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艱難歲月（1 / 2）
在休息期間，趙冕問道：「你怎麼知道老師父是魔族人？」
明溪搖頭：「老師父不是魔族人，可那個假的老師父卻是魔族人假扮的，老師父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
全羽：「你早就知道了？」
明溪：「起初我隻是猜測，當時我很疑惑為什麼老師父會同趙齊賢一起下山，老師父怕孤獨，但怎麼說他也是半仙，不會不清楚趙齊賢的為人，我認識老師父的時間更長，他看破紅塵，隻想在山上無憂無慮，逍遙自在，與日月推杯換盞，可他還是下了山，我將我的一魄給了女鬼，想不到老師父不出半個時辰就將我治好了，他不是輕易救人的，也不是輕易教人法術的，他偏袒趙齊賢，還和他一起對付我，那時我就明白，他不是真的老師父，可惜了」
趙冕：「你不是說他的年紀很大了嗎？」
明溪：「嗯」
趙冕：「那你何必可惜，他應該是羽化登仙了，離開世間，去到天邊」
明溪：「嗯，希望如此，如果不是，我要殺了魔族人替他報仇」兩個時辰過去，明溪等人回到山洞，縣令夫人將每道菜都品嘗了一下，最終道：「這道醃醬菜是誰做的？」
明溪站上前：「是我」
「你的食材應該跟別人交換了吧？」
明溪：「沒有，是我沒有搶到」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看到的天書，都是我的眼，我看的一清二楚，你們三人可以走了」
明溪：「夫人！」三人突然來到縣令府門外，明溪責怪自己，幾人繼續走，身後突然有人叫住她們：「明小姐」
明溪轉身，宋喆跑到她們麵前，道：「明小姐，我可以幫你們」
明溪眼前一亮：「你是誰？」
「我是宋植的弟弟宋喆，我哥為虎作倀，我不能坐視不理，我可以幫你們」「請到我府上一聚」
明溪：「明溪這廂有禮了」「請」幾人來到宋喆的府上，宋喆讓丫鬟給她們沏茶，明溪問道：「您為何指控您的哥哥呢？」
趙冕：「她的意思是你們不是親兄弟嗎？」
明溪笑笑：「我是這個意思」
宋喆淺淺一笑：「諸位有所不知，當年我哥當上這個縣令是父親在朝堂上磕來的，我哥一直沒有功成名就，我爹擔心他三四十了還沒有半個官職，也沒有娶妻生子，心中那是一個急吶，陛下本想把這個縣令給其他人的，是我爹在朝堂上以頭擊地換來的，頭破血流，我娘當時還被嚇得半死，我爹頭上的疤到現在還在」
趙冕：「那你就不怕你哥記恨於你嗎？」
宋喆長嘆一聲：「他要恨就恨好了，我看著他為虎作倀，和吳甸同流合汙，我於心不忍，必須要做些什麼了，必須要阻止他們啊！」
明溪：「同流合汙，莫不是他們偷偷做了些什麼？」
宋喆：「唉，最近不是新皇登基嘛」「吳甸找到我哥，說要效仿陛下私冶鐵，低價回收，高價賣出，這不是坑百姓嘛，誰再有錢，也不能這樣耗呀」
明溪：「你從哪聽到的？」
「那日爹收到一紙書信，哥一把搶過，我覺得他不對勁，就偷偷躲在門外偷聽，一路跟到酒樓裡，我聽見他們的對話，說是要把這批鐵從杭州運到蒲城，今日我正愁沒人助我時，正好遇見了你們」「還請你們幫助我搶回這批鐵，這鐵的質量不行，要是運回了蒲城，說不定會害命的！」「求你們了！」
明溪：「你確定吳甸和宋植在談話時沒有發現你嗎？」
宋喆起身走走，隨即坐下：「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我，不然他們肯定會當場抓住我」
趙冕：「那你娘搞得那一出是？」
宋喆笑笑：「我爹如今臥病在床，總不能讓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出縣令府吧，所以我娘就通過天書為要見爹的人出題」
明溪：「你爹臥病在床與你有關係嗎？」
宋喆拍桌，站起身：「那可是我爹！」
明溪被嚇起身：「對不住對不住，是我說錯話了」
宋喆：「但他更是陵縣的縣令！億點點軟筋散沒什麼大問題」
明溪感覺聽錯了，道：「一還是億呀？」
宋喆：「億呀，就一點點爹他好的快，這段時間你們放心去，有什麼新的異象我會想辦法告訴你們」「據我所知，現在應該快出杭州了」
趙冕：「如果你不對我們下黑手而是全心全意幫助我們，沒有任何謊話，那合作愉快」趙冕伸出手，宋喆回握，明溪兩人離開。
另一邊，鄧澤生失魂落魄回到無雙閣，奼紫嫣紅兩人正等著他，鄧澤生：「你們沒去陵縣？」
奼紫：「殿下和明溪留了袋錢」
鄧澤生見錢眼開：「送我的？」
嫣紅：「走吧，楠市的包子便宜又好吃」
幾人在楠市將一袋錢買了許多包子，再到珠市免費送給飢餓的人，好不容易回到無雙閣，鄧澤生就躺下睡著了，明溪兩人回來，四人坐在鄧澤生床邊商量：
明溪：「我和趙冕兩人趕往杭州，阻截那批鐵，你們三個人能行嗎？」
鄧澤生：「不行！」
趙冕：「不過是走走路，又不危險」
鄧澤生艱難的坐起來：「就是因為步行所以就不行吶，我又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不是什麼死士，走這麼多路，我的腿會廢的」
奼紫：「是你自己不願騎馬的」
鄧澤生：「是你不教呀」
嫣紅：「是你怕摔下來我們才沒教你的，惡人先告狀！」
鄧澤生撇撇嘴：「我不管，不論乾什麼我就是不想和她們兩個一起！」
明溪：「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這次的任務你和趙冕一起完成」
鄧澤生裝睡，明溪：「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鄧澤生又坐起來：「可我不會武功啊」
明溪：「不會可以學呀，什麼都是可是可是，還沒有邁出第一步就自暴自棄，退縮了，女子都比你有男兒心，我看，明荷跟你在一起，連最基本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我真是越來越不放心了！」
奼紫：「你不想跟我們兩姐妹一起，明溪給了你機會，你又支支吾吾沒有一個準確數，你這張嘴放在你臉上真違和」
嫣紅：「就是就是，愛跟不跟連明荷都找不到，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明溪：「明荷是我的妹妹，我也不忍心她一個人在外漂流，可上天賜予了我身份和能力，我就不能浪費，要為了天下人考慮，我明白，經過這幾年，我們人人都累，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可這些都是有意義的，能做點是點，坐吃等死，等魔族人將我們的世界徹底變成他們的魔窟，到時候我們想哭都來不及了，虎頭玉璽、真假神仙，這麼多案子我們都挺過來了，為什麼不能再堅持下去呢？鄧澤生，這次你和趙冕一起去，和他同騎一匹馬應該不會比走路累，你們也需要互相學習，你的勇氣，趙冕的毅力，如果你們想放棄，是你們的權利，我沒有資格逼你們繼續，可以告訴我，或者不告訴我拍拍屁股走人」明溪又道：「奼紫、嫣紅，你們應該累了，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珠市找我」奼紫嫣紅點頭，明溪離開。
趙冕：「鄧澤生，走吧，訓練一下咱倆的默契」他起身，趙冕主動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鄧澤生感到詫異，他道：「之前是我高傲自大，我向你道歉，對不起，願意和我並肩作戰嗎？」
鄧澤生笑笑，伸出拳頭，趙冕回擊：「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走」
兩人趕到杭州，風景秀美，鄧澤生挪不開眼，趙冕道：「任務為重，走」
兩人順著林路前行，鄧澤生實在是太累了，道：「要不休息會吧」
趙冕道：「下馬」趙冕牽馬，兩人步行，可一路上也沒有任何蹤跡，鄧澤生道：「如果押送鐵的車想要不被強盜攔截，按理說應該會走崎嶇的山路，可一路上都沒有任何發現，難不成走的水運？」
趙冕：「容易得鐵衣，雖然成本低，但是風險高」
鄧澤生：「那這一路上隻有人的腳印是怎麼回事？」
趙冕蹲下來查看：「這裡的泥沙是乾的，沒有下過雨，因為鐵重所以下雨後車輪印會很明顯，天時已經具備了，地上隻有人的腳印，說明運送鐵的人特意安排人手在最後麵用樹枝抹平車輪印，隻剩下腳印，可是，怎麼會這麼快呢？」
趙冕兩人繼續前行，路過一家驛站，將信寄出，內容為：寄宋喆，調查清楚鐵如今在何地，為水運還是陸運，趙冕。
趙冕兩人繼續前行，鄧澤生口乾舌燥，手動扇風：「為什麼不能讓杭州的官府幫忙找啊，那樣不是更快嗎？」
趙冕：「那樣做會驚動他們的，說不準他們還會改變路線，我們更是大海撈針，他們的人手應該很多，特別是吳甸，他那個大肚子一看就知道每天都吃的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即使我們找到，如果有一人回去報信，宋喆就會有難」
鄧澤生：「想的真周到，但是我們不能這樣一直找下去吧」
趙冕上馬，將鄧澤生拉上馬，趙冕微笑道：「我們騎馬去」
鄧澤生：「好」
「要是哪裡不舒服立馬告訴我」
「嗯」
另一邊，明溪幾人又在珠市免費送包子，嫣紅都不禁道：「阿姐，你們看看，我們這樣送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她們還會覺得我們摳搜，還嫌少呢」
奼紫：「我們不是菩薩，能幫則幫，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包子鋪的包子都買了送給他們，但也不能看他們活活餓死，明溪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
明溪：「這裡是蒲城最嚴重的，離這裡不遠就是亂葬場，等夕陽西下，我們去亂葬崗找找看，要是有人還有一口氣，就抬回來，我為他們施法」
嫣紅：「你又不是百寶袋無底洞，要啥有啥，你自己能撐得住嗎？」
明溪：「我撐是因為我還有能力，我會仙術，與其放置，不如施展，說不定我的能力是多少人做夢都求不來的，我更應該好好利用，如今南安將亡，我自私自利，更會為天下的百姓不齒，連我自己也會看不起我自己」「但幫不幫他人是你們的權利不是義務，你們隨意，如果你們願意，我替他們謝謝你們」
奼紫：「不說謝，我們願意」
嫣紅：「嗯，如今我們沒有困難，我們倒是可以置之不理，可當我們有困難的時候，他們置之不理是沒錯的，自己無法做到，就沒資格批評其他和自己一樣的人，即使他如今已經改正，但我們隻有勸告，沒有辱罵的資格」
明溪：「說的對！」
傍晚，幾人來到亂葬崗，竟然發現有一個小男童還有一口氣，明溪幾人換著將她背回去，大夫開了藥，幾人換著餵藥、守夜、擦汗，經過整整一夜，小男孩才醒了過來，他無法站起身，因為他的雙腿被砍，兩隻手臂也坑坑窪窪，挽起衣袖，手臂上的血肉少的可憐，幸好沒有傷到骨頭，明溪幾人見他醒來高興的不得了，小男孩道：「你們是誰？」
嫣紅：「是我們救了你，你也真是幸運，竟然還沒有死」
「謝謝你們，可是你們這麼做，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們的」
奼紫：「不需要，我們自願的，你活過來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
明溪：「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叫年年，七歲了」
明溪撫扌莫著他的頭：「是不是很疼」
「不算疼」
嫣紅：「你說來聽聽」
明溪製止道：「要是那些事你不願提起無需勉強」
「沒事的，我告訴你們就是」「爹娘要照顧我的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我就主動讓他們砍我身上的肉吃」「但是雙腿砍了以後我就疼的半死，他們以為我死了就把我丟了，後來你們救了我」
奼紫也坐在床邊，撫扌莫他的頭：「是你爹娘逼你的嗎？」
小男孩搖頭：「我已經七歲了，應該學會懂事了，畢竟爹的腿不怎麼好，都靠娘紡紗賣錢養活我們，我是最大的男娃，弟弟才兩歲，這個人必須是我」
嫣紅：「年年！你怎麼這麼勇敢呀，我都自愧不如」
「嗯～我當時還是覺得很疼，但是忍忍就過去了，姐姐們要嫁出去就有彩禮錢了，那樣家裡就能有肉吃了，弟弟才會健康的長大」
明溪輕輕掀開被子，為他施法，小男孩長出兩條腿，小男孩疼的直冒汗，明溪咬緊牙關，明溪暈倒，小男孩也倒在奼紫懷裡，奼紫將小男孩放了睡下，嫣紅扶著明溪回房休息，奼紫為小男孩蓋好被子後來到明溪房裡，明溪昏迷不醒，兩人照顧著她，嫣紅忍不住道：「姐，我給你使眼色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回應我？」
「你會打擾她的」
「可這樣她會死的」
「多嘴！什麼死不死的，她不會死的，她死了，殿下怎麼辦！」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她暈倒應該是體力不支，沒什麼大礙，你不需要擔心」
「你為什麼不阻攔她？」
「她自願的，與我們無關」
「你對殿下還念念不忘嗎？」
「嫣紅！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但我幫理不幫親」
「好的，現在你不是我妹妹了」
「姐姐，你覺得明溪怎麼樣？」
「不怎麼樣，每個人都很平凡，都是人」
「姐姐，你是在嫉妒嗎？」
「你不嫉妒嗎？」
「姐姐，殿下喜歡誰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我沒有要讓她死，我殺不了她」
「如果你趁人之危呢？」
「別把我想的那麼壞，她想做什麼與我們無關」「走吧，妹妹，休息去吧」兩人離開。
明溪漸漸醒來，盤坐，氣沉丹田，療傷過後睡下，另一邊，年年醒來，摔下床，忍痛站起身，偷偷離開，輕輕推開門，雖然雙腿和自己有點陌生，但還是能走，先邁左腳，再邁右腳，站不直，呈菱狀，踉踉蹌蹌前行，出了無雙閣，隨即扶著牆離開，在轉彎時，他沒扶穩，不小心摔倒，他的小手已經被磨紅，膝蓋也被擦傷，但還是努力站起，明溪伸出手，小男孩站起來後道：「謝謝你」看清她的臉，在月色的映襯下，她仿佛在亮光，他輕聲嘀咕：「仙女姐姐」
明溪笑笑，扌莫扌莫他的頭，拿出一塊手帕塞給年年，年年打開，裡麵包著一根金釵，他連忙搖頭：「我不能要我不能要」
明溪：「年年，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爹娘看見會很高興的，收下吧」
小男孩笑道：「謝謝」小男孩離開，明溪一路跟著，擔心他受傷，直到跟到他的家裡，他推開門，全家人像見了鬼，嚇得不輕，拿起棍子，織衣裳的針對著他，年年把手帕攤開，兩隻手平攤，手心上的金釵一閃一閃，他道：「爹娘，給你們」
年年娘感到不可思議：「你是年年？」
年年爹也道：「你不是死了嗎？」
年年笑笑：「我沒有死」
年年娘將他抱起：「我的好年年」她向年年爹使眼色，年年娘將金釵拿給年年爹，他又進屋去，把金釵咬了咬，是真的，見錢眼開，眼睛睜的大大的，止不住的嘴角，移開炕洞上封住的板，裡麵全是金銀，把金釵放進去，再把板恢復原位，去灶屋拿了把菜刀出來，菜刀已經鈍了，許多半圓的齒，小男孩坐在母親身上，把木棍塞在他的嘴裡，上麵有明顯的咬痕，小男孩咬住，熟悉的可憐，明溪不忍心，在菜刀將要落下時，小男孩閉上眼，明溪施法使年年爹娘靜止不動，將小男孩帶進屋裡，看見炕洞裡的許多黃金，他不可置信，明溪帶他離開，年年沒有抵抗，來到屋外，年年一直看向屋裡，眼裡有屋中散發出來的燭光，明溪問道：「舍不得？」
「我已經不欠她們的了」
「你爹娘是重女輕男的吧？」
年年默不作聲，明溪道：「為什麼不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
「願意跟姐姐走嗎？」
「你們在江湖上有名，我願意跟你們走」
「年年，我們會是你的親人」
兩人回到吉人如意堂，年年睡下，明溪在無雙閣門口外的台階上坐著，關秋水帶來披風給她披上，明溪回想起當初明荷也是這般，忍不住道：「還以為是明荷」
關秋水坐下：「同是女子，可我不理解明荷為什麼這麼做，你覺得呢？」
明溪搖頭：「也許她的病需要我的心來醫，也許她恨我不把她當做吉人如意堂的一份子，常常忽略她的感受，也許她喜歡榮華富貴，拋棄一無所有的我們」
「第一種可能性大，但你更希望是第二三鍾可能」
「不，無論是哪種可能，我都願意為她犧牲，可如果是第一種，不是現在」
「一無所有？那你的那根金釵是哪來的？」
「給明荷準備的嫁妝」
「那你就沒了嗎？」
「還有呢」
「案子進展如何？」
「趙冕他們應該還沒有截到那批鐵，就怕情報有誤，路線錯了」
你越怕什麼反而越來什麼，教你一個絕招，永遠保持自信，你會越來越幸運，絕處也能逢生」
「多謝，也許是笑話冷，但我真的有點冷」「好夢」
「但願如此吧」
另一邊，宋喆看見了信，但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路線，隻好去到蒲城，和吳甸見麵：
吳甸：「你哥呢？怎麼不是你哥來見我？」
「我代替我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