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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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顧流初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顧流初這樣,周淩迅速放下咖啡,走過來問:「發生什麼了嗎?」

顧流初扶著額頭的冷毛巾,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一句話都不想說的樣子,示意他出去。

「有什麼事您完全可以和我說。」周淩拍著月匈脯道:「我想替您分擔!而且我跟您這麼長時間,您還怕我說出去不成?!」

顧流初仍是不想吭聲的樣子。

但片刻後,他摘掉冷毛巾,坐了起來。

他抬起漆黑眼眸看了周淩一眼,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樣子。

難道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不能吧,顧氏這麼大的財團,這麼深厚的根基,再怎麼出問題,也不至於讓顧流初這副模樣啊!

周淩頓時如臨大敵,炯炯有神地盯著顧流初,等待他的指示。

顧流初終於忿忿開口:「先前地上有滴水,他都怕我滑倒,要來拖掉,昨晚我手指出血了,他居然笑出聲!」

周淩:「……」

顧流初豎起手指。周淩順著他的視線,落到了他修長手指上的傷口。

啊這,不包紮一下都要愈合了呢。

顧流初將冷毛巾扔在桌子上,兩隻手抵著額頭,無法理解地道:「四年感情竟然能抽身這麼快嗎?別人談戀愛也是這樣子嗎?是他先說的暗戀我,對吧,你也聽到了。」

周淩立馬道:「是的,那天在車上我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你很白,很凶,但他隻喜歡你一個!讓別人死了這條心。」

這種話再聽第一遍顧流初仍是有些麵紅耳赤,他瞪了周淩一眼:「不用重復……那他現在到底在乾什麼?」

周淩確實沒想到顧流初會這麼在意,他本來以為季醇安分守己之後,顧大少爺會如釋重負呢,畢竟先前顧流初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試圖攀上他的鶯鶯燕燕。

不過想想倒也很正常,顧流初是個高傲驕矜的人,季醇以退為進,抽刀斷水,反而會讓他的自尊心受不了。

這一招實在是妙,少年確實是個高手,連他這個過來人都自愧不如。

周淩道:「這就是常用的報復手段。」

見顧大少爺一臉疑惑,周淩不得不多解釋幾句:「這是戀愛中人常用的手段,當一方提出分手,另一方想挽留、但礙於麵子說不出口時,便會故作冷淡、欲擒故縱。您看您這不就慌了心神?」

顧流初怒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慌了神?」

「沒慌沒慌。」周淩連忙道:「我的意思是,那您現在要做出什麼應對措施嗎?身為男人可不能輸啊。」

「什麼應對措施?他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拿捏我,我根本不在乎。」

說完,顧流初冷笑著盯向他:「周淩,我從以前就懷疑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怎麼總隨便揣測我根本沒有的心思!」

周淩被他瞪得心驚肉跳,暗想難道真是自己會錯了意?

「那我先出去了。」周淩不

敢再說什麼,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離開辦公室。

手還沒碰到玻璃門,身後忽然冷不丁傳來一句:「站住。」

周淩嚇了一跳,回過頭去。

顧流初手中鋼筆在紙上暈染出一個黑點,他垂著頭,不自在地道:「把門關上,不能有人進來,這件事比較機密。」

「懂懂懂。」周淩忙道:「絕對天知地知您知我知。」

周淩關好門走回辦公桌邊。

顧流初手中鋼筆在紙上已經不知不覺畫了好多個圈,他冷著臉抬起頭,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周淩:「……」

周淩的辦法就是比季醇更加冷淡,看誰比誰冰。

「他因為現在每天晚上還是可以見到您,能確定您沒有和其他人有交往,所以根本不怕。畢竟從等待四年時間就能看出來,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對他而言,也不差這幾天幾個月。」

周淩分析道:「現在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他那一方,您要把主動權把握回來,要告訴他,他是可有可無的。沒有他,您也無所謂。」

「不要隻是口頭說說,要表現出來。」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就會慌張。」

……

當天下午,季醇剛下課,走在路上啃蘋果,就收到了顧流初發來的信息,讓他從今晚開始不用去十八樓了。

這又是怎麼了?

難道金主爸爸不失眠了嗎?

季醇一頭霧水,抽出一隻手發信息:「那什麼時候才需要我上去?」

那邊回復過來一條沒什麼情緒的文字:「暫時都不需要,我會嘗試一下在沒有你的情況下睡著,畢竟以後也不可能一直依賴於你。你這段時間先待在你自己的房子裡,不用來見我。」

這倒是能夠理解,顧大少爺身患失眠這個毛病,不得不依賴另一個男人才睡得著,想必一直以來也非常屈辱。

但凡可以不需要自己便能入睡,顧大少爺絕對不會再把自己留在身邊。

這就像藥物的戒斷期一樣。

不管能否戒斷掉,總得嘗試一下。

季醇十分想問,那這期間他工資不會變吧。

但這怎麼好問呢,這就像老板提出接下來的計劃而他竟然隻關心自己的薪水一樣,也太沒情商了!

季醇將手在褲腿上擦了擦,乖乖地回了個:「哦,好的,金主爸爸加油。」

「他居然讓我加油?」顧流初盯著手機,氣得往後仰倒,又把冷毛巾放回了額頭。

他字裡行間全是要戒斷季醇的意思,季醇居然讓他加油。

——我要離開你。

——你加油。

「這句話可能有兩層意思。」周淩蹲在旁邊,扒拉著顧流初轉椅的扶手,不辭辛勞地為顧流初分析。

「第一層是,你失眠的毛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不可能戒得了我,這是徒勞無用的,你非要折騰,那你加油吧。這是嘲諷。」

「第一

層是,」周淩沉吟了會兒,道:「管你讓不讓我上去見你,反正我不在乎,我隻會比你更冷,你加油吧——這一層有點挑釁的意味在裡頭啊!」

「不用你分析!你以為我聽不懂嗎?」顧流初怒道:「平時工作倒沒見你腦子運轉得這麼靈光。」

周淩扌莫了扌莫鼻子,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嘛。

他向顧流初打包票:「根據我的經驗,不超過三天季醇一定會來找您!但前兩天晚上您一定要忍一忍,不能主動聯係他,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顧流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才三天,我怎麼可能忍不住,我本來也沒那麼想見到他。」

第一天晚上,如周淩所預測的,季醇果然沒有上來。

顧大少爺換上編號12的絲綢睡衣,吹乾漆黑的頭發,抻直枕頭,一個人占據了一整張大床,不用睡在三分之一的位置,而是像在季醇出現之前一樣睡在最中心的位置,非常平靜地度過了這一天。

雖然一整宿沒睡著,翌日心率都有點不正常,但他認為優秀的獵人需要耐心,需要忍耐,這一點小問題不足以放在心上。

第一天晚上,季醇也沒有主動過來。

顧流初坐在沒開燈的客廳裡,掏出手機看門口的監控總共十五次,一倍速放了監控,然而門口卻除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外根本沒人出現過。

甚至他想象的季醇可能會特意在電梯裡製造和他的偶遇的場景也沒出現。

顧大少爺竭力心平氣和地躺到床上,兩隻手放在月匈前,試圖入睡。

第三天晚上,季醇仍沒出現。

顧流初盯著時鍾轉動,枯坐了整整一夜。

……

第四天,周淩一大清早去公司,就發現顧流初已經自己開車過來了,躺在黑色沙發上,額頭上再一次氣若遊絲地敷上了冷毛巾。

周淩:「……」

「你不是說有用嗎?」顧流初三天沒睡好,俊臉都有些蒼白。

他捂著額頭,幽幽地坐起來。

辦公室內光線昏暗,他像隻英俊的鬼魂。

「……」

周淩也是意想不到,萬萬沒想到少年這麼能忍,簡直和他毛毛躁躁的急性子截然相反。

外表單純元氣,實則是個狠人。

一下子熱情似火,一下子天寒地凍,這能不釣得他們從來沒有戀愛過的顧總要死要活的嗎。

顧流初輸就輸在自小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醫院,對外界接觸不多,接手家業後又潔身自好,完全沒有相關經驗。

不過也是,少年四年磨一劍,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可不怎麼著也要忍住嗎?

周淩思忖了一下,道:「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忍不住。」

「我真是失心瘋了才會用你的辦法,你一個離異男人有能有什麼用。」顧流初連工作都沒了心情處理,擺了擺手,躺了回去。

「你出去,」顧流初閉著眼冷冷道,「我和他本來就隻是協議關係,現在這樣

就是我想要的,他再來糾纏我反而隻會給我帶來麻煩。」

說完,顧流初又道:「你還有什麼辦法?」

周淩:「……」

見周淩忍不住看向自己,顧大少爺拿下毛巾,怒道:「你都說了這是一場博弈,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失敗?」

周淩:「……」

也是,所有男人都有勝負欲,而顧流初的自尊心和勝負欲絕對是男人中最強的那種人。

……

隔音實在太好,季醇完全聽不見樓上顧大少爺的動靜。

這兩日,他除了去醫院學校,就是打遊戲,享受著沒有家長管製的快樂。

他趴在沙發上打,他躺在床上打,他坐在地毯上打,他甚至還特地買了件最喜歡的黑色奧特曼t恤換上打,整個人都枯木逢春!

壓抑的天性被釋放!

市麵上大多數遊戲之前做代練的時候季醇都玩過了,金主爸爸現在也不召喚他,大段的時間不知道怎麼打發,他又下了幾個劇本殺a和戀愛遊戲,打算嘗試一下沒玩過的東西。

之前被金主爸爸限製晚上十點鍾必須睡,現在他簡直是報復性熬夜。

晚上根本舍不得睡。

深秋的空氣非常乾,他熬了兩晚上後,早上起來流了一回鼻血。

擦乾鼻血,就收到了喬佳佳的短信:「我哥來s市了,你要不要見一麵?」

喬俞?

「他不是在隔壁省上大學嗎?現在又沒放假,怎麼跑這邊來了?」

喬佳佳道:「我發個地址給你,你來了就知道了。」

季醇在黑色奧特曼t恤外麵套了件外套,風風火火地打車抵達喬佳佳發給他的地址,發現這是一家開在街角的寵物咖啡連鎖店。

一樓是喝咖啡的,一樓除了有十來隻貓,欄杆後還有兩隻羊駝。

櫃台後麵一個係著貓咪圖案圍裙的氣質非常溫潤安靜的年輕男生出來,對他笑道:「季醇,咱們有大半年沒見了吧,上次見麵還是過年回老家。」

季醇愣了一下差點沒認出來:「喬俞?」

「對別人臉盲也就算了,認識這麼多年了,對我還臉盲,真讓人傷心。」喬俞說:「佳佳在窗那邊,我們過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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