昨晚暈倒得過於倉促,以至於藥瓶被季醇收進了最上麵的抽屜,保險櫃也沒有關上。

作為有錢財團的繼承人也真是不容易,生了病還要躲躲藏藏的。

季醇一邊想,一邊輕手輕腳打開了抽屜。

借著微弱的光線,他先是看清楚了白色瓶子上的那幾行字。

抗心律失常藥物。

季醇腦子嗡了一下,看向最下麵的保險櫃,發現這樣的瓶瓶罐罐有幾乎快一層。

而最下麵的一摞文件是一些醫院的報告。

「……易缺氧,易感染,不建議最後手術之前離開無菌病房。」

「……可遊泳,可適度慢跑,但禁長時間,禁遊泳滑雪蹦極等刺激運動項目。」

應該是按照年份擺放的,最上麵的似乎反而是年份很遠。

最早涉及到幾歲的時候,難道是先天性的?

季醇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怪不得方城對他提起金主爸爸壽命不長。

腦子裡猛然閃過方城的話,季醇頓時在心中罵這老東西,呸呸呸,誰壽命不長呢,這老東西壽命才不長!

一般來說先天性心髒病患者隻要在小時候做過手術,成年後多加注意,是可以和普通人一樣生活的。

但顯然顧氏有人想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把顧流初拉下去。

所以那天他抱自己,是因為心髒又不舒服,想找個支撐。

等等,不會是被自己不穿衣服氣的吧?!

季醇撓了撓額角,頓時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在病例報告下麵,是兩條剪切下來的新聞,都是車禍事故,分別是十三前和三年前。

季醇一眼注意到右上角的一個日期,9月24日,因為被鋼筆劃了圈。

季醇正打算細看一眼,床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他趕緊將文件放了回去,把保險櫃關上。

顧大少爺隻是翻了個身,並未醒來。

好好的人怎麼會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呢?

季醇看了眼床上的人,嘆了口氣,心底有點兒難受。

表麵看起來這樣完美,心髒卻缺了一角。

這樣看來,由於身體病弱,金主爸爸脾氣差點兒也實在正常。

自己既然是個1,就要承擔起1的責任,多體諒他,以後可不能趁他病隔空扇他巴掌了。

外麵雨已經停了,季醇下樓去買早餐。

經過門衛那兒,門衛從玻璃窗裡探出頭,把他叫住,遞給他一個紙箱子:「大清早有個中年女人送過來的,她想進去我沒讓她進去。」

季醇打開一看,是他落在季青山家裡的一些東西。

他高中畢業的時候,和他媽媽的房子為了治療賣掉了,沒錢租房,有些家當搬出來也就沒地方放,那會兒他還去求過季青山,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臨時的住處。

季青山答應他人可以過去,但不許他把那些家當搬過去。

於是當時十七歲的季醇被迫舍棄了一整個家。

除了他媽媽的一些衣物、相冊,和他自個兒在學校的獎杯、同學送的紀念品等物,其他的不是賣了,就是拉去了廢品站。

他隻在季青山上那兒呆了兩個月,一上大學就搬去了宿舍,想把這些東西取走,但季青山卻逼著他回去幫忙輔導季龍功課,不然就不把他的東西給他。

季醇打工累得要死,哪還有心思去管這些身外之物。

沒想到這會兒徐紅秀為了緩和關係,倒是主動跑來給他送來了。

他翻了翻箱子裡的東西,倒是一樣也沒少,裡頭還有自己高中時的筆袋子,上麵還有學姐送給他的一個圓形的徽章,上麵好像是一個什麼男明星,放太久了五官都有點模糊。

他沒仔細看,又放了回去。

這箱子恐怕被季青山塞在床底下多年,這會兒想著送過來,又連忙擦拭得乾乾淨淨。

錢可真是個好東西,能把鬼變成人,季醇心中有些唏噓,對門衛道:「謝了啊,這人我不認識,以後也別放進來。」

不知道金主爸爸喜歡吃什麼,季醇買了十幾樣早餐,抱著紙箱子上樓。

剛走到樓底下就發現停了三輛看起來很貴的車,一排保鏢候在樓下。

發生什麼了?

季醇趕緊加快腳步上樓,按完密碼走進客廳,發現周淩穿著西裝,兩隻手放在身前,頭也不敢抬,畢恭畢敬地站在客廳。

「怎麼了?」季醇對這架勢感到茫然。

在顧流初麵前周淩都沒有這麼誠惶誠恐。

周淩抬起下巴指了指房間的方向,豎起一根食指在嘴唇前,示意他安靜。

季醇放下早餐和箱子,往那邊一看,門是半掩上的,但裡頭的聲音傳了出來,隱隱約約能聽見在爭吵。

「你現在做任何決定都不需要過問我這個老頭子的意見了嗎?你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

怒吼的聲音越來越大,隱約還有拐杖捶地的聲音:「你在那幾家隨便挑一個都行,實在不行去找女明星,我都不管你。顧家不需要你聯姻,可也不能選這麼個窮小子吧!還是個男人!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喜歡男人?!你讓我老臉往哪兒擱?」

這是顧老爺子來了?

好像在罵自己。

等下老爺子出來看見自己,隻會更加勃然大怒吧,季醇莫名有種軟飯攻登堂入室的入贅心虛感,趕緊縮起腦袋,抱著箱子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流初靠在床頭,麵無表情道:「您現在這不就知道了?您臉愛擱哪兒擱哪兒,我潔癖,別擱我這兒。」

「……」顧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是,你覺得我老古板,但你以為我想乾涉你嗎?顧流初,要是你哥還在,你以為輪得到你被我乾涉?」

這種話聽過不下百次,以前還有點刺痛,如今顧流初心中泛不起半點波瀾。

他笑了笑:「那麼惦記顧逸止,不如早日下去找他。」

「孽障!」顧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一拐杖打到床上去:「別以為現在顧氏全權交給了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裡隔音效果非常好,但奈何顧老爺子實在怒火太旺,話都是吼出來的。

季醇貓在房間裡聽了幾句,心中非常不安,忍不住又推開門出去。

「顧流初感冒了。」季醇對周淩道:「昨晚發燒了一整夜,這會兒還沒吃早飯。」

「我知道,我過來的時候醫療團隊來過,沒什麼問題。」周淩叮囑道:「不過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能讓顧少任性。」

這少年不知道顧流初有心髒病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叮囑太過,否則會讓他奇怪。

周淩又道:「放心吧,小感冒而已。」

季醇忍不住道:「我的意思是,他爺爺這樣會影響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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