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陷困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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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狂風怒號,電閃雷鳴,天氣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收徒大會中斷了。幾名隨行的侍衛快速整理了東西,將重要文件搬進了臨時租住的旅店裡。

收拾好一切後,一名侍衛上了二樓,敲了敲柳若君的房間,恭敬地道:「萍小姐,已經收拾完了。」

房間裡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回應,緊接著房門被一道無形的力掀開了。柳若君倚在窗邊,看絲絲水幕在天地間流淌。她收回了手,美目間劃過一絲惆悵的憂傷。

侍衛朝她一行禮,轉身欲走,就被柳若君叫住了。她盯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雨絲,不緊不慢地問:「她還沒有回來嗎?」

侍衛恭敬地回應:「沒有,需要屬下派人去尋找阿影姑娘嗎?」

柳若君閉上眼睛,重重地嘆了口氣,向他無力地揮揮手:「不用,雨太大了,你們辛苦了這麼久,回去休息吧。」

「那阿影姑娘……」

「我去找她。」

「是。」

侍衛應聲而退,柳若君繼續看雨,良久,伸手準備關窗,這時,窗外掠過了一片黑色的裙角,金鐲碰撞的叮當聲與少女打趣的輕笑傳入窗中:「哎呀,柳萍你是要親自冒雨去找我嗎?阿影好感動呢。」

羅影腳尖倒掛屋簷,像是憑空冒出一般垂在外麵,微笑著與僵住的柳若君相互對視 哂笑道:「別急著關窗走人,我回來了。」

好半天,柳若君才回過神來,正神道:「別鬧。」便讓了開來,示意她趕緊進來:「下次不要爬窗了,危險。你快進來吧,外麵下雨,不要著涼了。」

羅影調整姿勢,翻窗進屋。

她渾身都濕透了,裙角還在滴滴嗒嗒不斷地往下滴水。柳若君趕快取了條布巾給她,羅影接過,將寬大的鬥笠鬥篷扔在一邊,抖開布巾隨意地擦了擦身上的雨水。這時她眼角餘光瞥到柳若君取了一把白色的油紙傘,翠綠的紗裙外也已罩上了長袍,似乎是要出門去,不悅道:「你要去哪裡?我都已經回來了。」

柳若君站在鏡子前,修長的手指將白色長袍的扣子一顆顆扣好,苦笑了一聲,道:「不去不行啊。」她頓了一下,「外麵有人打起來了。」

羅影顯然沒聽明白:「啊?」柳若君又說:「很重的殺氣呢。羅影,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完全不等她回應,柳若君一甩手腕,銀鞭纏上小臂,拿著傘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羅影的挽留甚至來不及流出咽喉。

烏雲滾滾,風聲呼嘯,西潭野郊,刀光劍影四下相撞。風潯一側身,倒轉劍尖,問情的銀光刺穿了偷襲者的心髒,下手堪稱快、準、狠,那名刺客頃刻斃命,重重摔在了泥水裡。

風潯看也不看他,抽劍後撤,劍鋒拔起帶起一道血花,很快被雨水沖刷乾淨。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眼角餘光掃向身後,剩餘的幾名蒙麵刺客手持長刀,已然圍了上來。

早知道出來會陷入月氏的追殺,但沒想到,來的竟然這麼快。

完全打不過啊。

仿佛看出了他已心疲神疲,肆虐的風雨中傳來一聲大喊:「上!殺了他!」

得到命令,蒙麵刺客行動如風!風潯完全是憑著本能揮劍格擋。這些追殺他的人並不是修靈者,但個個都是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的殺手。對方是算準了他不能隨便運轉靈力,給他送了份大禮。

敵人這麼多,饒是武功高強,雙拳也難敵四手。很快,風潯手臂被砍出了幾道血口,雨水滲透衣物滲入傷痕,簡直疼痛難忍。

「殺了他!」

嘶吼貫穿風雨,風潯一甩水滴,毅然轉身沒入大雨之中,同時揮出幾掌,掃開殺到他麵前擋路的人,一頭鑽入茂密的樹林。

「追!上頭交代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閃電劃破蒼穹,驚雷震耳欲聾,大風刮過,地上泥水四淌,一腳踩下去,濺起的泥水足有一尺來高。

疼痛、疲勞,還有源源不斷流血的傷口,風潯奔跋於樹林之中,不時躲避從身後飛來的暗器,氣喘籲籲,早已精疲力盡。鮮血、雨水,還有不知名的滾燙液體順著下頷流淌,滾落於地。

他在暴雨中奔跑向前,不時用衣袖一抹臉上的雨水,以及那滾燙的液滴。

「啊!」

勁風陡然刮過,肩膀一陣刺痛,幾乎沿著筋脈傳遍了全身。風潯一下子撲倒在地,蒼雷一劃而過,白得驚人的天空之下,鮮紅的血一點一點滲透了肩膀。

被暗器打中了。

風潯一咬牙,忍痛扶著樹乾爬起,這時,身後的追兵已近在咫尺,暴雨中夾雜著他們一聲聲憤怒的叫喊:「媽的那小子在前麵!」「他受傷了快追!」「操你妹的你跑不了了!」

腳腕一陣劇痛,風潯這才發現,剛才那一摔力度過大,拉傷了韌帶,驚雷映射的白光下,紅腫的根本走不了路。

身後追兵已經圍了過來,刀劍紛紛折射出森森寒意。他靠在樹上,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嘴唇的顏色也淡的嚇人。看著周身的包圍圈一點又一點地縮小,風潯閉上眼睛,阻擋了即將湧出的熱淚。

多熟悉?他恍惚地想。

也是在這樣的雷雨夜中,也是在有人窮追不舍的追殺下。那少年在雨夜中奔跑而過,冰藍色的長發紮成馬尾,在半空中飄動輕拂,藍色的劉海被風吹的散了開來,露出了一雙如月光般皎潔明亮的、冰藍色的眼睛。

如玉一般白皙的皮膚上,繪有一朵藍色雪絨花的印記,回眸看他時,仿佛有雪絨花在眼角下盛開。

藍發藍瞳,很漂亮很漂亮的少年,與他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別說是異性,就連同性都會不禁自拔,陷入那溫柔到極致的藍色旋渦。他的眼睛仿佛滿含星辰,隻看一眼 便足以讓人淪陷。

風潯遇見他的那一年,十五歲,浮霜宮滅的前一個月。

那少年一躍而起,從後死死勒住了他的頸骨,一把拖入了身後茂密的草叢後,風潯月要間的風鈴發出輕輕的撞響,貼著耳朵冷聲威脅:「別動,別出聲。」

「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這個聲音說不出的年輕,但卻很冷,滿含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噬血殺意。他的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唇,風潯能聞見他手上淡淡的血氣。

暴雨橫飛,風鈴的聲音漸漸止息,搜查的聲音也已來到了眼前。

他身後的少年手掌冰冷,用力屏住呼吸,捂住他嘴唇的手指越發用力。

「媽的跑那去了……」「搜!仔細搜!一隻鳥都不準放過!」「抓活的!」

少年的指骨微微發白,風潯別了別臉,眼角餘光將身後的人的容貌掃視的清清楚楚,隨即被他更用力地捂住了,壓低了聲音警告:「我讓你別動!」

風潯用力掙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了不滿的微哼。他忘記了在被四下追殺的艱險處境中,發出這樣的聲音就是在找死。

少年幾乎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小聲道:「安、靜!你想死嗎?!」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耳朵有問題,竟然沒有聽到風潯的聲音。

風潯顯然是忘了發出這樣的聲音是什麼後果,隻是感到異常憋屈——他媽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就卷入了一場刺殺?跟他有半毛錢關係?雖然他心腸好但也沒好到路見不平拔劍相助的地步,再說他又打不過,貿然出手那不是在找死?他又不是神經病,找死的事情從來都不喜歡做。

他忘了身邊這個人如果被發現,他的下場也隻有死。無辜的人總會受到牽連,世界本就如此殘酷。

「放……手……」

眼見那些蒙麵人愈來愈近,少年心一橫牙一咬,將手放了下來,在他還未來得及繼續發出聲響的同時,將人猛的一翻,動作輕柔無聲,連一片樹葉也未曾驚落。

緊接著他俯身向前,一口勿落下。

「?!!!」

嘴唇上傳來一片柔軟的冰涼,風潯瞳孔猛地睜大,大腦之中那根弦仿佛完全斷了,眼裡滿是不可思議,驚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隻覺得頭腦滿是空白。

猛一抬眼,視線猝不及防撞進了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淡漠的冰藍色眼睛,隻覺得呼吸一凝,仿佛停止了一般。待看清了那張臉,又覺得一陣惡心、反感、眩暈,種種情緒在心間騰躍升起,大腦瞬間清醒,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眼中的厭惡。

男的……操……

窣窣的搜查聲響漸漸遠去,不久後,隻能聽到雨滴打在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響了。

藍發少年放開了他,捂著肩膀靠倒在樹上,冷冷地吸了一口氣。

被放開的同時,風潯立刻站起來後退三步,抬起手背嫌惡地擦了擦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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