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賭坊之約(1 / 2)
01
說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說,這是河源一貫的作風。
殺了人麻煩總會不少,即便人不是他們殺的,但那裡隻有他們三人,除了他們還有誰?
他們想走,沒人攔得住。
他們既未追趕凶手,亦不追蹤鷹鈎老人。
男人想喝酒的時候就會去喝酒,什麼也攔不住他。
正如女人若是想得到什麼,那也沒人能攔住。
想喝酒的時候,也會想到賭,那就該去最大最好的賭坊,那裡既有最好的酒,也有最大的賭注,也許還有最漂亮的女人。
最好的賭坊。
沈念早已等的不耐煩。
任何人等了這樣久,也絕不能忍受。
沈念雖早已等不及,但他麵上仍舊沒有表情。
那人終於回來了。
那人道:「留娘子想見你。」
沈念也想去見見留娘子。
沒人能拒絕留娘子,沈念也想試試自己能不能。
男人總是對不能拒絕的東西有著莫大的興趣。
酒,錢,名聲,女人……男人非但拒絕不了,簡直連一個「不」字也說不出。
留娘子實在不像那演留娘子的人。
留娘子明明很美,雖隔著一塊簾子,沈念也能看出她盈盈可握的纖細月要肢,渾身飽滿的線條,筆直有力的腿。
沈念已移不開目光。
留娘子嫣然道:「餓鬼,男人難不成都是餓鬼?」
沈念問道:「餓鬼?」
留娘子咯咯一笑,道:「你這目光,簡直是想吃了我,這豈非就是餓鬼?」
沈念仰天一笑,道:「誰見了你不想吃一口?我實在已算不錯,至少我還沒有撲上來。」
留娘子笑著起身,然後慢慢地走出來,走的很慢。
走的太快,那男人就會覺得無趣。走的太慢,男人也不是一種耐心很好的動物。
但若是你走的慢些,那男人就一定會燥熱難耐,愈發急切。
留娘子很懂男人,所以她走的不快也不慢,卻十分勾起男人的心。
沈念死死盯住她,眼珠轉也不轉。
他的目光帶火,簡直連簾子也已被他望的燒穿。
這樣灼熱的目光任何人都忍受不住,但留娘子喜歡,她喜歡被看著,尤其是男人,這會讓她覺得自己還很年輕。這也讓她覺得自己仍舊是「天後」!
留娘子終於走出來了,卻仍舊看不清。
她就像身邊環繞著霧,你不論離她多遠,總不能瞧的多麼真切,似是她根本就不存在!
偏偏這是一種最致命的誘惑!
她永遠能符合你一切的願望。
看不見隻能想,任何人也不會把男歡女愛的對象想象成自己不喜歡的人,是嗎。
就在她出來的一刻,「砰」地一聲,窗戶碎裂。
02
小道邊,三人走的很慢很慢。
喝酒本來是慢不得的,連一點也慢不得,慢了酒癮就過了,喝的時候就不那麼痛快!
但是陳妙也是快不得的。女孩子路上本就喜歡望這望那,況且她走的本來也慢。
他們不著急,他們不會責怪朋友,他們更不會在乎,任何時候,隻要一喝酒,他們酒癮也就犯了。
現在他們總算到了。
留情賭坊。
他們到的時候隻聽見「砰」地一聲。
半晌,一個人從窗戶跳出,緊接著又一人跳出,那人輕功很高,很快已望不見人影。
河源也追了上去,他認出那人是沈念,是秦明最心愛的徒弟!
隻一溜煙,三人全回來了。
沈念抓著那人。河源跟在旁邊。
沈念點住那人七處小穴,接著又把他捆住,這才放開那人。
河源並不說話,仙子也不說。
他既然這樣做了,就有他的道理,那就不必問。
他要是沒有道理,你問了他也說不出。
半晌。
賭坊裡隻剩幾人。
那偷盜的已跪倒在地。
幾人正在盤問他。
留娘子手下道:「你來偷什麼?誰指使的?」
那人哭腔道:「各位大俠,我知道的實在不多。」
那人接著又道:「一個黑衣人叫我來這拿一本烏黑的書,然後六七點的時候去竹林等他。」
那人又接著道:「那人聲音尤為奇怪,我實在聽不出是男是女。」
留娘子手下不在問話,隻回頭望著留娘子。
留娘子還沒有說話,沈念卻已說道:「既如此,你就六七點的時候帶我們去找他。」
留娘子還是不說話。
河源緩緩道:「正午,豈非吃飯的時候了。」
陳妙笑道:「那實在沒一個時候比現在還適合。」
河源吃飯也是不能等的。
真的不能等?
因為問不出的東西,那隻有等,等就需要填飽肚子。
留娘子終於開口,嫣然道:「這位就是河源,河公子吧。」
河源笑道:「不敢,小小窮苦書生可稱不上公子。」
留娘子嬌笑道:「公子玩笑了,現下,設宴隻怕來不及,各位還請稍等,我親自下廚做些酒菜。」
說完留娘子就走了,還是不快也不慢。
河源始終未曾看過她一眼,此刻也絕不會瞧她一眼。
仙子更不會望她,仙子就似全也不關心,他什麼也不關心,除了朋友。
隻是沈念這次卻也不瞧了。
陳妙卻呆呆的盯著。
喜歡看女人的也不一定隻有男人。
女人也會忍不住看,多看一些,自己豈非也能學會不少!
其實陳妙根本不用學,她就是她,所以她也隻感慨幾句。
留娘子從未覺得自己已老了,但此刻,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再也不能吸引別人,但她卻也還能吸引別人,隻是這幾人她卻怎麼也吸引不了。
沈念正盯著陳妙。良久良久。
沈念忽地開口道:「你是陳妙?」
「你認得我」陳妙麵上一驚,道,「難不成我臉上有字?」
沈念自顧自道:「你記住,你從未見過我,任何人問,你也從未見過我。」
陳妙咯咯一笑,道:「我明明見了怎麼算得沒見過呢。」
沈念問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從哪裡來?」
陳妙道:「不知。」
沈念笑了笑,道:「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怎地算見過我?沒見過豈非比見過合理?」
陳妙答道:「你說的實在很有道理。倘若我答應了,你可能告知姓名?」
沈念打個哈哈,道:「不能。」
陳妙一怔。
沈念接著道:「我若是告知你,你豈非是已見過我。」
陳妙望著他「咯吱咯吱」地笑。
仙子隻淡淡一笑。
河源卻笑的比誰都開心,笑得也比誰都難看簡直比哭還難看。這並不是他覺得這話很好笑,隻是男人不能流淚而他也剛好對她說過這話。
他不願想起她,但想念誰也控製不住,不是嗎?
03
扇子——普通的紙扇。
這是一個扇子的傳說。傳說中見過它的人全已死了。
四點的時候,留情賭坊人最多的時候。
那人跑了,陳妙卻連一個人影也找不到。
她隻在仙子的房間內看見一張紙條——別亂跑。
任何人都不能讓仙子這種語氣。陳妙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沈念跟著那人,河源跟著沈念。
突然,那人大喊道:「跟了這麼久,你該出來了。」
沈念當然知道他說的人絕不是自己,他早已發覺這裡有至少還有五道目光。
「嗖」一聲,一個人跳出來。
那人又大喊道:「怎麼,你們都不敢見人?」
「嗖嗖嗖」三聲,又是三人跳了出來。
那人大笑,道:「你們想找的紙扇,不在那裡。」
一人道:「哦!不在?」
那人笑道:「看來你們的情報並不如我想到那般正確。」
第二人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從沒人質疑我們情報的正確?」
那人沉思,突然臉色鐵青,然後轉頭就跑。
三根鐵釘分別紮在他的喉嚨裡,從上而下,竟詭異的排成整齊的一字。他想大喊,已喊不出了。
鬼門從不給人第二次說話的機會。
鬼門也永遠不會有錯誤的情報。
鬼門也永遠有人躲著。
又是一個人走出來,他走的很輕,簡直連沈念都沒發覺。
這人朝那邊大喝一聲,那邊幾人立刻就過來然後拜倒。
幾人敬道:「屬下參見左護法,不知左護法怎在這裡?」
左護法冷冷道:「我若是不來,今日老鼠豈不是還要跑了!」
一人指著一旁道:「左護法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