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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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醇上午有幾節選修課,許是他最近出現在學校的時間變多,不再像之前忙著打工那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剛坐下就有人來找他要微信。

季醇自然是含淚拒絕。

雖然他和金主爸爸隻是協議結婚,莫得感情,但畢竟有那一紙證書在,這種情況下,他再接觸其他的女生,豈不是禍害人家?

想到這裡,季醇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未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到時候即便離婚了,也是個不受歡迎的離異男。

他和男人結過婚,正常女孩子會嫌棄他的吧?

而再找個男人一起生活也不可能,他不歧視同性戀,可確實對男人沒有那方麵的興趣。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生活不易。

唉,為了生存,人總得犧牲點什麼。

至少媽媽的醫藥費有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季醇托著下巴,冥思苦想了一下孤獨終老的前景,覺得也就那樣,沒什麼好怕的,便興沖沖地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繼續做起筆記來。

「季醇?」剛下課,一個短發女生抱著書坐了過來:「我哥說你在這所學校,我還納悶兒怎麼開學這麼久一直沒見過你。」

見季醇一臉懵逼,對方怒道:「這才一年多,你就不記得我了?高中時你還去過我家,我是喬佳佳!」

「哦哦,佳佳,是你。」季醇頓時有點尷尬。

季醇高中有幾個好朋友,其中有一個玩得特別好的發小叫喬俞,他媽生病的時候,喬俞還帶頭為他捐過款。隻不過喬俞成績不太好,上了一所二本大學,去了別的城市,兩人現在就隻能在微信上聯係了。

喬佳佳是喬俞的妹妹,以前在喬俞家裡見過的。他當然記得,但就是不認得臉。

季醇撓了撓頭,試圖替自己挽尊:「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是長頭發?」

喬佳佳木著臉:「……我一直是短頭發,你這臉盲症沒救了。」

季醇:「……」

突然在大學裡見到以前的熟人,季醇生出一種親人般的感覺,喬佳佳也一樣,她剛上大一,在學校裡還沒交到什麼朋友。

互相問了一下對方父母的情況,得知季醇母親現在有錢治療了,喬佳佳也安心很多,道:「加個微信吧哥,以後方便聯係。」

「行。」季醇掏出手機。

加完聯係方式,下節課的鈴聲就響了,兩人沒有時間多敘舊,去了不同的教室上課。

上完一上午的課,季醇看了一下手機,見金主爸爸沒有發來什麼指令,便沒有打車去顧氏大樓,在食堂吃了個飯直接回宿舍午休。

他很久沒回宿舍,突然回來,宿舍其他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由於上次在商場親眼目睹的事情,王長東對季醇有點捉扌莫不透,一時之間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有意無意嘲諷幾句。

隨著季醇的推門進來,宿舍裡陷入了迷之寂靜。

安靜點好,剛好方便午休。

季醇爬到上鋪去,倒頭就睡。

但還沒睡一會兒,就聽到了隔壁宿舍的笑鬧聲。

「真的假的,這可是顧氏的酒會,你男朋友邀請你去了?」

「可不是嗎?給你們看看邀請函。」這是夏霖得意的聲音。

「草,一個邀請函都鑲金邊的!」

大約是知道季醇今天中午回來午休,隔壁宿舍一邊說話,一邊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狂敲牆壁。

宿舍牆壁本就不太隔音,何況他敲的還是季醇麵朝著睡的那麵牆。

篤篤篤地震得牆壁的粉塵都落到了季醇腦門上。

季醇抹了把栗色頭發上的灰,盤腿坐起來:「……」拳頭硬了。

為了讓他聽到也實在太大費周章了吧。

小學生季龍都沒這麼煩人。

季醇從床上跳下來,穿上外套匆匆下了樓。隔壁聽見宿舍門開關的聲音,知道他走了,誇張的吹捧聲一下子小了起來。

夏霖有點兒坐在轉椅上吃辣條,有點意猶未盡。

這就被氣走了?有沒有一點兒戰鬥力?

萬萬沒想到十幾分鍾後,季醇又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他下去一趟做什麼,但隔壁宿舍的笑鬧聲頓時又大了起來。

季醇再次爬上床,把買來的東西貼著牆壁。

由於他拉著床簾,王長東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這頭夏霖和他的室友吵了一整個午休,感覺達到了把季醇氣死的目的,這才砸吧砸吧嘴巴停了下來。

午休時間差不多結束。

聽到外麵人來人往人流量變多之後,季醇麵無表情地出門,把自己買來的兩樣東西開關打開,放在隔壁寢室門口。

然後背著書包,拔腿狂奔。

夏霖聽見門口好像有什麼動靜,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他自己的狂笑聲「當gay真爽啊,交到一個有錢男朋友,瞬間可以平步青雲!」

正要去上課的大二學生都驚呆了,紛紛朝他寢室門口看來。

那裡放著一隻錄音機和一個黃色的大喇叭。

正循環播放。

夏霖氣急敗壞地滾下床,沖過去把喇叭關掉。

在他手忙腳亂的這幾秒鍾功夫,門外的視線全都驚愕地紮在了他身上。

夏霖:「……」媽的。

夏霖臉色煞白地關上門,退了回來,渾身氣得發抖。

他的三個室友想笑又不敢,不約而同地將臉轉向桌子,憋笑得很辛苦。

夏霖:「……」

這頭季醇背著書包哼著歌,心情舒爽地踢飛林蔭道上的一顆小石頭,打算去校外找個奶茶店坐會兒,就接到了周淩的電話。

「我也要去?」

顧流初的心髒病在接觸到季醇的時候會有所緩解,雖然隨行的有保鏢,不至於出現什麼緊急情況,但把季醇帶著,有備無患

而且顧流初不知道怎麼想的,讓他把季醇帶過去吃吃喝喝。

當然,在電話裡,周淩不會對季醇解釋那麼多。

他道:「對,你發個地址給我,傍晚會有人來接你去成衣店,會給你安排一身出席的衣服。」

季醇還沒去過酒會那種高檔場所呢,他就怕自己拉低了金主爸爸的檔次。

但既然是金主爸爸讓他去的,他哪兒還能有什麼異議?

周淩問:「怎麼,你有自己的事情嗎?」

「當然沒有。」季醇眼睛很亮,握拳道:「即便有,也力排萬難為金主爸爸取消!」

周淩聽了,淺淺吸了口氣。

不知道的人隻以為季醇在狗腿,但像他這種知道內情的人,完全能get到季醇的戀愛腦。

能和顧少相處的機會變多,還能公開露麵,季醇的心情能不好嗎?

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離異中年男人,周淩還沒見過這麼熱情洋溢的追逐,他簡直有點被嚇到了,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

叮囑了幾句以後,趕緊掛斷了這通電話。

季醇被帶去成衣店選了一套西裝,雖然他沒見識,但這麵料光扌莫一扌莫就知道價值不菲,袖口鑲嵌著精致的袖扣,做工精良的褲子包裹著他的大腿,顯得他比例極好。

趁著外國籍的店員沒在看他,季醇偷偷瞄了一眼落地鏡裡的自己,他的栗色碎發竟然也有幾分外國小王子的味道了。

果然人靠衣裝。

店員還給他戴上了戒指,要戴耳鑽的時候,季醇實在不適應,店員這才作罷。

好好的大老爺們兒帶什麼耳鑽,他又不是受。

這家店應該是顧流初的私人店,隻為顧大少爺一個人服務,店裡立著的假人模特兒也是按照顧流初的身材來的。

季醇的狗狗眼軲轆軲轆地轉,假裝漫不經心地經過,走到假人身邊時飛快地探頭瞟了一眼旁邊的尺寸數據——身高那一欄居然是一米九!

季醇平時對外報一米八三,但實際上他赤腳身高隻有一米八二。

這樣一看竟然足足比顧大少爺矮了八厘米!怪不得平時感覺顧流初什麼都比他大一號。

平時也就算了,這種正式場合,作為矮子攻出門總感覺有點丟人。

畢竟他看的那些bl小說裡攻都比受高。

季醇忍不住用不是很好的英文對店員說:「有沒有增高鞋墊?」

店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季醇難為情地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傍晚,車子停在成衣店外,季醇走出來的時候,顧流初漫不經心地合上手中文件,往窗外看了一眼。

周淩道:「這身白色西裝還挺適合他。」

少年長得元氣,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穿西裝半點不顯成熟,反而在碎鑽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少年氣。

雖然不是很想給出嘉獎,以免季醇的尾巴翹得太高,但顧流初也不得不承認周淩說的是對的

就是走路姿勢有點怪。

顧流初戴著墨鏡,看不太清楚季醇到底怎麼回事,直到季醇上車來後把褲腿一抻,才發現季醇腳上皮鞋都快墊成了恨天高。

他:「……」

「你怎麼回事?」顧流初黑著臉道:「脫掉。」

季醇:「你不覺得我站在你身邊身高矮了點兒嗎?」

平時他對自己的身高都很自信,即便進校籃球隊也夠了,就是在顧大少爺麵前很自卑。

作為過來人周淩再了解不過,一個男人喜歡一個人的表現之一就是心思變重了,總想著外形相匹配。

他開著車,忍不住從後視鏡中悄悄看了顧流初一眼。

每天被在線吃瓜,顧流初整個人都很陰鬱,他抬眸冷笑一下,道:「你再看?」

周淩脊背寒毛豎起,連忙把視線收了回去。

季醇不太情願,悄悄地把腳往車門邊縮,弱弱地問:「可以不脫嗎?」

顧流初:「可以。」

季醇剛要欣喜,就聽顧流初冷冷道:「那就鋸掉你的腿。」

季醇:「……」

那還是脫掉吧。

季醇一邊慢吞吞的把增高鞋墊從鞋子裡抽了出來,一邊瞟了顧流初一眼。

怎麼這麼小氣,見不得自己比他高?還是說他的性取向就是矮子攻?

還真是古怪。

顧流初:「……」

時常覺得這小子有很多奇怪的眼神難以解讀。

青之山莊在半山月要上,是一個葡萄酒莊園。

季醇跟著顧流初抵達時已經傍晚,但半山月要燈火通明,各界名流的豪車排起了長龍,金錢的氣息十分濃厚。

由於顧流初的車子出現後一貫會造成擁堵,因此距離山莊後他的私人通道還有百來米的距離時,就先把季醇放下了車。

季醇完全不介意,甚至有點興奮,他還沒來過這種地方。

他拿著邀請函進入酒會時,顧大少爺已經被人群包圍,成為了中心。

季醇更加快樂,立刻像沒了家長管束一樣,拿了杯葡萄酒,在草坪上到處晃悠,品嘗糕點。

顧老爺子的車子很快也抵達。

老爺子拄著拐杖從車子上一下來,便看見了季醇那頭顯眼的栗色短發在場內晃來晃去,老爺子好不容易調理好的心態差點當場崩盤。

「這什麼場合顧流初居然把他也帶來?這小子到底給我孫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秘書在旁邊給他順氣:「現在還是不要逆著顧少的心情比較好,您忍忍吧,就當沒看見。」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往腦門上沖的血液,從季醇身邊走過去。

季醇一回頭對上老爺子的視線,他膝蓋微微一彎。

老爺子眼角一抽,下意識一退,腳步都麻利了起來,飛快地從季醇身邊繞了過去。

季醇:「……」

白頭發、拄拐杖,應該是顧老爺子

吧。

想什麼呢這位老爺子,自己又不是次次都要把他抱起來。

自己隻是彎月要撿一下掉在地上的邀請函而已。

上次聽方城和鄭總說酒會,季醇還不知道是什麼酒會,此時倒是知道了。

某種程度上應該算是顧逸止的悼念酒會。

但由於顧逸止和顧流初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放顧逸止的照片會讓顧流初這個活人顯得十分奇怪,所以整個山莊並沒有什麼顧逸止的相關痕跡。

這些都是季醇在酒會上到處溜達,聽來的一些八卦。

季醇對金主爸爸的過往其實不是很了解,畢竟顧家非常神秘,有些東西是在新聞上查不到的。

這些豪門內部人員知道的可能比他還多。

抱著幾分對顧大少爺的探索欲,季醇拿著酒杯專往說悄悄話的地方鑽。

他走進山莊裡麵,在二樓的一個草坪陽台處,聽到兩個抽煙的男人似乎在談論什麼。

「方總不知道怎麼想的,也敢雞蛋碰石頭。」

他們似乎是在談論方城,季醇沒什麼興趣,轉身要走,便聽另外一人道:「顧流初連自己的親生哥哥都敢下手,難道還會對他手下留情不成?我看他這次懸嘍。」

什麼鬼?

顧逸止不是車禍去世的嗎?他還在金主爸爸的保險箱裡看到了那條新聞。

關鍵金主爸爸什麼事?

那兩個人突然壓低了聲音,隻有隻言片語隨著風落到了季醇耳朵裡。

是一些破碎的詞匯。

「生日」、「兩輛車子」、「卡車司機」、「心狠手辣」。

接下來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談論什麼非常私密的事情一般,完全聽不到了。

這些詞匯組合起來,也猜不出他們口中的那場事故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證據嗎這兩人?就在這裡胡說八道!

金主爸爸又是替自己母親轉移病房,又是安排專家的,自己扇他巴掌,他也沒宰了自己,發燒起來格外脆弱,長得還好看,這種總裁受能是什麼壞人?

頂多脾氣差了點而已。

季醇無名火起,繞著草坪走了一圈,發現角落裡有一根水管。

他麵無表情地擰開水龍頭,拿起水管,走到角落裡,對著兩人就是一頓沖。

冷水忽然從天而降,那兩人一瞬間被澆成了落湯雞,身上西裝濕透,煙也滅了。

兩人嚇了一跳,怒罵出聲:「誰乾的?」

季醇在他們看過來之前,丟下水管,迅速溜了。

盡管把那兩人澆了一通,但季醇還是有些鬱悶。

他回想起那天清晨顧流初爺爺罵顧流初的話。

——「要是你哥還在,你以為輪得到你?」

當時不太明白什麼意思,現在回想起來,心頭猛然有幾分不舒服。

假如這些人認為顧流初哥哥的死和他有關的話,顧流初的爺爺是否也有一瞬間那麼懷疑過。

有時候不必做出什麼行為,懷疑本身就是顆尖銳的種子,足夠傷人。

季醇繼續溜達的心思也沒有了,他拿著酒杯往內場走,打算直接去顧流初給自己安排的房間待著,等周淩應酬完帶自己下山。

門口夏霖得意洋洋地跟著顧長黎走進來,突然見季醇的身影一晃而過,還穿著剪裁精致的西裝。

他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季醇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夏霖立刻追過去,卻被內場門口的保鏢攔住。

保鏢道:「抱歉,沒有vi邀請函的隻能呆在外場。」

夏霖看向顧長黎,顧長黎道:「你想什麼呢,我拿到的隻有普通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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