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和古人打賭,俺輸了(1 / 2)
第二天,在野外辛辛苦苦過了一夜的吳化龍和小兄弟,又多等了半天。
他們發現紅毛蕃子打開城門,送走了很多人。原本在紅毛城碼頭上停著的兩條小一些的紅毛夾板船船上的水手們也退到了城裡,船就丟放在那裡了。他們又緊急地加強了工事,並把城上幾門大炮分得更遠了。
甚至開始在紅毛城外一裡處的路上挖起了深溝。
這是怕那個能行走的怪車啊,吳化龍一眼就看出了紅毛蕃的意圖。他娘的,白等了,他們這是寧死不降了。
也好,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看看這個漢唐集團的真實實力。
兩人飛快地往回跑著。
這兩天紫水號也沒有閒著,他們簡單測量了一下淡水溪河道的深度,發現比下淡水溪的水文情況好太多了,紫水號上行完全沒問題。
吳化龍回來詳細地報告了情況,還繪聲繪色地描繪了紅毛蕃挖深溝的認真勁兒。
看來傳檄而定對荷蘭人不好使,人家赤嵌地區都開始有各社土著前來投獻了。是咱們人品不好嗎?得,自己去拿吧!
伍大鵬隊長說:「出發,要親手拿回來才行。帝國主義不打就是不倒!」
在甲板上,伍大鵬隊長聲音宏亮地交待了任務。
這一次不太一樣,他們盡量要少打死一些人,跑就跑吧,不用追他們。到時候,繞到基隆去抓就行了。淡水溪的上遊全是好煤礦啊,再說打死了,還得收拾,怪惡心人的。
穿越者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太有愛心了。
出發了,兩門三七炮打開了炮衣,明人們偷眼看去,大失所望,這比熱蘭遮大城的四門火炮差太多了我說!
熱蘭遮大城是兵家重地,應該嚴密防守。可不能相差如此之大啊!
這好比竹竿和紅鬆樹,手指和大腿的區別。
他們指指點點,開始議論起來。高德高公子早就說過,火炮有,都在倉庫裡堆著呢,為何不用?隻想著換來小娘子,真沒有道理。買賣做大後,要王爺家的女兒,他敢不給?是不是在見識上------啊?!
一號炮位的炮手很敏感,他對炮長兼觀察員說:「明人們好像瞧不上咱們。」
炮長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遠方,不在意地說:「咱不和他們一樣,一會兒來幾個漂亮的連發,一下子就嚇倒他們了。你沒聽說嗎?就連城頭上那四門打不響的工藝品雕塑,都嚇得漁船不敢靠近,非得繞遠才敢上岸賣魚……」
「市場開了?」
「嗯,聽說昨天就開了。」
「等回去看看------」
「靠,聽說啥也沒有……全是賣菜的。」
「那好啊,我終於可以自己開小灶了。」
「開小灶時帶我一個。」
「就一個要求,開炮時你別『fire,fire』的……」
「好說。」
大約一個多小時吧,望遠鏡裡出現了紅毛樓的輪廓。
炮長疑惑地說:「不對啊,怎麼是白色的,我記得照片上它是紅色的啊!」
「你忘了?下麵不是注解說是英國人來了後,才給塗的嗎?看書不認真。」
炮長沒說話,他也想起來了。
淡水溪是一條位於台灣北部的大河。
在後世,它叫淡水河,乾流長15870公裡,為台灣第三長之河流,它的三條支流在港仔嘴處匯流後即稱為淡水河,再向西北方向流淌後,在淡水油車口注入台灣海峽,此段長度雖僅237公裡,卻是台灣少有的河麵寬廣、流速穩定與可進行水運的河流。
現在穿越者們當然不會傻到用後世的地圖,但從基本走向看,差不多也是這個地方。
紅毛樓正好卡在淡水溪河麵最窄的地方,上麵的火炮完全可以控製河道。
這也是鮑恩上尉有自信的地方之一。
火炮打不沉船?那是不可能的。鐵做的船?很可能外麵用鐵皮包著,裡麵是木頭的。
在和倪但理牧師詳談後,鮑恩上尉無比地在乎起這幫人,遠比對待西班牙正規的龍騎兵兵團和火槍兵連隊來襲更看重。
所有在他們能理解的範圍內,鮑恩上尉都命人做了準備。應該差不多了。
他要好好看看,隻有不到二百名的黑衣士兵,就算有一百多名明人幫助,是如何能打破自己重新組織起來的二百名英勇士兵的防衛!
所有老弱病殘和女人,還有孩子和嚇壞膽子的雇傭兵,都提前送走了,相信他們沿著西班人開出的道路能順利地到達基隆。
倪但理牧師是最後一個走的。而且是被兩個士兵強行送走。倪但理牧師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懷疑,因為被嚇著的人一定會不自覺地誇大。
這沒有惡意,隻是一種變相的提醒。
投降,接受使用東印度公司法律的審判?一時間他想笑又沒笑出來。
公司規定不經董事會或商貿站負責人允許,個人不得隨意加稅,可他加稅了。公司規定過,非受威脅或不服從公司製度的納稅者才可用肉刑,可他因為加稅後,有明人交不上稅來,而炮烙和鞭打過納稅者,還打死過人。
鮑恩上尉努力忘掉倪但理牧師的建議,堅信自己的決定:這裡會是溫泉關!
年輕帥氣的鮑恩上尉是個執著的人,他堅持自己的理念,相信自己的努力一定會改變什麼。這一點真是應該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