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奶奶是童養媳（1 / 1）
童養媳，在古代舊社會是一種常見婚姻關係，婆家抱養別人家的女兒或收養別人家女兒，養大到了婚配年齡，跟自家兒子成親結婚。我奶奶她就是一個童養媳，她叫樂桂珍，生於一九一九年桂月，娘家住在牛吼河畔的樂家村，牛吼河古稱禾溪，發源於井岡山市茨坪黃洋界東南麓，流經橋頭湛口，因落差大水流湍急，聲如牛吼，故稱牛吼河。 千年古陂槎灘陂位於樂家村上遊不過六七百米的地方 叫槎灘村，槎灘陂修建在牛吼河上，被譽為「江南都江堰」。 據爵譽村周氏祠堂牆壁上嵌存的碑口《槎灘碉口二陂山田記》記載:「後唐天成年間(926-929年)監察禦史周矩(896-976年)，金陵人，避亂遷居泰和萬歲鄉，因地處高燥無秋收，乃在禾市上遊以木樁壓石為大陂，長百丈，導引江水，開洪旁注，以防河道漫流改道，名槎灘」。槎灘陂為南唐周矩始建，時間約在937年前後，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歷史。2016年11月8日，在泰國清邁召開的第二屆世界灌溉論壇暨國際灌溉排水委員會(ICID)67屆國際執行 理事會上，禾市鎮槎灘陂水利灌溉工程被授牌列入 世界灌溉工程遺產名錄。
閒話少說，她自幼父母雙亡，還有一個小三歲的妹妹叫秀珍，姐妹倆寄養在叔父家，叔父千般萬般好，畢竟多了兩張嘴，時間一長，難勉被嬸嬸嘮嘮叨叨，給姐妹倆顏色看，今天對姐姐動粗，明天對妹妹找茬。叔父雖然看不下去，但也無可奈何，想想也是本來生活就困難，一下子多了兩口人，自家生活也很難支撐。叔父轉念一想，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逢圩的日子如期而至，叔父很早就起了床，匆匆忙忙趕往禾市圩。逢圩的日子有規定的，按農歷日子逢一、四、七逢禾市圩，二、五、八逢三都圩。每當逢圩的日子，附近方圓幾十裡人們都會趕過來，街上熱鬧非凡，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這不是濟生兄，今天你又賣什麼寶貝喲?」叔父一邊作揖，一邊滿臉堆笑地說道。濟生和氣地答道:「不值錢的東西，鋤頭把。」叔父瞄了他一眼，輕聲細語說道:「濟生兄，問一下你村裡有沒有人家要童養媳的?」「妹子多大?」濟生打 了個手勢，叔父接過話:「八個年 號」「八個年號大了點，我家短命崽 六個年號。」濟生搖搖了手，「女大 要不得。」八個年號是本地方言意 思是八歲。叔父苦笑著說道;「女 大二抱金磚，還可以省幾年口糧。 我家妹子做事勤快，裡裡外外的 事沒有不會做的。實在沒辦法， 老大兩公婆死的早，留下兩隻妹 子，我自家又有三個小的。」濟生 嘴裡叼著水煙袋，沉思了一下， 「要多少花邊?」本地人把銀元叫作 花邊。叔父點了點頭說:「這個好 說。」叔父一把拉著濟生的手，一 邊嘴裡說:「去茶館喝茶。」濟生跟著他進了茶館，找了一個空桌坐下，小二熱情地泡上了一壺茶，叔父點了幾樣點心。其實濟生正是我爺爺的父親，兩人邊喝茶邊聊，商議達成一致，濟生家每年給叔父家三塊大洋，直到成親為止，桂珍上門到濟生家給駝背子當童養媳。
叔父回到家，一進屋就碰到桂珍兩姐妹，他向桂珍招個手:「桂珍過來，叔有話跟你說。」「叔，有什麼事呀?」「桂珍，是這樣我給娶了個人家。」桂珍一臉的委屈，眼淚汪汪地往下流。叔父見狀連忙解釋道:「桂珍，你是個懂事妹子，叔也沒辦法的辦法，家裡這麼多人吃飯，再加上你姐妹兩個，又遇上今年收成不好，供不起呀!桂珍泣不成聲，緩了好大一會兒，說:「叔，我知道你的難處，我聽你的，妹妹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還是桂珍懂事，真乖!」叔父邊說邊轉過身，悄悄擦拭濕潤的眼角，「過幾天挑個好日子，我送你去禾市圩，婆家會來人接你。」 是夜，桂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腦海裡都裝著叔叔說的話，但也不能怪罪叔叔，畢竟姐妹倆寄養在叔叔家。往今以後妹妹秀珍還要叔一家照顧呢，越想心裡也不難過了。何況同村也有不少的童養媳呢，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想著想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一醒來，第一件事就跟妹妹說說話，看妹妹還睡得挺香的，不忍叫醒她。過了好大一會兒，妹妹也醒了，桂珍扭頭對妹妹說:「秀珍，姐過幾天就要走了，做別人家的童養媳了，你要好好聽叔和嬸的話。」「姐姐，我不想讓你去?妹妹的眼淚汪汪，泣不成聲。妹妹也知道當童養媳意味著什麼，隔壁鄰居那幾個童養媳的日子過得怎麼樣，早已司空見慣，不知者不怪。 一晃又是個逢圩日子，天公也不作美，秋雨綿綿好天幾。叔父身披蓑衣，頭上頂著一個鬥笠，桂珍撐著一把紅油布傘，一前一後，在泥濘土路上，蹣跚朝著圩鎮方向走去。在路上叔父叮囑了桂珍一番話。不知是下雨天的緣故還是什麼原因，當圩的人並不多，以前熱鬧的集市，似乎變得很冷冷清清。接親的人早已在約定地方等候，叔父跟他們交涉了一番，得了些禮金禮品，辦理書麵簽字畫押等手續。桂珍就這樣接來了楓樹壟，成為濟生家的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