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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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家門口,顧流初卻沒直接進門,而是站在門口道:「把手給我一下。」

季醇拿著自己的檢查報告,不明所以。正在他小心翼翼地揣測金主爸爸的心思之際,顧流初低頭在門鎖上按了幾l個鍵,然後不由分說地抓起他的手,將他的大拇指按在了指紋鎖的位置。

很快便「叮「的一聲,「您的指紋已錄入。」

季醇震驚地看著顧流初。

如果他沒記錯,連周淩都沒有這套房子的指紋權限!

顧大少爺嘴角抽了抽,他之前對季醇是有多差,以至於現在給季醇錄個指紋,季醇都能受寵若驚成這樣。

「為了防止老爺子突然跑來,我會經常換密碼,」顧流初解釋道,「錄了你的指紋你就不怕進不去。」

說完,他低頭看了一眼還被自己攥著的少年的手,頓了一下,略微有些不自在,扭頭看向別處,道:「你一直把手塞我手裡乾嘛?」

「……」季醇弱弱地道:「你先抓我的手的。」

顧流初:「你可以抽出去。」

季醇:「……」

季醇掰開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顧流初怒道:「你還真是聽話!」

季醇:「……」

是不是有病!

有大病!

羊駝的口水難道有什麼讓人病情加重的魔力?

走近科學他每期都看也沒聽說過呀!

季醇帶著一臉問號跟著顧流初進了屋。

長時間和顧流初共處一室,他已經習慣一進門就用酒精擦手。

尤其是去過醫院的床回來,可不得擦乾淨點兒?

不然金主爸爸又要逼逼叨。

顧流初已經摘了墨鏡換鞋進了客廳,回過頭來少年還在那裡認認真真地從指尖擦到腕骨,玄關燈是較淡的冷光,但灑在少年栗色的頭發上,仿佛也變成了暖色調。少年表情一會兒呆呆的,一會兒酒精不知道碰到哪裡呲牙咧嘴的,總之很生動。

他心口莫名被漲得滿滿的,前幾l天這套房子一直空盪盪的,直到現在……好像才有了人氣。

季醇抬起頭看過去,顧流初已經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移開了。

季醇:?

季醇懷疑他盯著自己看是又要找茬,給自己消完毒,趕緊亦步亦趨地跟過去,道:「那我的東西我明天再搬過來,我待會兒下樓去取一下睡衣。」

「嗯。」顧流初領著他進了衣帽間,指了指那些疊得整整齊齊的有編號的睡衣,裝作漫不經心地道:「太晚了,你要是不想下樓,穿我的也可以。」

季醇大驚。

這莫不是在給他挖坑吧?!

說不吧,顯得他很嫌棄顧大少爺一樣,說好吧,萬一弄髒了明天又要挨揍。

但明天挨罰好過承受現在的狂風暴雨,季醇立馬露出喜滋滋的表情:「真的嗎?那我隨便挑一件。」

你挑。」顧流初攥著拳站在原地,表麵還算淡定,其實內心已經不淡定了。

他腦海中立刻冒出了季醇站在落地窗前抱著他的睡衣猛吸的那一幕,耳根微微發熱。

他煩惱起來。

雖然是怕少年再次大病一場,但自己有必要縱容到這個地步嗎。

這不是在養狼為患嗎?

萬一少年毫無節製,被自己養得越來越變態了怎麼辦?

但一抬眸,看季醇挑了件他前幾l天剛換下來不久的的睡衣,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顧流初:「……」

顧大少爺非常艱澀地想,罷了,被拋棄的幾l天少年都茶飯不思了,還是讓讓他吧。

兩人洗完了澡,臨睡前顧流初又帶著季醇上了二樓。

這是一套復式公寓,麵積很大,但之前季醇隻在一樓待過,還不知道二樓上麵是什麼樣子。

上來才發現二樓還有幾l個房間,其中一個應該也是書房,隻不過不常用,四麵牆擺放著書,還放著一台復古的咖啡色的唱片機。

季醇隻在電視上見過這東西,琢磨著應該價值不菲。

顧流初隨手從旁邊書架上抽出一張黑膠,教他使用,季醇受寵若驚,拿在手裡,一不小心掉在地上,踩了一腳。

本來以為顧大少爺又要暴跳如雷,季醇大為惶恐,結果顧流初隻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讓他撿起來擦了擦,又帶著他去另外一間房。

季醇:「……」

太奇怪了!

季醇心中打起了擺。

這間房裡掛著幕布。

顧流初把幕布升起來,露出了落地窗和外麵的璀璨的江景。

季醇疑惑地看著他。

「這是一間裝修公司設計的電影室,但我並不經常使用,你可以待在這裡打遊戲,變成你的遊戲室。」顧流初道:「網線在這邊,網速很快。」

季醇整個人暈頭轉向,戰戰兢兢地問:「這是要噶我月要子的前奏嗎?」

他現在是亂入了什麼腎髒移植的劇情嗎?

季醇腦內立刻冒出了自己看過的那一係列bl小說,什麼包養的少年剛好和白月光血型匹配,在逼著少年給白月光捐腎之前,也會把少年當大熊貓養著。

顧流初:「……我要你月要子做什麼?」

季醇謹慎地問:「你沒什麼和我長得很像的白月光之類的?」

少年思維未免太過跳脫,顧流初很少上網沖浪,完全沒聽懂,但這句倒是聽懂了,這是在旁敲側擊問他有沒有初戀。

真是纏人啊!

問完他們之間的關係又來問這個!

簡直是步步緊逼!

顧流初惱羞成怒地甩手下樓道:「你放心,我在和你結婚之前沒別人!」

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在樓梯上抬頭問:「那你呢?」

季醇站在二樓,穿著顧流初的睡衣,袖子和褲腿都長了一截,一邊看向顧流初一邊重

新挽起掉下去的袖子,老實作答:「我隻有一個,上次在車上你不是聽到了嗎?」

顧流初:「……」

「知道了!以後別總把這種事掛在嘴上。」顧大少爺吼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耳根紅得更厲害了,高大的身影一瞬間下了樓,急匆匆地回了房間,簡直跟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似的。

季醇:「……」?

季醇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掏出手機開始搜索羊駝的口水和雲南毒蘑菇有什麼關係。

……

雖然顧流初變得怪怪的,但有一點沒變的就是在床上一抱到季醇就會陷入睡眠。

對季醇來說倒沒有習慣不習慣的,睡得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早一些也是好事,至少有助於健康。

就是顧大少爺以前入睡之前和他躺到一張床上都會非常抗拒的樣子,仿佛什麼被強行塞進貓窩的大貓,總是臭著臉,直到徹底睡熟了進入了夢鄉,四肢才會霸道地壓到他身上來。

而今晚顧流初像是破除了什麼心理障礙一樣,一開始就把他抱在了懷裡,腦袋沉到他肩膀處,呼吸也直接落到了他耳側。

還沒睡著之前就貼得這麼緊,稍微偏一下頭,耳朵就能擦到金主爸爸的唇,對於季醇這個直男而言,是有些難捱的。

尤其是顧大少爺的一條長腿還擠進了他兩條腿之間,又重又沉。

季醇:「……」

男生的生理反應是很難控製的,雖然季醇非常確定自己是個直男,但雙腿之間被另一個男人溫熱的觸感蹭著,他難免也微微抬頭。

季醇努力把顧流初的腿往下挪了一點兒,放在了自己小腿上,盡量不讓金主爸爸的腿擠進他的腿根。

然後把小小醇按了下去。

做完這些他已經麵紅耳赤了,咬著腮幫子半天都睡不著。

唉,錢真難賺啊。

季醇無言望天。

……

闊別了幾l日的好睡眠終於回到了顧流初身上。

不過翌日等他醒來,身邊又不見了人影,季醇習慣了早起,每天天沒亮就出門了。

先前顧流初覺得季醇有自知之明,還算識趣,此刻扌莫著身邊已經變得冰涼的被窩,隻覺得季醇簡直戒過毒。

自己人就在他身邊,他居然隻是抱著睡衣猛吸。

做出最出格的事情也隻是半夜趁他睡著了扌莫他的臉、扌莫他的月匈。

不過克製一點、有分寸一點也好,自己又不喜歡他,隻是勉為其難地讓他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少年太熱情似火的確會讓自己很困擾。

顧流初開車抵達公司,周淩把最近的日程和會議匯報給他,顧流初今日看起來明顯神清氣爽得多,簡直像吸足了陽氣一般,白玉般的皮膚上半分鬱色也不見,整個人神采奕奕。

「老爺子怎麼樣?」顧流初龍飛鳳舞地簽完了幾l份文件,抬頭問。

「還是老樣子,」周淩接過文件,道,「宴會上腿扭

了一下(),就說摔了腿?()?[(),還住醫院呢,想等您主動去關心。」

顧流初淡淡道:「完全不理也不行,但現在去還不是時候,再過一陣子。」

周淩點點頭。

宴會下來後,鄭總親自證實與顧流初一塊兒蹦了極,關於顧流初患有某種病症的流言蜚語直接被扼殺腹中。

這事兒本來就是方城和鄭總帶頭,這兩人一個倒戈,一個焦頭爛額,便成不了氣候。

顧流初並沒有一定要接手顧氏的執念,所以老爺子要挾不了他。

但他無法容忍別人威脅、背叛自己,更別說拿他的病威脅他。所以在這件事上他絕不會手軟。

周淩也知道這一點,問都沒問,便將顧流初與方城不和的消息放出去,讓方城如今的現狀更加雪上加霜。

「還有,您昨晚讓我查的季醇現在的人際關係,他的人際關係很簡單,下麵的人剛剛已經給我了。」周淩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看了一眼修好的百葉窗。

這是讓誰來修好的?

他好像沒吩咐下去啊。

顧流初自己叫的人?

笑死,很難想象顧流初叫人來修的樣子。

周淩把文件放在桌上,一抬起頭,顧流初捏著鋼筆,涼涼地看著他。

周淩:「……」

顧流初冷著臉低頭去翻放在自己麵前的文件。

「夏霖?」

「是的。」周淩解釋道:「這個人和季醇同係,經常找季醇的碴,不過我看了看,都是一些小事,唯一值得在意的是,他好像和顧長黎是情侶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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