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虛驚一場（1 / 2）
劍心出門後，薰就一直惴惴不安，下午連劍也不練了，躲在屋子裡不知做什麼。彌彥打理好道場的衛生之後，就坐在走廊上和葵一起打發時間。
道場靜悄悄的，先前烤魚的火也早熄滅了。幾粒炭還留在土地上，被風輕輕吹著。
「我說啊，你為什麼不去安慰一下薰？她看起來非常擔心劍心啊。雖然我覺得以劍心的能力一定沒問題。」
彌彥抱著雙腿在葵身旁坐了，伸頭瞥了一眼她手裡的書，依然是那無聊透頂的東西，連個圖畫都沒有，通篇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隻是掃一眼就讓他頭腦發昏。
「薰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女孩子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想明白才好。給她一點空間吧。」
「你們女孩子不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麼，誰知道怎麼想的。安慰覺得煩，不安慰又覺得沒有人在乎……」
葵扌莫了扌莫他的腦袋，懶得反駁他這句話，而是笑道：「你很擔心薰啊。」
「廢話，她好歹是我的師父。而且她沒精神，我怎麼練劍？你跟劍心從來都不願意陪我練劍。」
「薰畢竟還是個少女嘛，感到不安很正常。」
「所以說到底哪裡不安了嘛？擔心劍心的心情我也明白，可是不至於那麼沒精神吧。」
葵翻了一頁，心思卻全然沒在書籍上了。
「……我也不知道啊。」
彌彥抽了抽嘴角，道：「那你還說理解薰的心情。」
「女孩子的事情你就別管那麼多好了。」葵搓了兩把他的臉蛋，「乖乖來讀書吧，光有劍術不會讀書，小心以後誤入歧途，就像之前那些大喊『自由民權』的家夥一樣呢。」
「才不會呢。」彌彥說著，還是老老實實聽她講書了。
他發現葵正試驗著如何講課，雖說他聽得依然迷迷糊糊，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她以後能不能做得了教書先生。
到了第二天白天，薰終於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可由於一整晚擔憂過頭，頂著黑眼圈，白天就坐在走廊下打瞌睡。
葵擰乾抹布，聽見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左之助回來了。
把抹布丟到水桶裡，她走了過去，看著左之助受傷的手臂。
「看來對手相當厲害。情況如何呢？」
「一個叫刃衛的家夥本盯上了一個官員，讓他逃走了。」左之助說著，靠近盯起薰毫無形象的睡臉，不由吐槽：「這還是劍術美女嗎……」
「她一晚上都沒睡。」彌彥停下練劍的動作，跑過來，往道場大門探了探頭，「劍心呢？」
「那家夥不會回來了。」
薰這時猛地驚醒了過來，低低叫了句「劍心」，而後往四周環視了一圈，沒見著人影，於是盯著左之助，又問了句：「劍心呢？」
「刃衛如今盯上了劍心。劍心他說不想給周圍的人添麻煩，所以近期是不會回來的。然後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照顧你們就是我的活了啊。」
「他一直都是那樣。」葵聽完事情的經過，移開了視線。
屋簷的影子籠罩著幾人。
「那劍心他去哪裡了！？」薰抓著月匈口問道。
「他說總之先住到河岸上去。『幕末時期的殺手們為了便於進攻和撤退，時常選擇河岸作為據點，到河邊去應該會比較容易找到刃衛』——他是這麼說的。」
薰聽完立即就要跑走，但是左之助拉住了她。
「別犯傻了，刃衛不是普通的對手，你看我這手臂。你去了也隻會害劍心束手束腳，給他添亂啊！乖乖待在道場裡才是最穩妥……」
薰啪地一下打開了他的手，含淚道：「那萬一跟刃衛的戰鬥結束後，劍心就此不再回來了，而是投身旅途怎麼辦？父親去世後……又遭遇喜兵衛的背叛，這下如果連劍心都離我而去的話——」
她攥緊了手，肩膀顫抖著。
「如果又要變成孤零零一個人，那還不如以身涉險！」她說完，也顧不上其他人了，一個勁地朝河邊跑去。
葵看著薰遠去的背影，青空下，仿佛看到了過去那渺小的自己，曾經她也是義無反顧奔向那人，就像是奔著遙不可及的太陽似的。於是她走到了彌彥的身邊，對茫然的他說：「這就是女孩子。」
彌彥看了她一眼。
「說起來她把你們都忘了啊。」左之助苦笑了聲。
「有什麼關係。陷入戀情的少女是看不見其他人的嘛。」葵微微笑了起來，「你去洗個澡休息吧，當了一晚上保鏢也很累了。彌彥交給我就好了。」
「餵，我才不需要別人保護。」
葵按住他的肩膀。
「我沒說要保護你，道場衛生還沒打掃完，趕緊過來搭把手。」
一直到了黃昏時刻，斜陽染紅了密布天空的雲彩。
劍心和薰依舊沒有回來。左之助和彌彥靠在一旁呼呼大睡。葵把書合上，揉起眼睛，心想薰去得實在是太久，便拿來被子給兩個家夥蓋上後，拿了刀出門。
雖然她不願意將情況想得太差，可難以保的準不會出什麼意外。薰有一定的實力是不錯，她也相信薰會保護好自己，但麵對幕末時期走出來的殺人鬼，那點力量就極其微小了。
在街上詢問了有人看沒看到薰，畢竟在這附近被稱作劍術美女，薰還是有名聲的。不一會兒，葵就來到了河邊，看著空空如也的河岸發怔。
河水嘩嘩響動，周邊隻有一個釣魚老翁。
金紅色的浪花晶瑩地閃著光，魚簍裡幾條魚張著嘴吐息，老翁佝著身子，抓了幾下臉，聽見葵的描述後堪堪回了句「不知道」。
傍晚的溫度漸漸低了下來，有些涼颼颼的。
在返回詢問街上的人們是否知曉薰的去向後，葵發現自己失去了線索。
隻有人看見薰往河岸跑去過，但沒有人看到她回來。
心中的預感愈發強烈，而劍心也不知所蹤。葵站在草地上，盯著遠去的水流，老翁正收了釣竿打算回去了。她寧願相信劍心跟她在一起不會有危險，可時間過去這麼久，為什麼他們沒有回來？
花了幾分鍾把腦海裡的不安驅散，葵冷靜下來後，朝著警局的方向走去。如今著急也沒有用，劍心不可能放任薰不管，真有危險他也會盡全力保護好薰。雖然她並不想拜托警察，可如今別無辦法，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去尋找根本沒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