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然襲擊（1 / 2）
載我去見反智組織首長的這個人，正是這組織中的『夜梟部隊』，部隊偵查連連長黃明峰。
在做過簡短的自我介紹後，黃明峰便陷入了沉默。
對於這樣的人，我是帶著好奇的。不時假裝著看車外風景，偷瞄了這黃明峰幾眼。
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盡管我施展出渾身解數，想要化解這沉默的尷尬。
但最終，我還是以失敗告終。
這軍人，對我表情冷淡。棱角有致的臉，就像是被刻刀勾勒出的一樣。也許是由於生活環境差別巨大，我竟然無法推斷出他的實際年齡。
而他對我的細微舉動，同樣有所覺察。時不時扭過頭來看我一眼。也許是因為墨鏡的原因，雖然我看不到他是什麼樣的眼神，但我明顯感受到了一種戒備心。和其他反智組織成員不一樣的戒備心。
他並沒有因為曾經救過我，就會對我這個被施予恩惠的人敞開懷抱。總之，一路上，黃明峰抽煙不斷，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直到在一幢不起眼的地下民樓前停車時，他才一把將未抽完的香煙丟出了窗外。
「趙言道！」
還沒等車停穩，熟悉的呼喚就從民樓裡的2層窗戶口飄了過來。緊跟著，熟悉的人影，自民樓之內，跑了出來。我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在列車上不辭而別的張雅芳嗎？
「張雅芳？對，是你！張雅芳！」
我突然激動，從尚未停穩的老式吉普車上跳了下去。但跳下車的那刻，我想到了她的不辭而別，旋即停住了腳步。
「安然無恙就好。真害怕你有個三長兩短。」
張雅芳的語氣帶著一絲擔憂。
「所以這就是你不辭而別的理由。我覺得你還應該對蝴蝶效應公式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收起那份激動後的我，則淡淡說道。
「我和黃連長因任務緊急，所以半途下車……這不，我也才前腳剛回不久。不過，話說回來，那一天夜裡，真是得謝謝你。想不到你還挺有男子漢氣概的。是我之前小瞧你了……」
聰穎的張雅芳小嘴嘟噥著，特別是關於男子漢氣概之後的一係列誇贊，說的很是小聲。她的臉上浮起一朵紅雲。
就在這時，黃明峰卻突然開口，向張雅芳說道：「那麼，小姐 ，人給你帶來了。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沒等我轉過身去向這位救命恩人道別，身後的黃明峰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已經開著老式軍用吉普揚長而去。
「遭了，我的行李箱……行李箱還在黃連長的車後座！」
「行李箱？」
「怎麼？不就是你給我的行李箱嗎。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那麼體貼，給我送了換洗的衣服。」
我指著自己穿的這身，這身仍是從沈海監獄免費獲贈的斑馬套，無奈聳聳肩。但張雅芳被我這麼一說，弄得一臉困惑。
「你覺得我哪裡能拿衣服送給你。」
「但，夜梟號列車上的護士柳悠然就是這麼說的……」
「等等……如果她送的是衣服，大可以讓你穿上，為什麼要裝進行李箱——不對，這行李箱可能有詐！」
張雅芳臉色一變。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其反應之神速敏銳，令我極為吃驚。就在那刻，她下意識地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對講設備，飛快調頻。滋滋的電流聲下，是她焦急的呼喚。
「黃明峰，收到請回復。收到請回復！」
「沒必要那麼大的反應吧？張大小姐。你想多了。」
對於我的安慰，張雅芳置若罔聞。
「黃明峰，收到給我回復！收到給我回復！」
不過，任憑張雅芳呼喊。這黃明峰仍舊保持著沉默。倒是張雅芳急得直跺腳。
「各道路守備單位注意，若遇見黃隊長的車，立即給我截停！特別注意——在他後座，有一個來路不明的黑色行李箱。我認為可能裝著工業聯合體相關的危險物品！請專業排爆單位前往排除險情！」
「這……」
「這不怪你。這怪我們自己，沒有時刻對她的心理情況進行乾預和審查！」
我大吃一驚，經過張雅芳這麼一點，我才驟然明白過來。實際上，我的確注意到過柳悠然神情的前後變化的。隻是從未想到過有這麼一層危險。
就算現在是反應過來了——這柳悠然為什麼要那樣做，硬要塞給我那個行李箱，以及她前後神色的變化，我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還說了什麼？」
「她向往綠區，認為她現在的工作與生活是糟透了！」
「那就是了！」
張雅芳雙眉一蹙，顯得極為不安。
「那個傻瓜，她肯定被什麼給策反了。」
「那她還在夜梟號列車上！豈不是……」
「哎！提得好，我們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張雅芳急得直跺腳。
「列車控製台，這裡是Diva，我懷疑夜梟號列車上的女護士柳悠然已經被工業聯合體的人工智能策反，請將夜梟號醫護運輸列車暫時停運，逮捕並審查女護士柳悠然！另外，重新審查一切與柳悠然有接觸的組織成員，我懷疑，被策反的，恐怕不僅僅隻有她一個。」
「收到，DIva，不過我們認為夜梟號可能已經出問題了。」
「怎麼回事？」
「聯係不上……」
突然這喜馬拉雅山下的地下城市開始劇烈震動起來。與此同時，遠方亦是現出了一團沖天火球，緊跟著，明顯的爆炸聲，從兩個方向傳來。目之所及的沖天火球處，一道明顯的沖擊波，以它為中心，瞬間延展開來，我下意識地一把抱住了張雅芳，與她一起滾在了地上。
龐大的地下城市內，驟然想起了警報。
我與張雅芳目光相對那刻，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驚慌，但那絲驚慌，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種與之年齡不相符的堅強。
雖然曾經是反智組織打入工業聯合體內部的科研人員，但現在的她，更像一個堅強的戰士。
「快起來。你需要隨我立即去見我爸！」
「你爸？難道是……」
「嗯，工業聯合體看來已經知曉了我們所在，如果不將你安全帶到我爸那裡，我們很可能會沒幾天日子可活了。」
「為什麼工業聯合體會突然對你們發動突襲？」
「這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的！緹娜20已經進化到30版本，工業聯合體對人腦算力的收割，已經開始了——不，是殺戮，已經開始了。」
「什麼？你說什麼！！」
我倒抽一口涼氣。登時腿腳發軟。我很難想象一些情景。
「殺戮，已經開始了！」
張雅芳重述著她最後一句話，她使勁拉拽著尚在發呆的我，跑向那座起初她眺望到我的民樓。
這幢民樓，定是反智組織位於喜馬拉雅山下地下城市的重要據點。肯定不是她外觀那樣普通。
院內，守衛這裡的士兵，在這地下城市發生爆炸之後，就已經全副武裝的在院內集合完畢。這些士兵，在其長官指揮下，已經開始著手部署防禦措施。
顯然，他們所作的一切，絕不是為了保護張雅芳和我，而是在這民樓裡住著的人。張雅芳的父親，這反智組織的神秘首長。
畢竟，他們攜帶著各式重型武器，估計算是反智組織中頂尖的存在。他們的出現，完全顛覆了我對反智組織軍事能力的看法。他們完全區別於曾經運用緹娜20所獲知的視頻及全息影響信息。相較而言，這些重裝步兵身著著頗為先進的全身戰術裝備，從細節上看，其科技含量並不亞於工業聯合體的，由緹娜20控製的機械士兵，至少，並未遜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