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赭山（1 / 2）
赭山，在我生命中，重於泰山。不隻是因為師大座落於此，我生命中很多的第一次，都發生在赭山的山上或山下。
先是安娜扶著我，走著走著手就不自覺地牽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牽女生的手。安娜的手很柔軟，我的心砰砰跳得慌，但抓住了便不願意放開，我們就這樣手牽著手到了她姑姑家樓下。她姑姑家在五樓，這本來對我這個北方大漢根本不是個事，但今天牽了姑娘的手，有點做賊心虛，酒又過了量，上到五樓後心狂跳不止。就在安娜打開的一瞬間，我哇的一聲把今晚的吃喝精準地吐在安娜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忍住……」我邊道歉邊就要上手給她擦，眼神中又充滿了無辜。
「沒事，反正都要洗澡，你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我先去換個衣服。」安娜把我扶到沙發上，幫我把鞋子脫掉後一起帶進了衛生間。
吐過之後腦子立刻清醒了，心情卻像大海一樣澎湃起來。這是一套不大的公寓，裡麵是間臥室，外麵是客餐廳，這就一間臥室怎麼睡呢？這事弄的，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一晚上不回去，明天到寢室不給他們口水淹沒。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我們會發生什麼事呢？我能把持住嗎？我不是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再說心底喜歡安娜，是因為她像小丸子一樣可愛，和她一起總是很開心，無論我怎麼貧她都是笑嘻嘻，不像白晶晶總惹我生氣，可是今天之前我真沒想到和她成為戀人。正在我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時，安娜已經洗好澡換了衣服從拿著一瓶礦泉水從裡麵出來。我急忙閉上眼睛裝睡，在沒想好下一步之前，這是個最好的辦法。
「別裝睡了，喝點水吧。」安娜走到我麵前，俯下身子，貼到我耳邊輕輕地對我說。
有點尷尬了，我遲疑了一下，還是睜開了眼睛。安娜穿了一件應該是她姑姑的睡衣，大得有點離譜，就像偷穿了媽媽衣服小女孩一樣，讓人忍俊不禁。就在我坐起來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她那兩隻不大但很堅挺的小白兔，褲襠也嗖了一下順勢鼓了起來。安娜好像也發覺了什麼，急忙站起來捂住領口。
「我啥都沒看見啊……」我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辯解。
「流氓……」安娜嬌嗔道。
「我，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
「臭流氓……」
「而且，我就看一眼。」
「流氓流氓，你還說！趕快把水喝了吧，這麼點酒量以後不要逞能了。」安娜嘴裡罵著流氓，但眼神已溫柔似水。
「今天不是捧徐亮的場嗎？」我說。
「怎麼感覺你今天像砸場子的？」
「有嗎？我不是成全他們兩個一起去了嘛。」
「你覺得他們兩個有戲嗎？」安娜又問。
「你覺得呢？」我反問。
「戲不大吧！」
「不是不大，一點都沒戲。」我強調了下。
「沒戲你約白晶晶吃飯做什麼啊？」
「我也想吃點好的……再說人家願意啊。」
「都什麼人啊……」
「是徐亮自己想撞牆，我哪能拉得住。再說了，他皮糙肉厚，兩天就恢復如初了。」
「白晶晶就那麼好麼？為什麼那麼多男生追她？」安娜認真地問，還夾帶著幾分不服氣。
「其實我覺得你更好，體育係那孫子不也在追你嗎？」沒有直接回答她，關鍵性問題我不想欺騙任何人。
「哪有！我們就見了一麵，而且我昨天跟他說我現在不想戀愛，我要考研呢。」安娜有點急。
我們相互對視了下，目光又很快躲閃開，我那該死的眼睛又不自覺地向小白兔瞟去，馬上又觸電一樣往回拉。兩個人都沉默好一陣，都陷入一種既期待、緊張、害怕、渴望的矛盾之中。
你也去洗洗吧，身上的酒味好難聞。」安娜輕輕地說，她打破了僵局,「不過這裡沒有男生的衣服，要麼你就圍上那個浴巾吧……」安娜說著說著自己先紅了臉。
「沒事的，我三五天不換衣服也不礙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幾分竊喜。
「不要，髒死了，你把衣服脫了扔在洗衣籃，一會我來洗，明早就乾了。」
我晃晃悠悠著走進裡麵的房間。衛生間和臥室連在一起，不大的房子裡竟然有一個大衛生間，衛生間裡還有一個浴缸——這是平生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浴缸，但此刻沒有心情欣賞它，心跳得像十麵埋伏一樣。三下五除二我就從衛生間出來，把內褲反過來穿上，圍好她準備的浴巾，又晃悠著出來。
「你這麼快就洗好了？」安娜吃驚地看著我。
「裡麵太熱，悶得慌。」一邊說，一邊用手擦著沒擦乾淨的水珠。
「今晚有這麼熱嗎？」安娜轉身打開了空調。
「心熱!」我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她靜在那裡不動了。
「你喜歡我嗎？」
身體裡燃燒的火讓我使勁地點頭，但安娜看完全看不到。
「你先鬆開手啊。」安娜說。
我鬆開了手，安娜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地盯著我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看穿。
「你還沒回答我呢。」安娜說。
「喜歡——」我喃喃地說，眼睛又在順著她的領口往下溜。
「那你喜歡我什麼？」
「什麼都喜歡……」腦子發熱時，說話也敷衍。
「具體呢？」安娜還問，但我再也控製不住身體的洪荒之力，猛地緊緊的抱住她，順勢倒在了沙發上。
「臭流氓……」安娜掙紮兩下後就放棄了抵抗，我們開始瘋狂地接口勿，雖然我們都沒正式地學習過接口勿，但嘴巴碰到一起後都不願意分開，我嘗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味道。我們熱烈的相擁著，但很快我不再滿足這種隔靴搔癢式的擁抱，我扔掉了身上的浴巾，扯開她的睡衣，手開始往下探，想扯掉她身上最後一塊布頭，手突然給被她緊緊的抓住了，力氣之大讓我不能前進一步。第二天醒來時，我一個人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那條用來遮羞的浴巾。我倏地坐起來，一時間記不起身在何處。當安娜身著睡衣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我才意識我們之間已不隻同學那層單純的關係。
「你把浴巾蓋上，羞死了。」安娜邊說邊把頭轉了過去。
我急忙把自己秘密遮住，然後到處找我那條重復使用的免洗內褲。
「別找了，我剛剛給你洗了。」安娜轉過臉，似乎昨晚的緋紅仍未褪去。
「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做什麼，縮著頭窩在沙發上像個犯錯的孩子，但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個孩子，而是一個男人了，雖然還不是那麼成功，所以我言行舉止要像個男人一樣。
「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抬起頭，堅定地對著安娜說。
安娜的臉更紅了，低下頭，慢慢地走到沙發旁。
我站了起來，沒係牢的浴巾滑到了地上。我急著去撿浴巾，手忙腳亂間給浴巾絆倒在上，一絲不掛的那副狼狽相逗得她咯咯笑了起來。
她撿起浴巾，幫我圍上。
「我這下都給你看光了，你也要對我負責。」我開始逐漸恢復嘴貧的本性。
「嗬嗬，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當然會對你負責的，但你不許再惦記別的女生！」
「人家可是很傳統的男人，懂得三從四德」。我裝著低三下四地說。
「還有，你回去不許說昨晚我們在一起。」
「那我怎麼說啊？」
「怎麼說我不管，反正不能說。」
「那你回去怎麼說？」
「她們都知道我周末去姑姑家的。」
「那我講我昨晚在飯店躺了一夜——他們會信嗎？」
「反正你說什麼他們也不會相信。」
「那我就說昨晚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