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喜之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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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又清冷非常,雖是功臣之後,但……」

北堂淵抬起手,打斷了此人的話,冷聲道:「你說的這些,挺了解她似的。

齊小姐有這閒情,不如多看看京城裡的其他世家子弟。

數北堂冒昧,就你這性子,不及她分毫。

試問哪位大家閨秀如此沉不住氣?居然當麵指責起其他人的不是來?還是當著她郎君的麵?

我也直言,你這位大家閨秀的氣度,比起我那未婚妻子來,真是太小家子氣了。

你是覺得,你很高貴嗎?」

甩了下袖子,北堂淵冷哼一聲,撇下這莫名其妙的齊小姐,快步離去。

出了宮門,北堂淵吹響口哨,眨眼功夫,一錦衣衛暗探便落在了北堂淵身側。

北堂淵問道:「那齊家小姐,是怎麼回事?」

「齊妃帶進宮的,聽說北堂大人要娶南歌,心生不服,便來一問。」暗探低頭稟報,瞧了眼北堂淵,笑道,「老大,我探過這位齊小姐的底,不過就是腦子裡總想著情愛歡好的,思慕您良久。

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卻突然被始料未及的南歌捷足先登,讓她氣惱不過,覺得失了麵子。」

北堂淵瞥了眼暗探道:「始料未及?連你也覺得南歌不能與我成婚?」

暗探低了低頭道:「卑職不敢,隻是覺得,南歌對您,貌似……」

「嗬~」北堂淵斜睨對方一眼,皺皺眉道,「我知道你之前一直跟著我爹,總是向著我。」

暗探嘆了口氣道:「老爺過世的早,未能見到您成家,但他希望,您的夫人知書達理,可以料理好家中事宜,愛您更多些。」

北堂淵眸色一沉,緩聲道:「我本就是個悲觀之人,所以我需要這個婚禮。

但我知道,南歌與我不同。

她看似清冷,時而孩童性子,時而老成持重,但她是個樂觀者,不會在乎任何牽絆,有就有,無就無,平靜而積極。

但她會為了我,願意締結姻緣,有所羈絆。

這便是可遇不可得的,我在她心裡,與他人不一樣,我當然會十分珍惜這份與眾不同。

她隻對我如此,這便獨一無二,任何人比擬不了。

你能說,她比我愛的少嗎?這個評價,對她不公平。」

暗探垂了垂頭,雙手抱拳道:「是卑職僭越了。」

北堂淵歪頭看向對方道:「的確。」

「……卑職這就和城外的兄弟換崗,短時間內,不會讓老大看見我。」暗探欲走,卻被北堂淵叫住了。

「算了,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

「是。」

北堂淵擺了擺手,暗探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行至鎮撫司的大門前,北堂淵下意識抬頭看向屋頂。

清冷月色下,南歌果然坐在那裡,正認真作畫。

北堂淵勾起嘴角,將食盒遞給衙役,便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南歌身側,歪頭看向她手裡的畫作,訝然道:「這畫的是……」

「你啊。」南歌沒有抬頭,輕輕描摹道,「今日宮裡送來喜服,你看,你穿在身上就是這般模樣,喜歡嗎?」

北堂淵沉吟片刻,笑著摟過南歌道:「喜服都差不多,你我穿什麼都好看,最重要的,是轎子裡的人。」

南歌挑眉,收起畫道:「這倒也是。對了,傅姐姐被陸醫官騙去了藥王穀,他說那裡有治愈傅姐姐白發的藥引。」

南歌從懷裡掏出一個方盒,遞給北堂淵,「這是陸醫官托人送來的禮物,他說會按時趕回來,參加我們的婚宴。」

北堂淵微訝,打開了方盒,裡麵躺著一根毫不起眼的山參,但北堂淵認得此物,立刻收了起來,笑道:「這可是千年山參,陸醫官的這份禮,很大。」

「可以起死回生?」南歌好奇問道。

「那倒不至於,至少在必要的時候,能解性命之憂。」北堂淵握住南歌的手道,「陸醫官想帶石婷來京,或許就是想帶她一並去藥王穀,看一看有沒有法子獲救。

可石婷決意留在蘇城,便不能強求。」

「嗯。」南歌應道,低頭嗅了嗅北堂淵的身,「你喝了很多酒。」

北堂淵剛想說不多,卻掩著額角道:「嗯,的確是有點多了,頭有點暈。」

南歌聞言,拍了拍自己的肩頭道:「靠一會吧,我看你吩咐衙役帶了一食盒進府,想必也沒吃飽飯,回來想和我們一起吃吧。」

「真是知我者,非南歌莫屬。」北堂淵笑道,靠在南歌的肩膀上,心生慰藉,抱怨起來,「這宮宴啊,我就沒吃飽過。

麵對那些人,任誰都吃不踏實。

在我看來,和喜歡的人一起吃白粥,也要比和厭惡的人同食山珍海味好。

人前嬉笑,背後罵咧,虛與蛇委的日子,我其實過的有些倦了。」

南歌想了想道:「不如以後,我們多尋幾個由頭,每月去外城辦差,拖些時日再回,也不必與他們應酬。」

「嗯,我也有此意。」北堂淵拉過南歌的手掌,細數紋路道,「南歌,趁我們的熱情還未消減,就用這場姻緣牽絆在一起吧。

哪怕有一日厭倦了彼此,也還能用親情的包容,維係著我們走到白首。

我不願說什麼長久的遠話,這樣就好。」

南歌側頭看向北堂淵,看不清對方的臉,笑了笑,認真地點了下頭道:「好」

…………

冬日裡的紫禁城,雪裡溫柔,水邊明秀。

一路鞭炮,鋪滿了紅妝。

兩個人,一匹馬,從藥王穀的方向,飛奔回京。

陸中焉整個人都不好了,胃裡泛著酸意,快要把早飯吃的都吐出來。

今日是小歌子的大喜之日,他和傅西沅必須得去。

傅西沅牽著韁繩,看向自己身前軟綿綿的陸中焉,揶揄道:「陸中焉你替人治病,何時給自己治治體虛啊?」

「……什麼鬼的體虛,陸某人這是不善騎射。」陸中焉搖搖晃晃,好生難受。

傅西沅笑笑,放慢了步子,眼前時辰還來得及,她平穩地駕著馬,徐徐前行。

仔細端看,那頭雪發間,已生出茂密黑絲。

「陸中焉。」傅西沅突然喚了對方名字。

陸中焉揉揉鼻子,昏昏沉沉道:「何事吩咐啊姑奶奶……」

「謝謝。」傅西沅輕吐二字道,看向別處。

盡管陸中焉的後腦勺對著她,也看不到傅西沅的神情,但傅西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陸中焉也不知聽沒聽清,掏掏耳朵道:「吃得少,沒力氣,我看體虛的人,是你。

說話跟蚊子似的,聽不清楚啊。」

陸中焉偏過頭,恰好對上傅西沅近在咫尺的臉,別說,這張臉,可真年輕。

陸中焉咧開嘴角笑笑,眼神偏移,又轉過了頭道,「你這用的什麼法子,駐顏有方。

改日我醫館開張,拿你做門麵,說不定生意興隆。

哎對了,你剛才究竟說了什麼?」

傅西沅扯了下眼角,虧自己方才緊張了,對方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夾了夾馬肚子,傅西沅揚鞭飛馳道:「我說你欠揍!」

風聲呼嘯而過,陸中焉沒聽見,胃又跟著顛簸起來。

這一路的白雪馬蹄,兩岸青山,陸醫官是沒心情看了,一直晃盪至京城,他才緩過神來。

嗩吶鑼鼓聲,響徹街頭巷尾。

等到了鎮撫司,紅衣盛裝的北堂淵和南歌已經入府。

看著成婚的南歌,陸中焉濕了眼眶,沒出息地抓起傅西沅的袖子,擦了擦眼角。

傅西沅無奈地搖搖頭,算了,大喜之日,不予計較。

「嘿老大,掀蓋頭吧!咱們這都是自己人,沒那麼多講究。」沈東君搓搓手掌,好奇張望,他想看看南歌新娘子的打扮。

誰知,他話音剛落,便被一側的葉笑含拍了下胳膊,笑道:「噓~你可別亂起哄了。要看,也是北堂大人自己看。」

沈東君憨然一笑,扌莫了扌莫後脖頸道:「那行吧,俺們不看了。」

沈東君拉起葉笑含,往門邊走,「咱們放鞭炮去。」

周圍人的話,北堂淵不曾聽到,他隻盯著眼前的紅蓋頭,緊張而興奮。

還是南歌拽了拽紅綢,喚回北堂淵的神識。

北堂淵淺笑,當著眾人麵,掀開了紅蓋頭。

「砰」的幾聲響,門外的鞭炮也點燃了。

北堂淵牽過南歌的手,望向窗外,是冬與春共生的景象。

此時,國城無恙,煙火尋常。

而他身邊,依然還有南歌作伴。

如此,便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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