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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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被兩個婢女帶到了福安宮的偏殿裡麵。

一進去,兩個明麵上扶著她,實際上是拖拽著她的婢女,就把白榆放開了。

白榆慢吞吞整了整衣服,一個姑姑笑眯眯地對著白榆說:「九皇子妃請在這裡稍待,奴婢去將昨日萬壽宴之上的凶器拿過來。」

白榆看這個姑姑是有一點眼熟的,不是之前跟著她的那兩個教導禮儀的姑姑,而是白榆隻要見到皇後,這個姑姑每次都會在。

萬壽宴之上,這個姑姑就站在皇後的身邊,白榆猜想她應當是皇後的貼身姑姑。

白榆待在屋子裡麵,所有的婢女都悄悄地退出去。

白榆四處看了一圈,腦子閃過的裡都是曾經看過的各種影視劇片段。

按照一些狗血影視劇的套路,連馬上就有迷煙吹進來,然後被人丟進來一個下了藥的男人,接著皇後就要帶著一群人過來抓奸,說她與人苟且偷情都想到了。

如果謝玉弓看到她跟其他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的話……白榆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

謝玉弓的占有欲那麼強,連白榆身上的一滴液體都不放過,非要吃進去,估計會真的發瘋吧?

不過等了好一會兒那個姑姑也沒有過來。

屋子裡麵靜悄悄的,白榆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皇後給關起來了。

但是皇帝還有太子他們都在正殿裡麵,皇後如果這個時候把她給關起來,又能做什麼?

白榆在屋子裡麵等了好一會兒,看向那位姑姑去往正殿的那扇小門,但是小門始終關著,又過了大概幾l分鍾的樣子,反倒是這偏殿的正門打開了。

有兩個婢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看到了白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而後聲音充滿了慌急,開口說道:「九皇子妃不好了!九皇子癲症發作,在路上和宮人們撕扯起來了!把太醫都給打了!」

「誰說的話他都不聽,一直喊著要找九皇子妃。」

那個婢女看著白榆說道:「九皇子妃快些隨奴婢過去看看吧!」

白榆坐在屋子裡的一張桌子邊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站起來過。

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白榆認識這個婢女,她就是之前去她和謝玉弓居住的那個宮殿裡麵,接她來皇後的福安宮的那些婢女之一。

當時她看到白榆身上斑駁的傷痕後,仍然麵不改色,非常積極地給白榆撲粉,業務能力很強。

沒想到演技也挺好的。

但是謝玉弓不可能突發癲症。

旁人不知道,白榆非常清楚,謝玉弓從頭到尾就沒有患過什麼失心瘋。他這個人清醒理智,甚至強悍到就連中了曼陀羅,也沒有徹底失去意識。

他也根本不喜歡旁人碰他,貼身的侍從都沒有一個,不可能跟宮人撕扯在一起。

他更不可能打了太醫,還哭著鬧著要找什麼九皇子妃。

白榆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跪地的婢女,她

還以為皇後有什麼高明的招數,結果用這種理由就想把她給騙出去?

不過白榆稍微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當如果不上的話,可能皇後接下來的戲就沒法唱了。

這個當不上,皇後就得繼續想其他的招數,這樣耽擱的時間就更長。

白榆沒有時間跟皇後糾纏不清,不如順水推舟,皇後無論想用什麼方法來處置她,肯定都要皇上在場。

白榆迫不及待地等著跟皇帝告狀呢。

所以白榆很快裝作慌張地從凳子上起身,快步走到那個婢女的旁邊說道:「帶路!」

那個婢女迅速地從地上爬起,然後帶著白榆就從偏殿朝外麵跑。

白榆跟著那個婢女還沒等跑出福安宮,突然間「失蹤多時」,就是之前那個說要去拿凶器的姑姑,出現在福安宮的門口,並攔住了白榆。

「九皇子妃不是在屋裡辨認凶器嗎?這是要去哪裡?!」這個姑姑提高了一些聲音,動靜非常大。

白榆的耳朵都被震了一下,這姑姑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朝大殿的方向看去。

殿門在這個時候正好打開,大殿之中還是那幾l個人,七皇子和二皇子依舊跪著,皇後正在圍著皇帝轉來轉去,手裡正端著一碗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勸皇帝多吃兩口。

白榆左右看了一眼,方才謊稱九皇子發了癲症的那個婢女,果然腳底抹油的速度也挺快,已經不見人影了。

麵前攔路的姑姑繼續高聲說道:「九皇子妃方才還說要一個人仔細想一想才能夠準確地辨認凶器,因此奴婢們都在外麵等著,為何九皇子妃不在屋裡好好地辨認,要朝著門外跑呢?」

這個時候,屋子裡麵的一群人也聽到了外頭的聲音。

皇後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千意,吵吵鬧鬧的做什麼?」

「回皇後娘娘的話,」千意姑姑在外麵遙遙地朝著殿內施禮,而後回話道:「九皇子妃好像要離開福安宮,奴婢正在詢問九皇子妃為何要走。」

「九皇子妃要走?」皇後將皇帝才喝了兩口的雞湯碗放在桌子上,拿了一條手帕慢吞吞地擦著她如水蔥一般的手指。

朝著白榆的方向張望了片刻說:「九皇子妃不是在偏殿裡麵辨認凶器嗎,為何突然間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要走?」

皇後回頭看了一眼皇帝,神情中有未曾藏住的得意。

正在這時候,之前白榆待著的那個偏殿之中,突然間跑出來一個小婢女,一路哭唧唧著,慌慌張張地跑到了殿前就連滾帶爬地跪下。

開口聲音帶著哭腔說:「皇後娘娘不好了!偏殿之內的凶器不見了!」

皇後背對著皇帝,仗著皇帝和殿內的人看不到,對著白榆勾起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

「怎麼會不見了呢?」皇後看著白榆笑著說,「不是就隻拿到偏殿給九皇子妃仔細辨認嗎?剛才都是誰在偏殿裡麵!」

皇後似乎等著九皇子妃慌張跪地解釋,但是白榆始終麵無表情,也沒有為自己解釋的意思

反倒是她身後的千意姑姑,聽到皇後這樣問,上前一步說道:「方才九皇子妃看到了凶器之後,說她的頭很痛,太多人在屋子裡麵她想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讓奴婢們全部都暫且退下。」

千意說:「奴婢們不敢忤逆九皇子妃的意思,隻好全部退到殿外,方才殿內隻有九皇子妃一人。」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凶器就在九皇子妃的身上。

皇後果然順勢說道:「那想必是九皇子妃已經辨認好了,要拿著凶器過來跟陛下說明了吧。」

皇後笑著對千意說:「快扶九皇子妃上前來。」

而後皇後一轉頭,表情就變得十分凝重,對著皇帝快步走去,高聲說道:「陛下,臣妾之前沒有同陛下說清,是因為那凶器之上篆刻著比較特殊的銘文。」

「太子曾經將上書房的課業拿回臣妾宮中過,臣妾隱約記得一些。」

「臣妾瞧著,那凶器之上篆刻的銘文,倒是同太子課業之上的永州國各處軍隊的銘文有些類似,臣妾不敢確定。」

「又害怕這凶器是自九皇子的身體之中取出,再被什麼人蓄意調換過。這才需要九皇子妃這個看著從九皇子體內取出凶器的人辨認。」

「陛下因為……萬壽宴之上的事情精力不濟。」

「所以臣妾就想著先將事情徹底確定了好,最後再拿與陛下看一看,好讓陛下親自來確定。」

「現在九皇子妃已經辨認完畢,臣妾這就讓她呈上來。」

安和帝聽皇後這樣說,眉頭皺得非常緊,點了點頭示意同意。

雖然他已經非常疲累,但是若那凶器之上當真有軍隊的銘文,恐怕此次萬壽宴的事情就不是幾l個皇子相互爭鬥那麼簡單。

皇後說到最後,轉過頭先是看了一眼二皇子,而後視線才猶如刀割一般落在白榆的身上。

好像還未等如何,就已經用目光將白榆淩遲了一遍。

皇後此時此刻還身著繁重的禮服,足可見她從昨天萬壽宴之後,都沒有好好地梳洗和休息過。

繁重的禮服和厚重的妝容,確實讓她看上去還是有一種掌控乾坤,母儀天下的威嚴。

隻可惜這個世界的妝容不防水,她還有點卡粉,白榆被千意姑姑帶入殿中之後,朝著皇後的方向一看,就看到她的眼角眉梢,全都是白白的細細的條紋。

好像一個成了精的老虎,但是胡子卻長反了。

到此時此刻白榆也已經徹底明白,皇後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這一局又下的是什麼棋。

不得不說,確實是有一點手段的。

她先是打著讓白榆辨認凶器的旗號,把白榆一個人關在偏殿之中。

而後再派一個婢女以九皇子之名把白榆引出去,做出她想要逃跑的現場。

卻又沒有當場指控她想跑,隻是變著法子說凶器就在白榆身上,要她呈給皇帝看。

白榆若是拿不出來,那接下來就精彩了。

皇後一

箭多雕。

不僅能成功冤枉白榆偷了凶器,試圖逃跑消滅。

還能順理成章說出那凶器上的銘文隸屬啟南將軍段洪亮的軍隊,所以白榆這個九皇子妃才會為了維護九皇子,偷了凶器逃跑。

這樣一來,昨天萬壽宴之上的事情,就算是七皇子已經招認了是他自導自演為博皇恩,就算二皇子伺機下毒,妄圖戕害兄弟。

但是啟南軍的銘文一出,一切都會變成九皇子機關算計,伺機利用七皇子和二皇子攪亂宮廷,勾連邊關的大將軍段洪亮,試圖弒君罔上。

帽子再扣得嚴重一些,可以直接說是九皇子蟄伏隱忍裝瘋賣傻,實際上心中怨恨君王已久,夥同當年被皇帝貶斥的段氏一族餘孽段洪亮,試圖謀逆造反。

總之這一把確實算是王炸。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時代,這福安宮裡麵所有的人又都是皇後的人,白榆就是渾身長嘴,也根本說不清楚。

不愧是皇後,不愧是當初能夠將謝玉弓那個戀愛腦的母妃玩弄於股掌之間,在整個後宮之中立於不敗之地的後宮之主。

若是白榆僅僅隻是一個生活在這個時代裡麵,在工部尚書後院裡麵長大的庶女,她今天就是百口莫辯,會和謝玉弓兩個人一同下獄。

謝玉弓身上有反派的光環,或許還能有命活,但白榆這個庶女,隻有慘死一條路可走。

隻可惜……白榆不是那個生長在封建社會四角高牆裡的庶女,她是個經歷過現代社會信息爆炸的新時代孩子。

她沒急著給自己申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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