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修心一聽命,天地自相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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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不知何時,周衍卿已經站在門口,抬眼就看到了殿內的兩個人,程旬旬攤開手掌,整個人趴在桌子上。▲⊕※▲↗跟淨虛湊的很近,她跪在椅子上,樣子特別認真,等著淨虛給她看手相。

周衍卿原本已經一步跨進寺內,這會又退了回來,就立在門邊,靜靜的看著他們,並側耳聽他們說話。

淨虛的神情異常專注,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掌心。手指輕輕的點著她的指尖,一下又一下,似乎有什麼規律。程旬旬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淨虛臉上的表情,默了好一會,微微一笑。用一種極其輕鬆的口口勿,說:"淨虛師傅,你就老實說好了,沒關係的。其實我養父是半個算命的,他之前說我命不太好,你就實話實說好了,我能接受。"

淨虛聞言,抬起眼簾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仿佛要看進她心裡一般,程旬旬有點怵,但她還是強顏歡笑,對著他笑的燦爛。低了頭,用另一隻手扌莫了扌莫橫穿掌心的那根線,說:"別人說斷掌命很硬,會克六親,對吧?"

她笑了笑,喃喃自語,"對我好的人,好像都不在了。"她的語氣裡帶著笑,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片刻又眼巴巴的看著淨虛,問:"那我是不是命特別長?"

淨虛終於抬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手,淡淡一笑,說:"真正能算到命數的人,並不存在,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斷掌未必就克六親,那些都是老思想,你不必當真。"

"那你說呢?"程旬旬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眼裡帶著幾分的期盼。淨虛望著她,良久之後,才說:"命實造於心,吉凶惟人召。信命不修心,陰陽恐虛矯。修心一聽命,天地自相保。"

程旬旬不是很明白,單手拖著下巴,直勾勾的看著淨虛,等著他給出一個解釋,然而淨虛卻一言不發,起身去一旁的燭台前拿了幾柱香,遞給程旬旬一半,點上在佛像前拜了拜,上香。

程旬旬站在一旁看著,等他做完了,就按照他的樣子一模一樣做了一遍。

她一轉身,就看到淨虛要走,想都沒想,猛然上前,伸手拉住了他的袍子,說:"師傅,你還沒給我解釋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命運如何,全在你的心。"淨虛淺笑,並未回頭,目光瞥見殿外門邊上的身影,微微一笑,叫了一聲,"衍卿。"

程旬旬聞聲,立刻鬆開了手,剛一抬頭,就看到周衍卿出現在了門前,麵帶笑容,目光落在淨虛的身上。程旬旬不動聲色的往邊上挪動了一小步,將自己掩藏在了淨虛的身後,這和尚的身高同周衍卿差不多,身上穿著袍子,倒是能幫程旬旬遮蔽幾分。

也不知道在門口站多久了,一直也不出聲,剛剛她跟淨虛說的話,不知道聽了多少去。

"你們慢聊。"淨虛走開了,外頭的光線一下照在了程旬旬的臉上,竟有點刺目。

她低著頭,抿了抿唇,暗暗的抬眸看了一眼立在殿外的人,眼珠子轉了一圈,片刻便揚起燦爛的笑容,猛地一抬頭,招了招手,說:"好巧啊,你也來這裡啊。"

她的眼睛泛著水光,在光線下顯得亮晶晶的。

周衍卿伸出一隻手,沖著她招了招手,說:"過來。"說完,又將雙手背在了身後,依舊立在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

程旬旬頓了一下,乖覺的走了出去,站在他的麵前,細著眼睛,仰頭看他,"什麼事啊?"

今天的雨變小了,天格外的亮堂,烏雲浮動,時不時會露出刺目的光線,整個寺廟被照的亮閃閃的。

"一塊走走吧。"

"噢。"程旬旬點頭。

周衍卿轉身,她便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在這迂回曲折的長廊中漫步,外麵小雨淅淅瀝瀝,廊簷上低落的水滴串成了淺,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雨後的山間,空氣裡帶著一股清新之氣,能讓人的腦子愈發的清醒。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在長廊中漫步,程旬旬起初還有些拘束,逐漸的也就放鬆了下來,如今再看這寺院內的景致,竟是別有一番感受。

"跟淨虛聊了些什麼?"

周衍卿問的忽然,程旬旬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隔了三四步的距離,程旬旬沒聽清,快步往前走了幾步,湊近了他的身邊,問:"你說什麼?"

周衍卿聞聲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很喜歡淨虛?"

"啊?"程旬旬有些茫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嚇的臉色都白了,立刻雙手合十,神神叨叨的說:"阿彌陀佛,人家是出家人。五叔,你不好這麼開玩笑的。"

他微蹙了一下眉,停了步子,轉身往她的麵前走了一步,程旬旬自然而然的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後退,周衍卿上前,而她則不厭其煩的後退,兩人之間,總歸是保持著一步的安全距離。

退了數步之後,周衍卿忽的伸手握住了她雙手合十放在身前的手,使得她退無可退。隻得乾笑了一聲,說:"你做什麼?"豆歲史才。

"你躲什麼?"

"我有病。"程旬旬老實說,當然這是借口。

"你知道人家是出家人,不能用喜歡二字。那你知道道德倫常嗎?"

程旬旬愣然。

"你現在還把自己當成是我的侄媳婦?把自己當成是嘉樹的老婆?那麼前天晚上你的行為,算什麼?"

程旬旬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有些不知所措,周衍卿的樣子有點凶。啊,對了,她剛剛又無意識的叫了他五叔,其實這跟嘉樹沒什麼關係,程旬旬隻是覺得自己年紀輩分都小,叫他的名字總覺得有點不習慣。剛剛情急之下,就脫口而出了。

"我"她剛想解釋,莫名鼻子一癢,一時沒忍住,就對著他的臉打了個噴嚏。她的雙手被他捏在掌心裡,程旬旬想用手擋一下都不行。

周衍卿閉了眼,鬆開了手,臉色鐵青。程旬旬連連伸手去擦他的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突然鼻子一癢,我實在忍不住。淨虛師傅應該會有藥,一會你記得吃,別被我傳染了。"

周衍卿瞪了她一眼,啪的一聲,用力的打掉了她的手,特重,程旬旬的手背一下就泛起了一塊紅。她縮回了手,扌莫了扌莫被打紅的手背,臉上還是掛著笑,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露出一副委屈的表親,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你每次都不是故意的。"

"那你說怎麼辦?"她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之後,眼淚汪汪的,感覺像是要哭似得,臉色也不太好。

周衍卿吸了口氣,沉住了心口的一股氣,說:"回去休息,生病了別到處亂跑,就不能消停一會?"

"能。"程旬旬點頭,抬手揉了揉鼻子,鼻頭被她揉的紅彤彤的。

周衍卿對著她也是沒轍,隨即就把她送回了房間,程旬旬坐在椅子上,殷勤的給周衍卿倒了杯開水,這一行為簡直像是在間接的讓他留下來陪她。

不過讓程旬旬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也確實很無聊,之前睡了好久,現在一時半會也睡不著。程旬旬盤腿坐在炕坐上,連著喝了好幾杯熱水,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周衍卿,剛剛他說的話,她還記著呢。

"那個,我叫你五叔,不是因為我還覺得自己是你的侄媳婦,認為我是嘉樹的妻子,其實我從來都沒把自己當做是嘉樹的老婆。隻是你比我年長好幾歲,輩分又擺在那裡,所以有時候我改不過口。"

"意思就是我特老。"周衍卿轉著杯子。

"不是不是,你要不說你今年三十二了,光看臉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大呢。五叔,說真的,你長得特年輕,而且還特好看。"

周衍卿斜了她一眼,抬手喝了一口茶,說:"叫名字。"

"啊?"程旬旬自然是挺清楚了,隻是有點驚訝。

"我並不想讓別人以為我在亂倫,你叫我名字,不說明了我跟你一般大嗎?"

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程旬旬點了點頭。

隨後,程旬旬就拿手機玩,可惜她的手機沒有卡,也就說明沒有流量,沒有流量那就說明了,不能上網。

"你手機有遊戲嗎?"

"沒有。"

"能上網嗎?"

"不能。"

程旬旬歪著頭,湊過去,說:"能借我玩一下嗎?"

周衍卿沒說話,隻瞥了她一眼,程旬旬說:"你把我卡拔了。"

他依舊沒有反應。

"你把我卡拔了。"程旬旬反反復復就一句話,聽著隻是一句簡單的陳述句,可裡頭含著滿滿的埋怨。

你把我卡拔了,我就沒有流量,就不能上網了,好無聊,無聊。

"是讓你來玩手機的嗎?"周衍卿受不了,斂了眉,一臉嚴肅的說。

程旬旬不快,說:"淨虛師傅都有手機,也上網。我又不是來做苦行僧的。"

"那你去找淨虛要,我走了。"周衍卿起身,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陪她坐了兩個小時了。

程旬旬見他站起來,也跟著站了起來,上前兩步走在他的身側。周衍卿停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不用你送。"

"我沒送你啊。"程旬旬也跟著停下了腳步,抬頭沖著他眨了眨眼睛。

周衍卿微挑了一下眉梢,指了指她現在的行為,說:"那你這是乾什麼?"

"我要去找淨虛師傅。"程旬旬說的自然,說完就想兀自出去。

這還沒邁出門檻,衣領就被周衍卿一把抓住,下一秒這人就給拽了回去,跟拎小狗似得,一把就拎了回去。

程旬旬掙紮了一下,衣領被他拎的高高的,她轉頭笑嘻嘻的說:"你要囑咐我什麼啊?"

"你一個女人,總是找和尚,合適嗎?"

程旬旬覺得這話不對,蹦躂了兩下,掙脫開了他的手,整了整衣服,說?"我又不是去乾嗎,你這話的意思,隻要是個女的都不能找淨虛師傅說話啦?可現在信佛的差不多都是女的,寺廟難道還要禁止女施主進門?"

"而且,出家人哪兒有那麼多心思,就算你想勾引人家,人家也不會看你一眼啊。"

"什麼?"周衍卿問。

程旬旬沒說話。

周衍卿笑著點頭,轉身麵向了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說:"你還真是懷了這樣的心思啊,你真喜歡淨虛。程旬旬你膽子可真大,還百無禁忌啊。"

他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麵上的笑容一點兒都沒了。

程旬旬疼的皺了眉,伸手捏住了他的衣服,晃動了一下,說:"我就是打個比方,我不喜歡淨虛,我喜歡你啊。我才不會做一切明知不可為的事情。"

周衍卿來了興趣,將其抵在了門上,笑道:"那你覺得喜歡我是一件可以為之的事情咯?那麼自信啊?"

"沒有沒有,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並沒有說你也喜歡我啊。那什麼,在佛門之地,還是六根清淨有點比較好。我還是去找淨虛師傅念經吧。"

程旬旬心裡亂跳,猛地轉身想要出去,還真想去念經了,明明是那麼清淨的地方,可程旬旬怎麼越待,心裡越亂了。自那夜之後,她心裡一直都亂亂的,有時候這心思明明挺平靜的,沒來由就會起波瀾。

之前睡覺,竟然也做了一個不該做的夢,夢裡頭她跟周衍卿纏綿繾綣,跟真的似得,所以當她猛然驚醒看到竇蘭英坐在麵前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原本微紅的臉頰,一下就變得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了,感覺像是偷了什麼不該偷的東西。

現在這話語間的曖昧,又讓她的思緒有點亂,心慌。隻得背過身,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不過周衍卿摁著門,她稍稍開了一絲縫,他就摁了回去,門又嚴嚴實實的合上了。

"別總是麻煩淨虛,他是和尚,不是婦聯。"

程旬旬雙手依舊牢牢的握著門把,低著頭,說:"噢。"應是應下了,卻站在原地沒動,指甲扣著木頭。

"知道了還不回去躺著,你想讓感冒更嚴重,麻煩所有人嗎?"

程旬旬總覺得他靠的很近,脖頸之間有若有似無的氣息噴灑過來,癢癢的,惹的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一動不動,用力的吞了口口水,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也不回頭,站了一會之後,才慢慢的挪動了腳步,一點一點往邊上走,走出他的懷抱,逃離他的氣息。

感覺他的體溫遠了,她便迅速的走向了床鋪,躺在了床上,看起來特別聽話,乖巧。

周衍卿笑了笑,收回了抵在門上的手,背在身後。程旬旬本以為他會走,可沒想到他竟然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邊。

程旬旬用被子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了一雙大眼睛,她眨巴了兩下,滿眼好奇的看著他,說:"你還不走啊?"

"你感冒我也有點責任,所以我會照顧你,到你病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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