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五嶽令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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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嶽某人捧一捧你,又有何妨!」

於是緩緩站起,一手拈須,朗聲道:「劉賢弟慧眼識英雄,眾位豪傑有目共睹。

說句實話,卓少俠論輩分是不該坐這個位子,但以他這樣的年紀,而具這般武功,舉世恐怕難尋第二位!

有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卓少俠今日合該坐此首席!

眾位以為如何啊?」

他語聲閒舒,卻是清曠悠遠,在場之人無不聽的清清楚楚。

「君子劍」在江湖中何等聲望,他說話自是無人再有異議,連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滿。

卓淩風看的清楚,心想:「老家夥在眾人心目中的德望,我委實不及!

更是深懂語言藝術,看似在捧我,卻還要將劉正風掛在前頭,仿佛他是給五嶽同盟麵子一樣。

自己這個首座若是名不副實,眾人也小瞧不到他身上去!」

劉正風揚聲笑道:「既然嶽師兄也這麼說,劉正風總算不是在劉府私相授受了,哈哈……!」

笑聲著朝弟子米為義一點頭,登時百筵齊開,仆役上來為群雄獻菜斟酒。

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幾,上麵鋪了錦緞。

向大年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上茶幾,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隻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著砰啪、砰啪地連放了八響大爆竹。

在後廳、花廳坐席的一眾後輩子弟,也都擁到大廳來瞧熱鬧。

鞭炮聲中,劉正風笑嘻嘻地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

群雄都站起還禮。

劉正風沉吟一下,揚聲道:「兄弟適才受了朝廷恩典,做了一個小小官兒,大家夥都是親眼所見的了。

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江湖上講究義字當先,快意恩仇,行事多憑一己之好惡。

可國家公事,卻須奉公守法,上報君恩,下安黎庶。

而這兩者必有沖突,叫劉正風不免為難。

從今以後,劉正風隻能退出武林,不算是衡山派的弟子了!」

群雄見他封官,對這一切自是早有預料。

有人覺得人各有誌,有人覺得他自甘墮落。

衡山掌門莫大先生想必覺得此舉,也實在有損衡山派光彩,所以才惱怒不來。

在這情景之下,各人應紛紛向劉正風道賀才是,可心思各異,誰也不開口說話。

一時之間,大廳上鴉雀無聲。

劉正風又看向四周,接著道:「我門下弟子如願改投別門別派,各任自便」

向大年、米為義等劉門弟子傷感拜倒,人群當即矮了一片。

群雄中一些再傻的人,也明白了,劉正風為何要在最後時刻,強捧卓淩風了。

還不是為了這幫徒弟!

但又一想:「也是,為人師表,當得如此!若為了自身,顧求顏麵,也算不得真正的英雄好漢了!」

對劉正風「跪舔」卓淩風的行為,倒是多了幾分理解。

因為他們誰不希望自己師父,有朝一日為了自己,也能去跪舔一把別人了?

劉正風又看向門外,朗聲說道:「弟子劉正風蒙恩師收錄門下,授以武藝,未能張大衡山派門楣,甚是慚愧。

好在本門有莫師哥主持,劉正風庸庸碌碌,多劉某一人不多,少劉某一人不少。

從今而後,劉某人金盆洗手,專心仕宦,卻也決計不用師傳武藝,以求升官進爵。

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做個見證。

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

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也不參預了。

若違是言,有如此劍!」

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長劍,雙手一扳,啪的一聲,將劍鋒扳得斷成兩截。

他折斷長劍,順手將兩截斷劍揮落。

「嗤嗤」兩聲輕響,斷刃插入了青磚。

群雄隻從斷劍入磚之聲,就知這口劍顯是砍金斷玉的利器,他將其毫不費力地折斷,指上功夫之純,實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詣。

聞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可惜!」也不知他是可惜這口寶劍,還是可惜劉正風這樣一位高手,竟甘心去投靠官府。

劉正風臉露微笑,卷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

一時間場上人人屏息觀看,氣氛緊張到凝固了。

人人都知道,隻要劉正風的手在金盆裡一過,日後再無衡山派劉三爺,有的隻是朝廷參將劉正風了!

忽聽大門外有人厲喝:「且住!」

劉正風微微一驚,雙手便不入水,側身抬頭,要看喝止自己的竟是何人。

隻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

這人手中高舉一麵五色錦旗,旗上綴滿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

認得這麵旗子之人,心中都是一凜:「五嶽劍派盟主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劉正風身前,舉旗說道:「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

群雄幾乎一起看向了卓淩風,有些幸災樂禍之人,心道:「這位置,你可坐好了!

這下可得閃了月要了!」

卓淩風卻是一臉淡然,就仿佛沒聽到嵩山派這句話的意思。

隻聽劉正風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漢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劉正風微笑道:「不必客氣。

賢侄是千丈鬆史賢侄吧?」

他臉上雖露笑容,但語音已微微發顫。

顯然這件事來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歷陣仗之人,也不免大為震動。

那漢子正是嵩山派左冷禪門下弟子「千丈鬆」史登達。

聽得衡山派第一輩的高手劉正風,都知自己名字與外號,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說道:「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

說著搶上幾步,又向天門道人、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人行禮道:「嵩山門下弟子,拜見眾位師伯、師叔」

其餘四名黃衣漢子同時躬身行禮。

定逸師太甚為歡喜,一麵欠身還禮,說道:「你師父出來阻止這件事,那再好也沒有了。

我說呢,咱們學武之人……」

話音未落,忽聽卓淩風一聲高叫:「師太,慢來!」

定逸師太眉頭一皺,道:「卓少俠,你有什麼話說?」

眾人暗道:「哈哈,可有好戲瞧了!

這首座就那麼好坐?」

卓淩風肅然起身,凝聲道:「師太,你我之輩,或許喜歡快意江湖,至死不悔!

可人各有誌,劉三爺既然厭倦了江湖生涯,金盆洗手未嘗不可!

再者說了,今日天下英雄齊至,隻為見證劉三爺金盆洗手,封劍歸隱,此刻你若阻攔,豈不叫他出爾反爾,讓江湖好漢引以為笑呢?」

他深知定逸師太不知嵩山派用意,還以為他們真實目的與自己一樣,隻是不希望劉正風去投靠朝廷,見左冷禪發令支持,還很是支持。

也隻能開口將她的話打斷,免得與這熱心腸的老尼對上。

定逸師太頭腦簡單,聽了卓淩風這話,頗覺有理,一皺眉,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此時若阻攔劉師弟,著實讓他難做人了!」說著重新坐回椅子。

史登達瞧見卓淩風擋了定逸師太,麵上頓變。

在這種場合,能得定逸師太稱一句「卓少俠」的,除了如日中天的「終南一風」卓淩風,他也想不到第二人。

可史登達是左冷禪一眾徒弟中最富智計之人,當下搶上一步,乾笑道:「這位兄台可是卓淩風卓少俠?」

卓淩風眼睛一斜,冷冷道:「誰是你兄台,憑你也配?」。

史登達勉強忍住怒氣,鐵青著臉,道:「在下雖說不值一提!

可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閣下還請慎言!」

說著身子一轉,看向劉正風,右手高舉錦旗,肅然道:「劉師叔,我師父千叮萬囑,務請你暫緩金盆洗手。

他老人家傳此旗令,既是顧全五嶽劍派的情誼,亦為了維護武林中的正氣,同時也是為劉師叔的好。

你可要三思啊!」

劉正風心覺不妙,未等開口。

卓淩風一聲輕哼,身子一晃,右腳倏地飛出,左手前探,將史登達踢了個筋鬥,隨手將他手中令旗奪過。

五嶽令旗那是何等重要,天門道人、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五嶽首腦齊齊站起。

與史登達同來的四名嵩山弟子更是齊齊拔出佩劍,劍光閃閃,便要撲將過去。

隻聽「呼」的一聲,接著「啪啪啪啪」四聲脆響幾連一聲,一個個空著雙手捂著臉,半邊臉色紅得像是豬肝。

就在這剎那之間,四人竟已每人重重挨了個耳刮子,手裡的劍已全不見了。

再瞧卓淩風,不知何時已端端正正又重新坐在首座上了,左手拿著五嶽令旗,右臂將四柄長劍圍抱在月匈前。

嵩山等弟子認得,這些劍正是自己的,可若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到了別人手上,他們誰也回答不出。

跟著卓淩風右臂一振,四柄長劍嗖地飛出。

「奪」地一聲響,齊齊釘在了大廳正中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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