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善良有度（1 / 2）
縣衙一偏房內。
林君悅坐在主位，拉著個臉。
琳琅和方星華分立兩邊，小心伺候著。
裴鬆守在門口，腳下放一麻袋。
張至棟像個做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乖乖站在林君悅對麵。
良久，林君悅才冷言道：「說，怎麼回事？」
聞言，張至棟低下頭輕聲回道：「臣無能。」
「你無能？你若是真無能，其他城怎麼都沒出問題，就偏偏在這汶城舉步維艱。」
「臣不知」
看著堂堂一個八尺兒郎在自己麵前跟個小媳婦一樣低頭撇嘴委屈，林君悅就忍不住想笑。
但她還是努力正顏道：「朕當時在大堂之上怎麼說的？」
「開渠引流的人力不需再征用任何人，直接用災民！願意乾活的，免費給予賑糧，讓他們都吃飽喝好，再去乾活！既然國家長期免費供給有困難，那就讓他們拿勞動力來換！不願做的就」張至棟頓了頓道，「就讓他們都餓死」
林君悅驚訝地挑眉，這貨竟然把自己當時說的話一字不差給說了出來。
「那你為何不照辦？
張至棟磕磕巴巴：「臣臣」
「你怕他們都餓死了？」
聞言，張至棟頭低得越深了。
林君悅無奈嘆氣：「朕是不是在大殿之上都給你解釋過了？」
張至棟點了點頭，將當時林君悅的話再重復了一遍：「洪災本就導致莊稼被淹，顆粒無收。他們無所事事，又不需耕種，為何不肯！隻是因為懶？自救之人人恆救之，如若自救都不肯，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好！真是太好了！自己說的話他一字一句都記得，就是不執行！
林君悅瞬間氣炸了：「張至棟，那你為什麼不執行？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朕無情？覺得朕視人命如草芥？覺得朕不配做這個皇帝？」
林君悅一遍遍逼問，張至棟一遍遍搖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眼淚都快出來了：「不是沒沒有沒有」
「那你看看，你的善心他們領情了嗎？你的問題解決了嗎？他們還不是像一條條蛇一樣纏著你不放！隻要他們想挑刺，那你就不論做什麼都是錯的！事實證明，人隻有在自己的利益被威脅時才會選擇配合你！你指望他們良心發現？做夢！」
「張至棟，人可以有善心，但不要善心泛濫！」
見張至棟半天沒有反應，林君悅長舒了一口氣，岔開了話題：「我剛才聽你說，給災民辦了學堂。戶部資金緊缺，怎麼會撥款給你？」
「是是臣自己拿出月俸，租了一處院宅，又請了個識字先生。這樣，保證孩子們安全的同時，還能讓他們學點知識。」
林君悅嘆氣：「你樣樣好心，事事愛民，工程進度卻一直推動不了一點，那你知道是誰一直給你使絆子嗎？」
張至棟搖頭。
「問問不就知道了。」
在林君悅的示意下，裴鬆打開麻袋，露出一個人頭。
張至棟「咦？」了一聲，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