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nny Man(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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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很快將伊涵送到站點,在下車前,她彎起眼,輕聲道:「下次見。」

雖然她對兔子坐到下站,然後再想辦法回到這裡的做法有些不解,但還是沒有拆穿。

他以為自己的馬甲套的嚴嚴實實的就隨他吧。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耍出什麼小花招。

兔子:「晚安。」

伊涵對著車窗揮了揮手,轉身往小區走去。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檢修,小區的燈光隻開了東半麵,從她的位置到所住的單元,全都是黑著的。

伊涵打開手電筒。

她回來的有點晚,但也不是午夜,小區寂靜得可怕,連說話聲都沒有。偶爾亮起的窗戶,燈光蒼白,像是馬上會冒出鬼影。

伊涵加快腳步。她不喜歡走夜路,總感覺會有髒東西沾上來,令人不快至極。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她的身後,粗壯的蟲影緊緊跟隨,帶著濃厚的血腥味。邊上的綠化帶中,人頭睜著眼睛,血淚染紅了葉片。宛如屠宰場一般的場景,伊涵卻沒有察覺,隻是覺得今晚安靜得過分。

風恰好將腥味吹散,她手腕上噴的香水將剩下的一點警告也吞沒殆盡。

千百隻細密的蟲足悠然從伊涵纖細瘦弱的影子上爬過,已然將她當成了囊中之物。

少女身上散發出香甜的氣息,隻有暗影中生活的怪物才能嗅到。千足蟲已經蹲守許久,它實在太餓了,可為了能夠將獵物徹底占有,甚至違背了直到午夜才能行動的準則,自斷節肢,隻為了趁機在路上將伊涵吞入腹中。

祂可是知道的,這幾年,無數的因賽特都在伊涵的家門口折戟。一定是有更加強大的怪物在庇佑她。

黃綠色的復眼緊緊盯住伊涵的身影,流露幾分貪婪,蟲類的狡猾和殘忍在千百隻眼睛中煽動著。祂默不作聲地滑入地上,足踩著伊涵走過的地方,直至勾住了她的鞋底。

有什麼東西絆住了她。伊涵下意識回頭,可隻是轉頭的瞬間,腦後忽然暴起了巨大的蟲首,猙獰的口器淌下純黑色的涎水,眼珠神經質地亂轉著。下一秒,祂已經到了伊涵麵前。

腥臭的氣體令人作嘔。

直到尖銳的口器即將刺穿伊涵的腦殼之前,她仍然遲鈍地想著。

——她,又在做夢嗎?

世界驟然間跌入昏暗的狹間。意識沉沉浮浮,她閉上了眼睛。

蟲子的口器被一把柴刀削去。向裡卷起的豁口證明這把柴刀有些年頭了,看上去已經鈍的不成樣子,可在劈砍怪物之時卻鋒利無比。祂吃痛嗡鳴,發出尖銳的痛呼聲。

伊涵失焦的眼茫然地直視前方,暗沉沉的紅色在眼底匯聚。黑色的血濺到她的臉上,襯得那張潔白無瑕的笑臉有幾分詭異的瘋狂。

兔子站在她身後,捂住她的眼睛。

「噓——」

壓在舌尖的話語輕慢而危險。

意識驟然陷入昏迷。

怪物龐大的身軀像是爛泥一樣癱軟下來,很快化為了黑色的灰塵,沉入地下。

柴刀掉落在地,豁口處流淌的血跡蜿蜒到遠處。

伊涵的衣服已經髒了,血透過她單薄的衣物貼在肌膚上。兔子從兜裡掏出了手帕,將她的臉擦乾淨,又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頭。

手掌牢牢地撐起一方堅固的黑暗,伊涵無意識地眨了眨眼睛。

他鬆開手,少女的安靜地看著他,淺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中變得幽深,似乎在很專注地看著他。他一怔,很輕地揉了一下她的頭發。

人類的身體很脆弱,受不了高溫,也不耐寒,過分刺眼的陽光會灼傷肌膚,無邊的黑夜會讓精神萎靡,兔子覺得人類很奇妙。

怪物的審美並不能很好地認同人類所謂的美麗,但是伊涵在他的世界尤其特別。

他看了很多書,所有能夠用來形容見到她的剎那所產生的奇異情感,他們都稱之為愛情。

愛一個人會像是珍惜自己那樣珍惜她,應該輕盈地像是陽光下起舞的泡沫,不摻半點虛假和謊言。

兔子隻想把她一起拉入黑暗。他曾有無數次想要殺掉她的念頭,可每當冒出這種想法,空盪盪的月匈腔裡就有細密的、宛如針紮般的觸感。

那裡好像也長出了一株玫瑰。

他最終沒能說出接下來的話。

不知何時,壞掉的路燈重新亮起。兔子將她抱起,一步一步走入燈光下。

朦朧的睡顏安靜甜蜜,他迷戀地注視著,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又飛快地縮回。

他不甘心像是小偷一樣狼狽逃竄。那顆隻為了愛人才跳動的心伸出細密的枝葉,掃得月匈腔麻麻的痛。

伊涵將他變得像一個人,也該讓他品味到快樂的滋味。

他受夠了。

貪念促使他鼓起勇氣捧住她的手。這還不夠,他想要更多。

青年斂下的雙眼之中是一片狂熱的血紅,晃動的水光如同壽命短暫的晨露,從睫毛上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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