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癖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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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癖好

可墨渙之卻大肆撞門。

「就是現在就是現在。」禾雀蹲在側窗下, 借月影掩住身影。

金虎鬆開了粗手,山礬支起了窗欞。

「孽畜!」墨渙之不僅撞進廂房裡去,還燃起了明晃晃的燭燈。

「嚕——」一聲, 一個龐然大物從床上撲向門口眾人而來。

墨渙之一驚,提杖格擋。

眾人謹慎地後退半步, 定睛一瞧, 果然是個孽畜。

一頭成年的黑豬,嚕嚕叫著亂奔起來。

螺旋狀的前端直起, 明顯是發情模樣。

「去哪兒了?」還不待眾人從詫異中反應過來。

今日這機會抓不住,以後便莫再肖想了。

「此天之意,非人力可及。」望月閉眸。

「發生什麼事了?」此時傅染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了過來。

國喪後,和親公主定是要嫁與傅染的了。

想到這些,大臣們連忙拱手:「臣等退下。」

畢竟墨渙之已經年老致仕,墨家又早已不在朝堂的權利中心,因此何必令他晚節不保。

此話是說與他聽的。

他並不是真的想乞骸致仕。隻是想要借這個致仕宴,擺上傅染一道。

墨渙之苦澀慨嘆一聲,甩袖棄眾人而去。

嘴巴閉得緊緊地,隻當今日之事都沒瞧見。

「這……」下人大吃一驚。

墨渙之神色一顫, 猛然回頭。

墨渙之咬牙掙紮片刻, 掩下厲色。

不能讓二人關係太過親密,如魚得水鶼鰈情深。

人散後,墨牟忍得青筋暴起:「還不快出來!」

紛紛皺起眉目, 噫聲四起。

墨無憂幽幽飄了進來,拿出解藥。墨牟一把吞下。

提劍, 寒光斬下了黑豬的頭顱。

「這豬不識好歹,殺了便是。」將豬頭挑起,扔於墨渙之腳下。

「嘖。」看著房中狼藉蹙起眉。

「竟不知,墨公子還有此等癖好。」搖了搖頭。

眼前這景象, 怎麼看怎麼像是墨家公子哥在與種豬嬉戲。

眸光隨之睨了過來。淩厲的,警示的。

枉他辛苦籌謀一番,不惜搭上墨無憂。結果全被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毀了。

墨渙之盯著腳下豬頭, 臉色晦明難辨。

「墨先生也別動氣。」傅染適時出言。

墨家之女入了後宮,他便是未來涼皇的嶽丈泰山。什麼致仕不致仕,又豈會影響他在朝中地位?

這和預先安排好的不一樣啊。

大臣們紛紛重新轉過了頭來。

「你……」墨渙之指著醺醺然的墨牟,氣得渾身發抖。

墨渙之一定要叫上和親公主,為的也是要離間她和傅染的關係。

雖說達官貴人慣是荒唐,偷偷豢養伶人的數不勝數, 和書童小倌親近的更是不在話下。可是搞到獸身上的畢竟還是少數。

「不識好歹, 殺了便是」

床上帳幔被一把拉起, 衣衫不整的墨牟出現在眾人眼裡。

傅染悠悠迎上,撥開眾人進來。

傅染收了劍,環視眾臣。

墨渙之不惜祭出女兒,放手一搏。為的就是讓眾臣看到傅染已與墨無憂有了親密,這下便不得不娶墨家之女。

酒氣熏天,麵色緋紅,一片狼藉春色的渾渾然。

這淡淡一句恍然驚醒眾人。

幾日前,墨渙之喚來了墨無憂。

眾臣亦反應過來,以為傅染是要為墨家掩下此事。

隻有令二人心有嫌隙,才能讓墨無憂在後宮中有更大的施展空間。

墨牟偷聽到之後,苦命的搖搖頭:這些人,真是不給他省心。

他本想去提溜了墨無憂來,好好教導一番。

結果墨無憂搶先了一步,和墨渙之談完話之後,便鬼一樣的飄到了墨牟門前。

她剛舉手要敲門,墨牟就正好打開了門。

「哥哥。」墨無憂淡淡喚了一聲。

墨無憂說明了來意之後,墨牟便帶她連夜去找了傅染。

她不願再聽從父親的擺布,選擇了站在哥哥這邊。

因此她將墨渙之囑咐給她的計劃和盤托出。

墨牟決定將計就計。傅染沉吟片刻,同意了。

隻有給墨渙之一個錐心斷骨的警戒,才能徹底斷了他的心。

所以墨牟主動獻出計策:使一出調包計,讓自己成為醜聞的中心。

墨渙之一心想要的,就是恢復墨家榮耀,搶回朝中大權。

此番由墨牟出馬,配合墨無憂的叛變,兄妹倆一起聯手,將墨家顏麵踩入泥潭裡,這樣才能釜底抽薪,讓墨渙之看清他孤掌難鳴的形勢,繼而死心。

於是墨牟飲下了墨渙之給傅染準備的情藥。

為了降下墨渙之的戒心,刺桐寸劍須時刻留在墨渙之視線範圍內。

因此傅染才暗中叫來禾雀幫忙。特意找她,自然也是有想要拉攏她的意圖在。

畢竟禾雀日日守在薑桃身邊,不能及早化解她對自己的嫌隙的話,還不知會在薑桃耳根子旁說多少自己的不是。

禾雀本來是不願的。

但聽得此事不僅關乎到墨牟安全,更是與小姐日後處境有關時,禾雀才勉強應下了。

畢竟之前助小姐從涼國逃脫時,確實害過墨牟一次。此次便當扯平了。

於是叫來金虎山礬先於窗下控製住那黑豬。不讓它提早進入傷了人。

等眾人一到,算準時機再放進來。

戲幕這才終於落下。

「回去告訴墨先生,此生永禁墨宅。」不殺已是傅染最後的讓步。

若不是墨家確實曾經對自己助力甚大,早在他們想對薑桃動手的時候,傅染便直接取命了。

墨牟嘆一聲。或許這已是最好的結局了。

墨無憂飄上前:「我願陪爹爹永禁。」淡淡道。

傅染拂袖離開,隨便她。

墨牟拍拍墨無憂手掌。

宴席就此散場。

禾雀等人悄悄回到了公主轎旁。

禾雀簡單交代了下事情經過。薑桃還來不及詫異,便被侍衛護送著輦駕回別館去了。

她隻能隔著簾籠遠遠望了一眼。他今夜應該會來吧?

大托宮中。

「陛下,如今二皇子病重,兵權還是由陛下收回為宜。」大臣們上奏。

桑天這些日子過得舒心不已。

大皇子已死,二皇子戰敗失去了勢力威望,他則獨得民心擁護。

不僅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如今更是天公作美,讓已經不成氣候的二皇子,在一次腦袋受傷中整個人都瘋傻了。

眼下收回他的兵權更是順水推舟。

桑天滿意的眯了眼,但還是要做出一副慈父模樣:「可嘆我渭兒為國盡忠,卻遭此傷病。」

「太醫館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治好。」

「孤會時時前去探望,莫不可鬆懈。」囑咐的淒切。

太醫諾諾領旨。

眾臣本欲退下,這時最末的霍淩霄突然出來,有事上奏。

「陛下,臣還有一事當講。」

「何事?」桑天重新坐下,藹聲藹氣望了過來。

霍淩霄道:「近日民間傳聞四起,不少打更人都說曾於夜中見到過已故大皇子。」

「微臣本以為不過是民間謬談,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會不攻自散。」

「豈料此謬談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越傳越真。」

「連宮中亦流傳起來,甚囂塵上。」

「加之大皇子死時,屍體化為了黑貓,眾人並未見得真屍。」

「因此各處都在議論紛紛,說大皇子其實並沒有死。」

「一時間人心惶惶,惶恐動盪。微臣以為,這等惑國謠言,定要早日處理為當。」

桑天聞此,心中一驚:「什麼?」臉上藹色一時俱無。

他肅目掃視眾人。這些日子安逸許久,竟從未聽得此事。

隻見眾臣紛紛垂頭,抿唇不言。這模樣,顯然是此地無銀了。

桑天明了。看來是確有傳聞一事了。隻是沒人敢直言上報,唯恐擾了他的好心情。

桑天不由得捏緊皇椅龍頭,收了視線,沉聲道:「查。」

「此事定要徹查。」

桑天心思一下全被此事牽扯。

無風不起浪。難道真的是他疏忽了?

沉沉走在皇庭路上,腳步都緩重了。

「陛下,還去不去看二皇子啦?」新任的內侍公公小橙子,見路線不對,躬身問道。

「明日吧。」桑天背手回了太央宮。今日已然沒了做戲的興致。

退朝後,霍淩霄匆匆趕回,將朝中情形悉數上報。

簾後人咳嗽一聲,擺擺手:「那便待明日。」

涼國,公主別館。

薑桃苦等半晚,都沒見著傅染身影。

好啊,致仕宴上發生這麼大的事,居然都不來交代交代。

月深深,薑桃在不滿的輾轉等待中漸漸睡去。

太子宮裡。

桑天死了。傅染碾碎信報。

眸一眯,道:「傳令下去,送上賀禮。」

大托的天,終於要變了。

等來了這則信報,傅染方才遣退左右,回了房。

薑桃睡夢中也微蹙著眉,似在埋怨。

傅染脫靴上床,輕手將她環住。

薑桃一下醒了。

「你來了?」揉著眼轉過身。

「今日之計,為何不事先告訴我?」害她在簾後惴惴半天。

「墨家的事,你又不愛聽。」他可是記得,當初墨無憂的事惹得她生了多大的氣。

薑桃還欲再辯,傅染點住她的唇角道:「上次說的好消息,來了。」

果然注意力被牽引到此事上。

「大皇兄的事情查清了?」薑桃忙問:「凶手是誰?」替他報仇了沒有?

傅染看她憤憤捏拳的模樣,笑笑,道:「查清了。」

「沒有凶手。」

什麼意思?薑桃不解。

你猜。傅染挑眉。

薑桃在他月要間擰了一把。

早晚要改了他這喜歡戲弄自己的臭毛病。

傅染捉住她的手,這次倒沒有借機胡鬧。

「因為,蘇櫻根本就沒有死。」自然談不上『凶手』了。

「什麼?」薑桃詫異探起半個身子。

「要想繼續聽就躺好別亂動。」被滑下,傅染盯著她沒有遮擋的,喉骨滾了滾,按耐地咬咬牙。

薑桃趕忙縮回他懷中,老實躺好,殷切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姐姐真的還活著嗎?」烏瞳都亮了起來。

「我何時騙過你?」

「誒?」

此話一出,兩人均意識到不對。

相識之初不就是大大騙了她嗎?

還好意思說這話,臉羞不羞。薑桃揚眉瞅他。

傅染自知失言,撓下鼻側,掩過去道:「我是說,真的。」

「桑天已死,過不了多久,蘇櫻應該就會統領大托了。」

到那時,兩國邊境便可大開。雖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是……煩人的人估計也要來了。

微微不滿地扯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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