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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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少女正聽得入迷,忽地先生不講了。

那少女約莫十三四歲年紀,一身青衫,圓臉大眼,笑唇如花,顯得甚是活潑,兩手撐下巴倚在桌上,看上去慵慵懶懶,儼然一副美人相。

少女眨眨眼凝注著說書先生,撓頭道:「爹爹,那故事裡的書生怎麼這樣奇怪,難道······難道他生病了?!」

說書先生還未回答,看桌的中年男人已笑了。任誰看見一個女孩子,她那樣可愛,說話這樣腔調,也絕不能忍住不笑的,況且,他早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般可愛的姑娘。

男子凝注著那姑娘,打趣道:「你可喜歡這書生。」

少女扭頭望向男子,又撓頭道:「大叔叔,書生是什麼意思?你是嗎?書生也都和他一樣嗎?你也病了嗎?」少女接著道:「叔叔,你也會講故事嘛,我還想聽!」

男子與說書先生說的書生很像,不隻是他手裡有書,更是他隻看不讀,也不寫,他隻是看。

書生也許笑累了,卻也沒有答應那姑娘,又接著瞧那書。

十二三歲最是懵懂,當然也少不了些許頑劣,那少女悄悄跑到書生後麵一把奪過書生手裡的書。

書是北唐寫的。北唐是人盡皆知的大善人、大富豪,也是有名的大詩人,其時是鈞朝,其地是鈞都,鈞朝一向重文重武,文武全才方能謀得一官半職。

少女自然是看不懂的,她朝著書生甩甩手裡的書,又接著畫鬼臉,然後跑開。書生既沒有起身追她,也沒有一番惆悵的模樣,隻是望著那姑娘,直到瞧不見才緩過神來,他慢悠悠的起身往外走。

忽聽「啊」的一聲,少女被撞倒在地。眾人一齊看向她,好在書生躺在她身下,少女這才沒有摔的暈頭轉向。

少女正想看看書生疼不疼,還沒有出聲,就已被打斷。

茶館進來一夥人,個個凶神惡煞,任誰也絕不能看不出——他們絕不是善茬。

領頭模樣的男人正四處打量,一個猥瑣模樣的男人道:「大哥,這小妮子長得不錯,要不要帶回去做壓寨夫人。」

聞言,領頭模樣的男人目光積聚在少女身上,那滿臉的貪婪,簡直叫人乾嘔。他伸手抓少女。抓空了?當然不會。這樣小的女孩子,早已嚇的動彈不得了。

他抓到了?

抓到了,隻不過抓住的是一個男人的手。書生一把抽開手,怪聲道:「看來你們寨主,不但喜歡女人,竟連男人也不放過。」

聞言,眾人轟然大笑,就是那幾個手下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小女孩更是「噗呲」一笑,全然沒了方才恐懼的模樣。

若非茶館不賣活牛,隻怕現在茶館已經被掀翻了,隻因那男人早已滿臉通紅。

領頭男人踹了那滿麵猥瑣的男人一腳,怒喝道:「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上!」

先前尚還四處亂竄的眾人不再動彈,他們現在根本用不著逃竄。

那十幾人正躺在地上,哀嚎不斷。任誰也說不出個五六七八來,沒人知道方才還活蹦亂跳的惡人,怎得像爛泥一般癱軟在地。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隻覺身子痛的緊,止不住的抽搐,好似渾身上下都被針紮滿了。

看不見的力量總能嚇到不少人,精神上的傷害總比身體上的傷害更大些。

領頭那人怕是觸怒了仙家,要被懲罰,逃也似的狂奔出去。其餘些人也是慌張的逃了出去,誰也不想平白遭受仙家的責罰。

說書先生欲拉女孩逃往外邊,那小女娃自然不肯,她那小嘴叨叨著,說道:「爹爹,青天大老爺能看清的,咱們在這不打緊的。我還想問問那個大叔叔痛不痛呢。」

少女順勢扭頭,道:「爹爹你可常說救命之恩,當滴水相報的。」

說書先生當然拿她沒辦法,隻得由著她,任他再聰明能乾,也絕不能有一點辦法。她要是撒起嬌來,哪個當爹的能忍心拒絕?現在瞧來,說書先生是不能的。

書生聽了哈哈大笑,拍手說道:「你這小丫頭,當真可愛、機靈的緊。你說的都很對,隻錯了一點。」

說書先生忽然打斷了憤憤的少女,笑道:「明明是湧泉相報,怎得是滴水相報,」

少女臉色一紅,笑嗔道:「我偏要這樣說,你拿我怎樣麼。」

少女掄起似饅頭般柔軟的粉嫩小拳砸在說書先生身上,本不痛,說書先生卻故作吃痛,少女這才停下。

少女又接著道:「方才你瞧著那書那樣入迷,書裡寫了麼?」

書生道:「書既在你手裡,你看麼。」

少女又羞又惱:「我若是瞧的懂,還問你作甚?」

書生笑笑,站起身來,走出茶樓。

少女緊跟他,說書先生也隻能跟著。

原來少女名喚陳妙,是陳家千金,說書先生自然就是陳府老爺——陳高。

書生竟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大善人——北唐!

02

鈞都西城,最繁榮的地段,是絕看不到一個窮人的!

西城,食鋪大多在西北角,吃西北,喝西北。西北角除了食鋪,還有客棧,叫來風客棧,最裡角就是來風客棧。

來風,來風,客棧正如其名,四麵來風。

北唐到這裡的時候,客棧裡連一張空鋪都沒有了,北唐一點也不好奇,因為他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來,客棧都這樣,他也不著急,因為他知道這世上用金錢買不到的東西畢竟不多。

陳高搖搖頭,道:「客棧是客棧,客棧也不是客棧,四麵漏風怎麼算的客棧」

北唐笑道:「這本就不是客棧。」

陳妙扭頭看北唐,驚道:「可明明白白牌匾上寫了來風客棧。」

北唐道:「沒茶當然叫不得茶樓,沒酒自然也不能稱酒樓,能睡覺,叫客棧簡直再合適不過。」

陳高也笑了,道:「能睡覺,叫狗窩豈非更合適。」

陳妙道:「狗窩也漏風?」

北唐大笑,陳高也大笑,二人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陳妙跟著坐在一旁。

忽然一個瘦削的少年已走了進來。他手裡拎著酒,正朝著北唐走來,道:「西麵的上房已空出來三間,也已打掃乾淨,三位隨時都可以休息。」

北唐像是早已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辦好似的,隻點了點頭。

北唐酒喝的並不快,但卻絕不能沒有酒,他不停的喝酒,陳高也喝。陳妙自然不喝酒,酒辛辣,這樣的小姑娘當然喝不下,她隻喝了些茶水,天已漸漸黑了。

方才站在北唐身後的少年已不見了,這時他又走過來,道:「沈家公子方才來了,現在又走了。」

北唐不停的喝,像是沒聽見這句話。

陳高朝少年笑了笑,道:「請問是沈家哪一位公子?」

少年非但一句話也不說,反而低頭轉身就走。

陳妙喊道:「你是聾子?」

少年頭也不抬,道:「你說我?」

陳妙笑道:「你既非聾子,亦非啞巴,怎得問你,你就成了那聾子和啞巴。」

少年道:「你可有給我銀子?」

陳妙道:「沒有。」

少年又道:「你可是我家主人。」

陳妙回道:「不是。」

少年接著道:「我可認得你?」

陳妙笑道:「認得。」

少年沉默了很久忽然一笑,道:「你何時見過我,我又何時見過你?」

陳妙含笑接著道:「方才豈非就認得了,你要不認得我又怎麼會與我講話?」

少年實在說不出話,隻好抬頭瞪了陳妙一眼。

北唐忽然打斷少年,大聲的笑著,道:「她既應了你的問,你就該答她的疑,這才算得數,不是。」

少年目中也有了笑意,道:「你可是問那沈家公子是誰。」

少年接著道:「沈家二公子,沈念。」

陳妙輕輕嘆了口氣,道:「你雖不是聾子,卻連聾子也不如。」

陳妙咯咯笑道:「聾子至少也能分清誰是誰,你都分不清。」

少年皺眉,麵上一陣青一陣白,又抬頭瞪了陳妙一眼,始終也沒說話。

北唐縱聲狂笑,又舉杯敬向陳高,道:「你這娃娃,實在可愛的緊。」

少年喃喃道:「她非但不可愛,還實在蠻不講理。」

陳妙道:「我可有逼你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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