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包子（1 / 2）
來到珠市，一股腥味撲鼻而來，明溪幾人眉頭一皺，捂住口鼻，明溪來到豬肉攤旁拿起一塊瘦肉仔細觀察，不想被一個四五十歲的女子搶走，那個女子瞪她：「你們這種人還來這兒，去去去，滾回去！」明溪剛想詢問，那個女子突然間嘔吐，明溪等人連忙捂緊口鼻，明溪伸手輕拍她的背，女子隨即倒地不起，明溪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幾人湊近她的屍體，趙冕扌莫她的脈搏，明荷等人疑惑的看向他，趙冕搖頭，鄧澤生不禁道：「餓死的嗎？」趙冕：「嗯，餓到極致時會嘔吐」
明溪眼中含淚，心疼憐憫交雜全身：「可惜不是碰瓷」
趙冕：「繼續走」幾人繼續前進，鄧澤生肚子咕嚕咕嚕叫，忍不住道：「要不買點？」
趙冕拿出銀兩給鄧澤生，鄧澤生買了幾個包子，一人一個，明溪問道：「什麼餡的？」
鄧澤生：「豬肉餡的吧」
趙冕：「不是豬肉」
鄧澤生才吃完外麵的皮：「那是什麼肉」
全羽和明荷還沒有嘗，鄧澤生又咬了裡麵的餡，隨即吐了出來，直吐口水到地上，明荷拍他的背：「怎麼了怎麼了？」
「好，惡心」「嘔」明溪幾人沒眼看，趙冕道：「惡心就對了，豬肉吃起來是香的」
明溪：「人肉包子？」
鄧澤生聽後更想吐了，直接跪在地上不停乾嘔，明荷連忙把他扶起來：「這地這麼髒，回去再跪」鄧澤生吐完問道：「你們都覺得惡心嗎？」
全羽將包子交給他，鄧澤生將包子一腳踢飛，明溪和趙冕、明荷都塞給他，明溪道：「解決包子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鄧澤生：「誒誒！什麼意思呀，你們也太不仗義了！」
明荷：「走吧，我們把包子送給需要的人」「記得把你踢飛的那個撿回來」
「別了吧」
「你說說你禮貌嗎？你不想吃有人要吃呢，沒看見那個女子，她就是餓死的，你也真是的，我鄙視你，還跪在地上吐」
「差不多得了啊，那是你們沒吃，你嘗一個試試，我就不信你們不會惡心想吐，還說我呢」
「是，是，鄧少爺，快點吧你」鄧澤生跟在她身後，明荷被菜刀砍在案板上的聲音和鄧澤生在她耳邊吹風的聲音嚇到，他見狀繞到她前麵：「明小姐，快點吧你」「膽子這麼小」
「鄧澤生！你看我不打死你！」
「喲喲喲，你來啊，追的到我隨你怎麼打」
「這可是你說的，你給我站住！」
「做夢」
明溪幾人看見這一切忍不住搖頭，笑笑，趙冕問道：「這兩個人，真是歡喜冤家」
明溪：「走吧」幾人繼續向前走，來到賣豬肉的攤子處，全羽：「大爺，你們這裡的肉是什麼肉？」
「就是肉，還能有什麼肉？」
明溪：「是人肉吧？」她捏起人的指骨，心知肚明，道：「這是什麼？」
「雞爪子」
趙冕：「人的指骨吧？」
「是又怎麼樣，別打擾我們做生意，快讓開！」
明溪：「為什麼賣人肉！」
「還不是為了生活，如今豬肉太貴，這些都是死人的肉，沒人要，我們每天去亂葬崗挑選一些還能用的肉切下來買，成本也低」
趙冕：「這裡的每個人都是賣的人肉？」
「那可不，一斤豬肉要七文，人肉便宜，我們家家戶戶都吃的人肉，人肉才三文呢」
明溪：「我還以為人肉包子鋪的老板不知道這是人肉，原來，你們都知道」
「你們要告就告去吧，我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沒錯，隨你們怎麼說」
明溪：「您放心，我們理解，蒲城是不是隻有這一個地方物價高？」
「你們說好不好笑，蒲城的人一日之間死了有近一千人，要不是我們聰明，去亂葬崗找人肉，恐怕我們都餓死了！」
趙冕：「那你們蒲城的吳甸不管嗎？」
「我們巴不得把他身上的肥肉切下來做東坡肉！」
全羽：「你的意思是吳甸貪贓枉法，魚肉百姓？」
「我不知道你們講的什麼玩意，吳甸連豬狗都不如！」
明溪：「謝謝，如果日後有機會，你們願意指控他嗎？」
對麵攤子的大嬸道：「願意，怎麼不願意，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有那個成功了呢？」「打的打死，有的還被裝進麻袋丟進河裡，不敢了！」
事後，幾人聚在牆角裡聊天，鄧澤生：「沒想到那吳甸表麵道貌岸然，背地裡竟然乾著作威作福、欺壓百姓的勾當，他真不配當這個縣令！」
明溪：「趙冕連夜進宮稟告陛下，我們想辦法讓百姓們吃得起豬肉」
趙冕：「為什麼是我？」
鄧澤生：「你可是逍遙王，我們幾個人中隻有你最有資格而且能隨意進皇宮和陛下稟告此事」
趙冕：「當今的皇帝是右丞趙士誠，他雖然是趙衡的兄弟，但是我從沒有巴結給他，他被趙衡處罰時我也隻是冷眼旁觀，要是趙士誠不信任我，我去了隻能是浪費時間，他還有可能會認為我有造反的可能從而囚禁我」
明荷：「那就先斬後奏」
鄧澤生：「斬吳甸？」
全羽：「這樣陛下就會對殿下有所顧忌，殿下更不能回去了」
明溪：「他怕你會造反很正常，北平的死跟我們脫不了乾係，去不去由你自己決定」
趙冕：「我去試試，全羽，要是他不放我，你假裝刺客行刺我，將我帶出皇宮」
「是，殿下」
明溪：「我們去無雙閣」
鄧澤生：「你乾嘛要往火坑裡跳？」
明溪：「那就一盆水熄了它」
幾人來到無雙閣：
關秋水：「你們來了，我在等你們」
明溪：「你就是無雙閣的閣主吧，什麼事情都是你沖在最前麵」
關秋水：「明溪，好久不見」
明溪上前，兩人握手，明溪笑道：「好久不見，秋水」
鄧澤生：「你們認識？」
明溪：「我和關秋水在牢中相識，她比我先出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關秋水：「當初我們還怕趙冕會把我們分開，所以我們表麵裝作不熟，想不到現在我們還能再次相遇」「坐」
明溪：「多謝啦」
幾人坐下，關秋水道：「寧若淳和茯苓已經把房間準備好了，不過隻有四間，要是趙冕和全羽回來了，就要委屈你和我住在一起了，我房裡正好有兩張床，不算大，就需要你湊合一下了」
明溪兩人依舊握著手，明溪拍拍她的手：「謝謝你啦，就是讓我打地鋪我也願意」
「這就好」「若淳，見過你姐姐」
寧若淳行禮：「若淳見過姐姐」
明溪起身扶她起來：「好妹妹，好妹妹，快坐」
寧若淳：「好的，姐姐」
明荷笑裡藏刀，道：「阿姐，想不到阿姐廣結善緣、勝友如雲，真是了不起」
明溪笑笑，關秋水道：「如今我們是朋友，更是對手，你可不能手下留情」
明溪點頭：「你放心，我分的清」
茯苓進來道：「明姐姐，那日你別怪閣主，閣主畢竟不知道真相，以為趙冕他們是凶手，就說了他們幾句」
明溪：「我明白，如今真相大白就好了」「你就是茯苓吧」
茯苓：「茯苓見過明姐姐，明姐姐如今在江湖上可算是小有名氣，茯苓真是佩服」
明溪：「過獎，你們無雙閣可謂是天下無敵」
關秋水：「好啦，我給你們接風洗塵，走」
幾人圍在桌前用餐，關秋水給她夾菜：「你們就放心住在這裡，有我在，沒人敢拿你們怎麼樣」
明溪也給她夾菜：「你不是喜歡吃魚嗎？多吃點」
關秋水：「你不喜歡吃肥肉，吃點瘦的」
明溪突然想起來吳甸做的壞事，道：「你們知道蒲城在吳甸的手裡變成什麼樣了嗎？」
寧若淳：「最典型的是賣人肉的珠市，其他的地方或多或少的也有」
明溪：「你們都知道？」
關秋水：「我們早就知道了」
明溪：「那你們要不要管？」
關秋水：「趙冕不是進宮去了嘛」「要是不行，到時候我們聯手，一定可以的」
明荷：「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
關秋水：「是茯苓的功勞，在十步以內，她能聽見別人說的話還有心裡話」
鄧澤生：「你們無雙閣比我們吉人如意堂大多了」
茯苓見狀道：「鄧少爺心想，如果我們無雙閣能是吉人如意堂那該多好」
明溪和明荷、鄧澤生都感到詫異，鄧澤生笑笑：「我就是想想，沒那個意思」
關秋水：「這是我們的朋友，不需要洞心」
茯苓：「是茯苓唐突了，對不住了明姐姐，鄧少爺」
明溪：「沒事沒事」
夜晚，明溪幾人在房內聊天，明荷先開口道：「阿姐，你確定要和關秋水她們聯手？」
明溪笑道：「她們和我們的目的一致，如果可以的話」
明荷：「不可以！」
明溪不解：「為什麼不可以？」
鄧澤生解圍道：「小荷的意思是我們對關秋水一無所知，不能輕易聯手」
明溪：「你別說話，明荷，你說」
明荷：「阿姐，你有沒有為我們吉人如意堂考慮過，這麼多天不是靠著趙冕，我們該如何維持生計，住哪都是個問題，你呢，你又做了什麼？自以為很聰明，整天做些有的沒的，口口聲聲說要把吉人如意堂做大做強，可你又為吉人如意堂做了些什麼？！不是趙冕，你能來蒲城嗎？你還假惺惺的說不喜歡他，你可真裝啊，我真看不透你！」「從今以後，我與你們吉人如意堂沒有一點關係，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回頭」明荷離開，鄧澤生追出去，卻已不見人影，明溪出來道：「她是怕她會連累我們」
鄧澤生：「我知道她中了毒，雖然大夫說無藥可救，可她為什麼就不能試試呢！」
明溪苦笑一聲：「我總是覺得她什麼都做不好，不會武功，我總是擔心她在大街上走著走著都會被綁架，是我不相信她，總是自以為是這樣對她好，她想要自由，便隨她去吧，說不定她的病情能夠好轉，她不願意醫治，就算了」
鄧澤生：「怎麼能算了呢，你不是她最好的姐妹嗎？！」
明溪：「隻有她最了解她自己」「回去吧」
明溪回去，發現關秋水一襲紅衣坐在台階上雙手合十為自己祈禱，看向夜空中的星星，漸漸的落下淚來，明溪上前坐下，關秋水靠在她的肩上，明溪也被她感染，落淚，關秋水淚眼婆娑，道：「我無雙閣這麼多好衣裳，你怎麼偏偏選了這麼一件素衣」
明溪笑笑：「那你為何選了一件紅衣，在人群裡格外亮眼」
「好看嗎？」
「人襯著衣裳美」
「謝謝」
「素衣，因為我隻想要平淡樸素，紅衣，像是被鮮血染紅，穿上，眼前已血流成河」
「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明府二十幾人被趙冕殺害的事實吧？」
「多謝你的提醒，我從未忘記」
「你殺了趙齊賢，他是罪魁禍首，可殺人的不是他，是趙冕，你對他餘情未了，是嗎？」
「擲果盈車，如果他是醜八怪，我永遠也不會心軟」
「是他的錯？」
「我也有錯，不該見到帥的就走不動道，兩腿發軟，癱倒在他的懷裡，但我是出於本能的心軟，已經不喜歡了」
「這我清楚，你不是一個會對仇人戀戀不忘的人，你能處理好自己的情感，但心軟是你最大的弱點，如果我是趙冕，我會利用這一點讓你輸」
「你話裡有話？」
「明荷為什麼會離開？」
「是我沒能力讓她過上富裕安定的生活，並且不信任她的能力」
「你是希望她不會受傷，我了解你」
「想不到在牢中的三年，你竟比她還了解我」
「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陵縣的縣令花重金要求我們搶你們吉人如意堂的案子」「但你別擔心，關於吳甸的案子，我讓給你們」
「你我是朋友也是勁敵，你讓我是對我的侮辱」
「不，還記得牢中的時候，我心若死灰，一心求死，是你，你鼓勵我好好活下去，利用學到的知識幫助需要的人，你是我在黑暗裡唯一的一束光，我謝謝你將我拉起來，這是我欠你的，請允許我將虧欠你的償還，不然，我寢食難安」
「別這麼說，我答應你，但在我心中，沒有誰欠誰，隻有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可以與你相識是上天注定，你不認為我好管閒事就已經很好了」
「我認為你很優秀，很喜歡你，那好不好？」
「好到爆炸！」
「你看，月亮在對你笑」
「那是在對你笑，要有自知之明，你很美的知不知道！」
「哎呀，誰比得上你呢」
「你是不是想給我招兩個敵人？」「說，你的陰謀詭計是什麼？」
「沒有啦沒有啦，看，那是我們」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就像她們，時常閃光，偶爾停歇。
另一邊，明荷在無雙閣外無聲哭泣，蹲在路邊看向裡麵，久久沒有離開，整理頭發，看著手中的掉發，發了很久的呆，心想：如果我不會這麼軟弱無能，可以和阿姐並肩作戰該多好，阿姐，澤生，原諒我，她說過，隻有吃掉人心換了我衰竭的心才能治好我，可我不想你們為了我犧牲自己，對不起，對不起…
趙冕趕回皇宮，被趙士誠拒之門外，光公公也被換成趙士誠王府裡的家丁方公公，趙冕站在門外，動不動道：「陛下，趙冕有事求見」「陛下，趙冕有事求見」
方公公出來道：「殿下還是請回吧，陛下已經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