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打雪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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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卿因為臉上多了三道抓痕,決定這兩天都待在家裡,哪兒也不去,誰過來叫他出去聚餐,他都不去。程旬旬隻聽到他的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他隻挑選了幾通電話來接。均是聽到他說:「沒空,家裡的內人哭著不準我出去。」他這話裡的內人自然指的是她程旬旬了。

再他第三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程旬旬終於忍不住發聲了,雙手抱著抱枕,轉頭看向他,咳嗽了一聲,說:「五爺。」

「怎麼?」周衍卿一身的家居服,側著身子倚靠在沙發扶手,雙腿擱置在茶幾上,坐姿懶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請問我什麼時候哭著不讓你出去了?」程旬旬將這個『哭』字咬的很重。

周衍卿微微一笑,睇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說:「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

「讓別人覺得我是個特任性的人。也是為了我好?明明就是自己臉受傷了不好意思出去見人。」

「難不成你更希望我出去。讓別人看到我的臉,認為我家有個悍婦。那也行,一會容政再給我打電話我就出去,讓他們好好看看,反正我也不介意讓他們胡思亂想。」周衍卿垂下了手上的手機,抬起眼簾笑嘻嘻的看向了她。

程旬旬不快。但也沒法子,大概在別人眼裡,能在周五爺臉上撓出三條抓痕的人,就隻有她這個名正言順的老婆了,總歸是難辭其咎。程旬旬也懶得辯駁,將抱枕往邊上一丟,站了起來,就招呼了徐媽一塊上了樓,很快客廳內就隻剩下周衍卿一個人了,電視上還播放著家庭倫理劇,裡頭兩個女人正在撕逼。

叫囂的聲音忽然傳到他的耳朵裡,一陣聒噪。轉頭往電視上瞄了一眼,不由皺起了眉頭,這電視究竟已經看了多久了?

程旬旬跟徐媽一塊進了嬰兒房,裡頭已經精心布置過了,連牆紙都是重新貼過的,裡麵的布置都是按照程旬旬的意思來的,徐媽和羅杏是幫手,要跑腿的事情都是她們在做,比如說房間裡的牆紙和窗簾,她說她的想法,羅杏則滿足她的想法。這麼些日子下來,程旬旬同羅杏的關係也是日漸熟絡,但還是保持這一個該有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徐媽則是真的全心全意待她,做什麼都首先為她考慮。這一點程旬旬沒有再懷疑什麼,起碼這兩個人她還是可以信任的。

他們之前采購了好多嬰兒用品,而嬰兒床是需要自己組裝而成的,程旬旬買的時候倒是沒覺得什麼,猶記得當時導購還跟她說過,不過她並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這兩天開始搗鼓這些東西,這才發現有好幾樣東西都是需要自己的組裝的,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有點兒復雜。

她挺著個肚子自然是不方便,就隻好搬把椅子坐在一旁,看徐媽弄,順便搭把手幫助小忙,看看圖紙什麼的。一張小床已經搭了兩天了,仍然沒有完成,程旬旬已經有點想要放棄了,而她的旁邊還放著等待著組裝的一隻小木馬。

徐媽因著不小心夾到手發出了一聲低呼,程旬旬猛地回過神來,說:「不如算了,把它扔了吧,等過幾天讓羅杏姐買組裝好的回來算了,別麻煩了。」

「嗯……旬旬不如我叫先生上來做,好不好?反正我看先生也閒著,這種事兒原本就是應該讓孩子他爸做的,這樣更有意義嘛。」徐媽放下手裡的東西,湊到她的跟前,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程旬旬完全不懂她在興奮什麼。

程旬旬拿起她的手指看了一眼,指尖被夾出了淤血泡,她笑了笑,說:「我覺得最有意義的事還是把它扔了吧,或者等我生完孩子,有時間我自己來做更有意義。好了,別麻煩了,徐媽你忙你自己的去吧,我在這兒坐一會。」

徐媽倒也沒多說什麼,站了起來正欲走的時候,程旬旬又拉住了她的手,仰頭看著她,說:「別跟五爺說這事兒,我不想麻煩他,他臉被撓傷了心情不好,讓他自己靜靜。」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沒有你的授意我不會自作主張的。隻不過旬旬啊,你會不會太過於小心謹慎了一些,你跟先生又不是地下戀情,更不是先生包養在外的情婦,有些事情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先生去做,你又何必這樣小心翼翼。雖然說男人都喜歡懂事得體的女人,可太過於懂事的人就顯得枯燥乏味了一些。男人嘛,總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嘴上說喜歡懂事的,可行動上都是喜歡那些個假裝懂事的。」

「你呀你就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讓我覺得你還沒先生在乎你呢。知道的是明白你的心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先生一頭熱呢。」徐媽說的苦口婆心,這話裡話外怎麼聽都像是站在周衍卿那邊的,還有點隱隱責怪她太冷淡的意思。

程旬旬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正欲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虛掩著的房門被推開,隨即就響起了毫無意義的敲門聲,徐媽一下就停了話頭,乾笑了一聲,背脊貼在牆壁上,畢恭畢敬的站好,「先生。」

周衍卿輕點了一下頭,應了一聲,將這嬰兒房環顧了一遍,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程旬旬的身上,徐媽站了一會,便自覺的退了出去,還替他們將門給關上了。房門啪嗒一聲關上,程旬旬的心不由提了一下,旋即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說:「怎麼樣?都是按照我的意思布置了,好嗎?」

周衍卿雙手抱月匈,往前走了兩步,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後蹲在了還未成型的嬰兒床前,拿起來看了兩眼,說:「有那麼難嗎?」

「自然是不難的,是徐媽良苦用心而已。」程旬旬依舊坐在小板凳上,笑嘻嘻的說:「要不然你就稱了她的心意,親手把這嬰兒床組裝好,她要是見著了,肯定比我還高興。」

「你也說徐媽用心良苦了,要不然你也稱了她的心意,她若是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肯定比我還高興。」他是將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

程旬旬不笨,自然是知道他說的『心意』指的是什麼,看樣子徐媽剛才跟她說的那一番話,他是全部聽到了,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有多久。她的麵上依舊掛著淺笑,靜靜的凝視著他的臉,默了許久之後,才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打了個哈欠,說:「困了,想睡午覺了。」

周衍卿沒有得到回應,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著手開始組裝這簡易的嬰兒床,說:「你可以避,但你總有避無可避的時候。紙都已經捅破了,你想再用膠水糊上,毫無意義可言。」

「你若是認為你現在這樣一次次的落了我的麵子,我還是會盡心盡力幫你的話,那你就錯了。我可以縱容你,但不代表我心裡就高興,你非要自欺欺人,非要過分懂事,我管不著,但我會不高興。物極必反,聽過嗎?」他伸手拿起了落在地上的結構圖,並未抬頭看她一眼。

但他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又何須再用眼神,他這是在逼迫她交出感情,或者說是在逼她交心。程旬旬在原地站了一會,終了提了一下褲子,又彎身坐了下來,說:「徐媽待我不錯,我願意做一些讓她高興的事兒。」

她說話的語氣裡有壓製著的不快,他感覺到了,但沒有覺得不快,若是現在程旬旬坦然接受,然後改變姿態,他才會感覺不適,起碼現在猶豫不前的她顯得更真實,像她這樣的人要交付真心其實並不容易,過分熱情那一定是假的,而他最討厭的就是假的東西。

他微微一笑,開始著手組裝嬰兒床。然而,他也沒讓程旬旬閒著,指使她拿這個拿那個,每一樣都要親自交到他的手心裡,好幾次被他捏住了手指,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嬰兒床被周衍卿親手組裝好的那一刻,程旬旬還是很開心的,這絕對比徐媽組裝好這張嬰兒床要來得開心。程旬旬心裡明白,也承認,但也僅限於自己的心裡。

嬰兒房的光線比較好,今天難得出了太陽,將整個房間照的透亮,周衍卿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墊子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說:「過來。」

程旬旬這會自然是不該逆她的意思,乖乖的走了過去,費了點勁坐了下來,兩人之間隔著半臂的距離,周衍卿側目看了一眼,便伸手攥住了她屁股底下的墊子,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身邊,直接撞在了他的懷裡。程旬旬本就沒有心理準備,忽然來這麼一下,她不但被嚇了一跳,還差一點摔了。

猛地轉過頭,擰著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隻手抱著肚子,說:「你說一聲就是了,我自己會坐過來。」

「是嗎?可我不想費那麼多口舌,不如這樣來的效率。」他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程旬旬撇撇嘴,坐正了身子靠在了落地窗上,雙手支撐在身側,雙腿呈大字型張開,那雙腳看起來有些腫,這月份越深母體自然就越累,就算程旬旬年輕,也會覺得吃力,再者她身板小,就顯得有些薄弱了。

兩人靜坐了一會,周衍卿餘光掃見她脖子上的玉佩,不由挑了一下眉梢。這個他昨天就注意到了,今天他在梳妝台上發現他送的那條鑽石項鏈,被她好好的安放在盒子裡,相比較之下,那條鑽石項鏈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昨天看她洗澡之前把玉佩拿下來,洗完澡之後又戴上,明顯是很看重這玉佩。

周衍卿問:「哪兒來的玉觀音?」

「徐媽送的。」

「更喜歡玉?」周衍卿伸手,程旬旬躲避不及還是被他捏住,並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說:」普通的玉。」說完他就鬆開了手,玉佩再次貼在了她的皮膚上。

她笑了笑,說:「我又沒說這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不值錢最好,要是太貴重了我還不敢收。這是徐媽的心意,是寺廟裡求來的,可以保平安,想來也可以轉轉運,就帶著了唄。」她說著兀自抬手扌莫了扌莫,說是不信這些,但潛意識裡她還是相信的。

「觀音是送子的吧。」

「也可以保平安啊,在你眼裡觀音就都是送子的嗎。」

「噢。」周衍卿應了一聲,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話題到此便結束了。

程旬旬被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眼睛眨巴眨巴的,正當她打算閉上眼睛小眯一下的時候,肩膀上忽然一重。是周衍卿側過了身子,歪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雙腿往前一伸,他腿長,正好踢到了組裝好的嬰兒床,上頭掛著的鈴鐺微微的動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而又溫暖的午後顯得特別好聽。上上溝技。

周衍卿的手不偏不倚的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軟軟的頭發貼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她輕輕聳動了一下肩膀,說:「重。」

「困了。」他並沒有躲開的意思,反而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穩穩妥妥的靠在了程旬旬的肩膀上,似乎準備就這樣休息了。

程旬旬想說話,周衍卿像是提前洞悉了她的意圖,噓了一聲,說:「別吵,就睡二十分鍾,很累。過了二十分鍾,你再吵。」他說著,手指微微動了動,在她的手掌心中摩挲了兩下,微癢,這種感覺直傳到程旬旬的心裡,這心髒又不受控製的失了原有的頻率,隻不過這一次她不慌,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暖融融的。

兩人的身影倒影在地板上,相互依偎著,程旬旬看的有些出神,不由低眸看了看肩膀上的人,但隻能看到他被陽光染成金黃色的頭發。今天他的身上沒有煙味更沒有酒味,隻有一抹淡淡的清香,這種香味她再熟悉不過。

他昨晚留宿在這裡,用的洗發水和沐浴液跟程旬旬的一樣,那麼他們兩個身上的香味自然也是一樣的。這一片旖旎的光景,讓程旬旬有些心曠神怡,這一次陽光不但照在她的身上,甚至直接照進了她的心裡。她好像從地獄裡爬上來的人,是那麼的貪戀這一刻的美好,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就此打住。

她有家,有朋友,有愛人,還有孩子。這一刻,她仿佛擁有了全世界,那種陌生的喜悅從心底一點一點的滋生出來,一發不可收拾,仿若藤蔓一點一點的遍布她整個心房。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地板上那兩個依靠在一起的影子,不由抬起了手,慢慢往周衍卿頭的方向靠過去,直到影子裡她的手覆上他的頭便停了下來,然後豎起了兩根手指。

她看著便輕笑了一聲,隨後,她便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間竟也睡了過去,腦袋緩緩的耷拉了下來,最後靠在了周衍卿的頭上。

程旬旬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主臥的房間裡了,連太陽都落山了。她睜眼看著窗外暗沉沉的天空,忽然就有些恍惚,在嬰兒房發生的那一幕像是一場旖旎的夢,夢裡陽光明媚,歲月靜好,而真實的世界裡天空還是暗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來一場暴風雨,而且房間裡就她一個人。

她緩緩的坐了起來,抬手揉了揉眼睛,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應該真的是個夢吧,她不由抬手扌莫了扌莫掛在月匈口的玉佩。她起來洗了個熱水臉,便出了房間,路過嬰兒房的時候不由停住了腳步,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了門把,輕輕的往下摁,房門開啟了一個小縫隙,她還來不及往裡推,房內傳來的聲音讓她停住了動作。

但是裡麵的聲音也隨著她的停止跟著戛然而止,周衍卿這洞察力程旬旬實屬佩服,不過他即便是及時打住,程旬旬還是聽到了『安盺』二字。

她站在門口沒動,裡麵的人也一直沒有出聲,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最後還是裡麵的人打破了僵局,說:「進來。」

程旬旬聞聲稍稍頓了一下,才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了一抹笑容推門走了進去,笑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裡麵,打擾你打電話了。」

「沒有。」他大概已經掛斷了電話,手機握在手裡,站在落地窗前,臉上掛著淺笑。

她推開門便看到了放在中間的嬰兒床,上麵的鈴鐺也在,而且這房間內似乎還響著那輕微的鈴鐺聲,她隨手打開了房間的燈,兩人麵麵相覷,中間隔著幾步的距離,程旬旬依舊站在門邊,並沒有往裡走。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像是被撞破了什麼不該撞破的東西似得。

程旬旬多少有些局促,畢竟是她忽然闖進來,其實她什麼也沒聽到,但就安盺兩個字,就足夠她尷尬了。想想推門進來之前,她心中所思所想,再聽到這個名字,自然就覺得有些尷尬了,尷尬於自己的所思所想。她手上還握著門把,低垂著眼簾站在門邊,也不說話,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沉靜。

但她的這種沉靜卻看著叫人有些憋悶,起碼周衍卿心裡是這種感覺,像是他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兒,而她明明就不高興,卻要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叫人憋悶。

「什麼時候醒的?」周衍卿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徑直的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想去握她搭在門把上的手,然而程旬旬卻不動聲色的給避開了,他的手還未觸到她的,程旬旬便『自然而然』的鬆開了握著門把的手,垂在了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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