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張嘉怡回到朗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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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樹伴隨著了很多廣州人的成長,在這些人的眼中,榕樹不僅僅是一種植物,而是一種情感,上百年歷史的榕樹在廣州也很常見。朗村廣場的那棵巨大的榕樹已經有著五百多年的樹齡。村裡人世世代代都喜歡在榕樹下麵談天說地,拉扯家常,商量村中大事。

周國峰從村裡的大榕樹下「開會」結束,在朗村四處遊盪了一會兒。最近家裡的喜糖生意一落千丈,他不願意回家麵對劉青霞那個悍婦的不停嘮叨。隨著喜糖生意越來越不好做,這個女人的心態早已經崩潰了。

一雙兒女一南一北,兒子在北京,女兒在杭州,劉青霞這個悍婦經常將一切憤懣發泄在他的身上。柿子專挑軟的捏,麻繩專挑細處斷。偏偏村裡劉青霞死黨甚多,即便劉青霞是過錯方,最終都是周國峰不得不屈服。這樣的日子持續了這麼多年,周國峰想著賠償款一到賬,他要跟劉青霞一拍兩散。隻不過從昨天的爭吵看來,這件事情必須從長計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難題。

村裡人現在對朗村拆遷改造能夠一夜暴富,這點已經基本上毋庸置疑。周國峰剛才一邊「開會」,一邊尋找昨天傳話的「叛徒」。昨天他挨了劉青霞一頓打罵,受盡了村裡人的白眼,就是從這幫人的口中傳出去的,不知道是哪根攪屎棍吃飽了撐著閒得慌。

昨天晚上不管他如何低身下氣地道歉,甚至夫妻當兄弟這麼多年,難得一回鑽進劉青霞的被窩主動溫存,這個悍婦的口風依然很緊,一直不願意告訴他,那個「叛徒」究竟是誰,這讓周國峰覺得人心叵測,一個村裡麵還有攪屎棍,回去路上越想越窩火。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點開了昔日女神梁心的微信頭像看了起來。

女神梁心離開朗村也有十七八年了,村裡人基本上都與她失去了交集。如果不是三年前去廣州一家喜糖廠子談合作那次偶遇,周國峰心想這輩子都未必能再次見到女神梁心。那天,廣州那家喜糖廠子的老板讓司機帶著周國峰出去吃個午飯,司機見周國峰是個土老帽,沒打算帶他去廣州那些叫得上名號的大酒樓,隨便在路邊選了一家大排檔,兩人簡單炒了幾個下酒菜。

周國峰萬萬沒想到,上菜的女人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梁心。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屬實有些誇張,但是周國峰的確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歲月是一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他已經老得梁心都認不出他。周國峰冷靜之後,終於鼓足了勇氣喊了一聲梁心,嚇得梁心愣在原地半天。

那頓飯,周國峰匆匆吃完,三言兩語打發了那家喜糖廠長的司機,梁心也和老板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時隔多年再次相遇,兩人都顯得十分拘謹。梁心鼓起勇氣問了家中母親的身體情況,女兒嘉怡有沒有談婚論嫁,以及大哥一家的近況。得知大家都過得挺好的,嘉怡已經當上了大公司的主管,梁心的心裡百感交集。

周國峰得知女神日子過得捉襟見肘,跟吳清遠那個混混生了一個小腦發育不全的兒子,心痛至極。他破口大罵吳清遠沒有金剛鑽,何必要攬瓷器活。臨走前,他偷偷在女神包裡塞了兩千塊錢的現金,回到家故意騙那個悍婦劉青霞,說是錢在路上被扒手給偷了,劉青霞罰他跪了一夜的搓衣板。周國峰心裡卻美滋滋的,兩千塊錢也能改善一下女神的生活,他不僅英雄救美了一回,而且他還和女神成功加上了微信,以後想要聯係就方便了。

周國峰翻看著梁心的朋友圈,看見設置了三天可見大失所望。那次見到女神,她的臉上雖然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是依然難掩幾分秀色,比家中月要肥胯寬的悍婦強一百倍一千倍。他愣愣地注視著梁心的微信頭像,突然看見梁心給他發來了微信,揉了半天眼睛才相信這個事實。

「阿峰,昨天看你發朋友圈,說朗村要拆遷改造,消息是真的嗎?」

周國峰的心髒狂跳了半天,好些年沒有人喊他阿峰了,這還是他們小的時候,大家對他的稱呼。眼眶頓時一熱,覺得一腔思念總算沒有白費,竟然能聽到女神喊自己阿峰。這一聲阿峰喊到了他的心縫裡麵,讓他這一刻打斷肋骨煲湯給女神享用,為女神賣命都在所不辭。

「心心,沒錯,朗村這次走大運了,政府和開發商選中了朗村,打算在朗村發展鄉村振興,搞文旅產業建設。總之,這回村裡人的好日子真到了,村裡劃分到拆遷改造區域內的老屋,馬上都能一夜暴富了。心心,等有了錢,我就去廣州看你。」

梁心在湘菜館的後廚刷鍋洗碗,利用空閒時間打了個電話給周國峰套話,得知朗村拆遷改造消息屬實,激動地問道:「阿峰,我大哥家的老屋在拆遷改造的範圍以內嗎?」

「拆遷改造的區域圖還沒公示,你大哥家的地理位置不錯,很有可能在區域內。心心,等我有錢了,我一定去廣州看你。咱們上回一見,已經隔了三年。人生能有幾個三年,最近我經常想起咱們小的時候一起玩。當初你嫁給張學有的時候我不在朗村,後來張學有不在了,我以為有機會能跟你走到一起,沒想到你跟那個吳清遠走了。心心,這些年我們終究還是錯過了彼此。」

梁心蹙著眉頭,嘴角噙著一絲嫌棄的笑容,心想怎麼也輪不到你周國峰這隻癩蛤蟆,別以為你給我塞了兩千塊錢,老娘就會對你感激涕零。可最終還是心口不一,道:「阿峰,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遺憾。對了,朗村這次拆遷改造的賠償款標準出來了嗎?」

「沒呢,梁水根那家夥藏著掖著不說,賠償款肯定不會少的,最起碼能分到個幾百萬。可惜你是出嫁女,這些年又不在朗村,你大哥和你爸媽的老房子分到的補償款,最後肯定都是要進曉陽的口袋,曉丹和嘉怡兩姊妹肯定也是分不到這筆錢的。心心,三年了,我經常做夢都在想你」

梁心根本已經聽不進去周國峰的這番騷話,眼珠子轉了幾下,心裡做出了一個決定。明天就是端午節,老板娘也要回去過節,給她放了兩天假期。時隔多年,她決定這次回到朗村,拿回屬於她的那部分財產。

她早過夠了這樣的苦日子,心想如果不是當初母親和大哥非讓她嫁給短命鬼張學有,她這些年也許不會過得如此窮困潦倒、狼狽不堪。看著歪在一旁睡覺的兒子吳一峰,她心想母親和大哥大嫂即便恨透了她,見到一峰一定也會心軟,生出惻隱之心,重新接受他們母子。至於女兒嘉怡,是她肚子裡麵掉出來的一塊肉,以後多哄哄便是了,母女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梁心騎著電瓶車帶著兒子回到家中,打開門就看見吳清遠的背影。當初的帥小夥子已經老了,變成了地中海發型。她屢次要幫他剃成光頭,吳清遠倔強不從,舍不得那點零零星星的碎發,努力維護他最後的那點尊嚴。

她不在家的時候,吳清遠基本上就與麵前這台電視機作伴。聽見梁心母子回來了,吳清遠拿出遙控器關上了電視。轉過身,眼神陰鬱地看著他們娘倆,問:「今天回來得挺早啊,店裡生意不忙嗎?」

梁心難得露出了笑容,吳清遠已經很久沒見到她笑了,喉結不由翻滾了兩下,問:「你笑什麼?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可笑嗎?」

自從吳清遠雙腿殘廢,性格變得越來越敏感。梁心今天卻沒有一絲怒意,高興地放下手裡現炒的幾道菜,路上還給吳清遠買了一瓶白酒。兒子吳一峰已經饞了,圍著桌子一直繞圈,「一峰餓了,爸爸也餓了。」

「老吳啊,今天的菜是我剛才路過飯店現炒的,都是你最愛吃的菜,我還買了你愛喝的酒。今晚啊,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一個端午節。」

吳清遠看著梁心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陣納悶,問:「你是發財了?還是撿到錢了?還是你們老板娘給你發了獎金?」

梁心笑得一臉明媚,即便屋子裡麵燈光十分昏暗,也難掩她的五官之間那抹秀色與風韻,看得吳清遠心裡七上八下,雙拳緊握起來。

「老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關於朗村的。我也是才知道,朗村馬上就要拆遷改造了,端午節過後,工作人員就要進場與村裡人對接賠償款事項。我聽說這回村裡人要發大財了,如果老屋在劃分的區域內,能夠得到上百萬的賠償款呢!」

吳清遠冷笑道:「朗村拆遷改造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村的村規,我又不是不清楚,出嫁女是得不到一分錢的。更何況你已經十七八年不回朗村了,你媽和你哥哥嫂子說不定都把你忘了。嘉怡是他們帶大的,自然跟你沒有半點感情。梁心,你該不會覺得他們的賠償款,會好心到分你一杯羹?別白日做夢了,也別想著回去自取其辱,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梁心被潑了一盆冷水,一點也不氣惱,她心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分到這筆賠償款。朗村的村規的確是說了,出嫁女沒有權利得到土地的任何補償款。但是朗村的村規裡麵有一條,如果村民投票率達到2/3,出嫁女就可以將戶口重新遷回朗村。這樣一來,她即便得不到大哥大嫂那套老屋的賠償款,父母那套老屋的賠償款總該有她的份兒吧!

吳清遠繼續潑冷水,「梁心,你一走這麼多年,你覺得你媽會同意把老屋的賠償款給你嗎?你媽的脾氣我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你這些年來都沒有回朗村看望過她和嘉怡,你真以為他們心裡不恨你?我勸你好好待在這裡,別回去自取其辱,丟人現臉。哼,到時候你們村裡人一定背後損我,罵我沒本事養你,讓你一個女人回去要賠償款過日子。你丟得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梁心這下子怒火中燒了,憤怒之下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最後抓成了一個瘋子,嚇得吳一峰嘴巴裡麵包著飯菜,哭得嗷嗷大叫。

「吳清遠,我這麼死皮賴臉要去朗村,你真以為我願意啊?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和兒子以後日子能過得好一點嗎?你自己看看我們住的這個房子,每天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如果不是當初跟你私奔,我媽和我哥能養我一輩子。即便當時我已經有了嘉怡,村裡照樣有一大把條件比你好的男人願意娶我。我為了你拋棄了女兒,拋棄了我媽,你怎麼好意思這麼說我呢!吳清遠,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看著梁心聲嘶力竭,痛哭流涕,吳清遠陰陰地看著梁心,冷笑道:「為了我和兒子?梁心,你別以為我是傻子,一峰到底是誰的孩子,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梁心人呆住了,這頓飯不歡而散,吳清遠沒吃便睡下了。自從他的雙腿殘廢,最擅長對梁心使用這招冷暴力。一峰見爸爸睡覺了,這才繼續大快朵頤,一邊自己狼吞虎咽,一邊給媽媽碗裡不住夾菜。梁心整理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眼淚婆娑地笑了起來,一峰也跟著笑了起來。「一峰最乖了,明天跟媽媽一起回家看外婆,好不好?」

「外婆?」一峰重復了一遍這個陌生而又溫情的稱呼,放下筷子不停地鼓掌,「太好了,一峰可以見到外婆嘍!」

2

第二天,張嘉怡拖著回朗村常住的行李,看著自己辛苦打拚出來的小家,眼神裡麵戀戀不舍。這個家是她一點一滴創造出來的,一想到要在朗村駐場辦公三年,體內一股怒氣再次竄到頭頂。如果她現在很有錢很有錢,她一定會將辭職報告狠狠甩在王振東的臉上,告訴他老娘不伺候了。

可是眼下,每月高昂的房貸、車貸,壓得她喘不過氣。當初為了早點還完一身貸款,不讓銀行薅太多羊毛,她選擇加大了還款額度。所以,她目前根本不能輕易辭職,主動辭職是沒有N+1的賠償補助。她身後無人可以依靠,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乖乖滾回朗村去負責文旅拆遷改造項目。

她當然知道離開正易集團總部三年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集團內部很多機會再也輪不到她的頭上,意味著她被集團邊緣化了。說得好聽一點,她是去開疆辟土,拓展集團新的業務。說得難聽一點,朗村這個文旅項目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集團大部分人避之不及的眼神和態度中,早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項目做成功了,說不定她還能回到正易上班。如果項目被她搞砸了,董事會借機將她徹底踢出局,也不無可能。

她現在隻能往好處想,期待能夠在朗村大有所為,三年乾出一番事業,早日回到正易集團,繼續當這座城市的高級白領。

老夏知道她今天要回朗村,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要送她,被她幾句輕描淡寫的語言打發了。昨天晚上的日料大餐已經足夠了,老夏實在沒必要再來送她。她一直都是外強內弱的女人,很擔心再次看到老夏那張充滿憐憫和愛慕的英俊麵龐,說不定思想的防線瞬間崩塌,從了這個男人。

老夏是家中的唯一獨苗,父母對他寄予了厚望,傳宗接代一定是他人生的必選項,但是張嘉怡不是。她認為自己的人生是一件支離破碎的器皿,從小到大沒有父親母親的愛,人格都是殘缺的,她根本不能保證這樣一顆千瘡百孔的身心,可以撫育好她的下一代。

一路從市區開車前往朗村,路上一直在堵車,大家都趕著回家過端午節。車內,交通廣播電台請來一名專家正在暢談振興建造美麗家鄉、家鄉文旅改造的概念,張嘉怡的嘴角邊拂過一抹不快的笑容,像是大家都已經知道她被董事會發配到了朗村。

路上交通堵得厲害,八點多接到了曉丹的電話,有氣無力地開了句玩笑,「姐,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你怎麼八點多就起床了?」

電話那頭梁曉丹哈欠連天:「昨天曉陽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了,果果現在正是鬧騰的年紀,一大早就把我吵醒了,非要我起床陪她玩。曉陽陪你舅去河邊準備參加龍船競渡,媽和奶奶去幫忙準備中午村裡的龍船飯。嘉怡,你快點回來吧,果果現在把我當成了外星人一樣研究。啊啊啊,她揪我頭發了!果果,你快鬆開姑姑的頭發,姑姑真的會打小屁屁的哦!嘉怡,我先掛了,你快點回來救救我!」

曉丹掛斷電話,在陳敏敏的幫助配合下,果果終於鬆開了姑姑的頭發。曉丹佯裝要揍麵前的這個小人兒,小人兒竟然沖著她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搞得曉丹心都融化了。她雖然看不慣曉陽媽寶男的德行,看不慣曉陽像個娘們似的在家織毛衣,果果卻是真的十分可愛,天真無邪的眼神裡麵藏著一股古靈精怪。村裡的孩子見到曉丹都要繞道走,果果不僅不怕她,還敢「欺負」這個姑姑。

陳敏敏在一旁教育果果打人是不對的,果果不僅不聽,竟然對著姑姑做起了鬼臉。陳敏敏見大姑姐一點也不生氣,被果果折騰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心想著大姑姐是真的很喜歡果果。「大姑姐,嘉怡姐什麼時候到啊?」

「她堵在路上呢,中午吃龍船飯之前,肯定是能到的。」說完,便看向果果,回了一個鬼臉。果果趴在媽媽的肩膀上,一會兒看著姑姑,一會兒又背過去,跟姑姑玩起來了掩耳盜鈴的遊戲。曉丹心裡有些納悶,自己竟然能和一個一歲多的小孩玩到一起,看來童心未泯。

陳敏敏知道大姑姐和嘉怡姐的關係不錯,於是問道:「嘉怡姐長什麼樣子,我都快要記不清了。大姑姐,我見公婆都挺喜歡嘉怡姐的,嘉怡姐為什麼總是不願意回朗村啊?上兩回見她還是我跟曉陽的婚禮上還有果果的周歲生日宴上。」

梁曉丹笑笑:「他們從來不會用語言表達對嘉怡的關心,可能這就是大部分的中國式長輩吧!就說我媽包了這些鹹蛋黃肉粽給嘉怡帶到廣州當早餐,可是見了麵她們之間好像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我爸雖然一心想著讓嘉怡繼承他的釘金繡手藝,但是從小到大,很多時候他都是板著一張臭臉,家裡孩子都害怕他,根本與他無法親近。

你們都覺得我不怕他,其實我是裝的,越是害怕一個人,越是要勇於和他對著乾,才能發現這個人的弱點。我爸的弱點就是嘴巴太笨了,如果他嘴皮子利索,說不定早就是釘金繡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了。

每次我巴拉巴拉回懟他幾句,他就氣得一個人去店裡悶著頭做裙褂。我媽的嘴巴也笨,有時候說話喜歡陰陽怪氣,她又是淚腺失禁體質,一吵架眼淚就出來,所以也不敢招惹我,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家裡的刺頭,朗村的刺頭。

嘉怡一直都特別敏感,她從小住在我們家裡,總覺得自己寄人籬下。你公婆從來沒有委屈過她,奶奶更是將她當成掌上明珠。她對自己的要求特別高,想著長大以後離開朗村。大學在廣州讀的,畢業以後留在廣州,我知道她一直在尋找姑姑。這會兒家裡沒有其他人,這要是我爸在這兒,誰要是敢提起我姑姑,他能將桌子立馬掀翻了」

陳敏敏默默聽著嘉怡姐的那些事情,沒有再繼續問什麼。這個家裡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各自的雷區。就好比公公梁光耀,他的雷區是不能提到曉丹曉陽的姑姑。婆婆的雷區是兒子不能違背她,她對曉陽的控製欲極強,一旦曉陽表現出反抗的態度,婆婆就會發揮淚腺失禁體質。但是婆婆的這一套從來不敢在公公麵前表現,這個家裡似乎隻有公公能夠鎮得住她。

奶奶的雷區也是曉丹曉陽的姑姑,提及她就會變臉,可是卻能感覺到老太太對女兒心裡有恨,但也有愛。曉陽看似隨和,沒有主見,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曉陽的雷區是織毛線。家中書房原本可以學習使用,如今裡麵擺放著堆積如山的毛線玩偶。有一次陳敏敏統統打包收了起來,曉陽發現後態度十分不悅。他什麼都可以順從陳敏敏,唯獨織毛線這點,誰都不可以撼動。

大姑姐看似灑脫、毒舌,實際上她一直被放養、被忽視、被邊緣化。公婆所有的心思和厚望都寄托在了曉陽的身上,奶奶的心思都放在嘉怡姐的身上,長期以往造就了大姑姐野馬脫韁的性格。至於嘉怡姐,陳敏敏在這個家接觸最少的一員,對她的了解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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