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底實驗室（1 / 2）
喜馬拉雅地下城市分上，中，下三環。
遭到攻擊的，正是城市的上環地帶。如今，上環地帶，已是戰火紛飛。
我跟隨張雅芳，穿越喧囂的人群和回盪在山體內部的爆炸聲，頂著頭頂落下的滾石，終於抵達了下環區域，這個城市的核心地帶。
上環地帶激烈戰鬥，同樣對此處造成了一定的破壞。但這裡暴露在山體內壁外的構築物以及設備，應該均對其頂部，進行過高強度加固。所以滾落的山石，也許能夠壓塌少許的通訊或電力線路，但卻並未對這座地下城市最為關鍵的能源供給核心樞紐構成致命威脅。
從這裡密集的構築物來看。顯然這裡是這座城市極為重要的區域。
聽張雅芳說，這裡不僅存放著城市所需的各類補給，亦是能源來源地，同樣也是為城市的網絡樞紐，為喜馬拉雅地下城提供著本世紀30年代水平的網絡服務。
為塞巴斯蒂安修建的私人實驗室，就在最為關鍵的地下城能源來源——巨型地熱能發電機組的旁邊。實驗室之外，機器運轉的轟鳴聲，和刺耳的囂叫，另外，由於山體內部本身不通風的原因，這裡顯然還有極為明顯的熱島效應。所以，這些不利於生存的因素集合在一起，便足以讓這地下城市的下環區域，並不適合人類居住。因為這裡本身，是喜馬拉雅山下的能源供應源頭，不僅充斥各類噪音汙染，估計能達到至少200分貝，還充斥著較為強烈的熱輻射，與未有處理乾淨，通過機組的過濾係統，滲出的帶著惡臭的硫化物氣體，踏入這裡的感覺，就像隨時隨地行走在毒雲密布的區域，以及呼嘯而過的火車旁邊。
扯起衣領，掩住鼻子。我才勉強能呼吸一下。我不清楚塞巴斯蒂安為什麼要選址這麼一處惡劣區域作為他的私人實驗室所在之地，但不用想，這老家夥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他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隻是表麵隨便罷了。
我之所以扭轉了對他的認知，便是因為在沈海市監獄中，他對我講的那些，曾經因為條件不適宜，他對我隱瞞了的這許多事。
直到進了塞巴斯蒂安的實驗室，裡麵的環境才讓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熟悉的氛圍，迎麵撲來。
各種陳列，簡直是回到了巴黎，那處已經被查封或者搗毀的私人實驗室。
實驗室內的空氣經過嚴格的過濾，噪音也被隔絕在了門外，隻有那些大型計算機和儀器運行時發出的微弱聲音。隔絕了喧囂的外界。強烈的反差感，讓我隻在那些微弱的聲音中，感到了一絲寧靜與安全。
這裡的溫度適中，處處充滿了科技感。可以這樣說，這裡的軟硬設施，代表了藏身於喜馬拉雅山下的反智組織所能提供的最頂尖技術。
一進實驗室，化身為全息影像的塞巴斯蒂安就向我走了過來。
他張開了雙臂，想要給我來個熊抱，當他意識到他早沒有實體身體的那刻，他才尷尬一笑。
「老家夥！娘希匹！你到底曾經隱瞞了我多少事情，難怪不得自艾瑪去世後，你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原來你在這裡，基本一比一還原了你在巴黎的私人實驗室！」
「倍感親切，是不是？原因我不是早在沈海市監獄已經給你說過了。」
「所以你早料到有朝一日，會來到這裡。」
「不單單是我來到這裡，你現在不也來了。你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實驗室重新運轉的時候。有一些東西，屬於絕密，所以我沒有辦法將你寫的最原始的紅鑰工具代碼，通過網絡，給傳輸過來。隻能是我將紅鑰係統的各項代碼，偽裝成一段段緹娜20當初看不懂的無意義數據片段，逐步搬運到這裡來。也就是說，我在先造好了房子，但房子紮根的地方，少了你這帥小夥造的地基。」
塞巴斯蒂安爽朗的大笑著，笑聲回盪在實驗室中。
旋即指著那架安放在實驗控製台旁的意識上傳專用椅，全息影像本就閃爍的目光，更加傳神，像是充滿了期待。
「瞧，我真是很期待與你在數字世界，進行一次擁抱。」
塞巴斯蒂安對我頑皮地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像是說話了似的。仿佛是在告訴著我，那樣的願景——他想要和我再乾她緹娜30一票大的。
「可真有你的。」
我不由感慨。
「我已經提前給你們倆做好了準備。目前，城市正遭受工業聯合體以及緹娜30的操縱的武士機械人軍團猛烈攻擊，火車站及運輸隧道勝負難料，而且城區上環指揮所也正遭遇持續攻擊。情況已經非常緊急了。」
一說起戰鬥進程，塞巴斯蒂安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隨後，他便將我和張雅芳分別領向了各自的操作位。
他早已經為我們提早做好了全麵的工作準備。
不僅貼心為我們提早啟動的光腦，更是預先為我們打開了編程接口。從他的全息影像，我看得出來，這老家夥是信心滿滿。像是三國時期的諸葛亮，等來了我們這樣的東風。畢竟，一旦我完成了紅鑰工具最初的編程，這套工具將在塞巴斯蒂安的控製下，即刻進行升級。這也意味著，之前在他巴黎實驗室被塞巴斯蒂安徹底銷毀紅鑰係統，將再次被創造出來。鑒於現在，有張雅芳進行輔助，我們甚至能將簡單的紅鑰工具，做得更加完美，從而使得升級後的紅鑰係統，更具安全性，針對性。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張雅芳全神貫注地投入到編程工作中。
我們深知，此刻手指敲擊的鍵盤就是我們的戰鬥武器，而自指縫間悄然溜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對反智組織所控製的這座地下城市至關重要。而這座巨大的地下城市存亡，關乎到千萬條鮮活的生命……因為工業聯合體和緹娜30絕不會對其體係內的法律定義中的生命汙染體給予任何一絲憐憫。
城市一旦被攻破。意味著一場針對所有人的大屠殺將即刻開始……
這種巨大的壓力，已經不僅僅隻是來源於緊迫的時間。還有肩上突然被加上重大責任。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命懸一線，生死存亡。
強大的壓力，讓我在編程過程中，不斷受阻。
在麵臨一係列復雜邏輯問題的解決過程中，由於心境的不寧，我不由陷入了思慮的陷阱。問題和挑戰一次次讓我的編程工作受到了巨大的阻礙。
畢竟，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天才知道由張盛榮將軍統帥的喜馬拉雅之狼部隊能抵抗那些武士機械人多長時間。我們唯一知道的，現在我們所寫下的每一行代碼，是拯救喜馬拉雅地下城市的唯一機會。
時間過的太久，這裡怎麼寫，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我的指尖，在鍵盤上猶豫著，不停地在寫入後，又刪除。我側目看向了站在我和張雅芳身邊的塞巴斯蒂安的全息影像，不由在喘息中打起了退堂鼓。
「別著急，我感覺你這裡是一個與或非門邏輯項。如果實在想不起代碼如何敲出，隻要你知道你要達成什麼目的，應該是可以通過其他手段來實現。」
塞巴斯蒂安以他的學識，盡量向我提供著指導和建議。
無疑，他的提點，仿佛對於處於緊張感的我而言，像是一束光，照亮了黑暗的前路。的確，這種感覺就像是古代詩歌中說的一樣。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對啊！我怎麼能鑽牛角尖，浪費寶貴的時間。可以通過其他邏輯去實現，何必又隻在這個想不起來的地方死磕呢？」
他的經驗和知識，的確對我們的工作起到了關鍵作用。
至少，通過他的啟發，我拋開了毫無意義的冥思苦想，卻欣喜的發現，我所找到的，竟然是過去未曾注意到的捷徑！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竟意外地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
這就讓原本需要十數個小時的工作量，大大縮短。
不過是幾個小時的緊張工作，我們終於完成了紅鑰工具的基礎編程任務。而且在我看來，如今的這個工具，因為代碼更為精乾簡練，可讀性比過去要強上數倍！當我們將新編寫的紅鑰工具上傳到塞巴斯蒂安的控製係統中時，塞巴斯蒂安的全息影像竟不由發出了勝利的歡呼。
「比過去的紅鑰工具更加精進！不僅體現在安全性，更體現在他的運行效率！你成功了！言道！你利用洛書河圖係統，比用緹娜係統創造的更加令人驚嘆！」
塞巴斯蒂安的全息影像了，激動的擁抱了我。雖然我什麼也沒有感受到。他估計也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接下來，我們數字世界見了。言道。」
我點點頭，座上了意識上傳座椅，帶上了頭盔。張雅芳則守在控製台旁。是的，現在的Diva已經取代了塞巴斯蒂安的位置。
「祝你們馬道功成。」
張雅芳輕聲對我說道。我對她的祝福回以了豎起大拇指的手勢。
畢竟，我趙言道，已經不是第一次通過紅鑰係統進入數字世界了。雖然這次的我，可能會麵臨不一樣的緹娜。但基於上次的經驗，以及張雅芳的數字分身隱匿技術加持，另外還有塞巴斯蒂安作為搭檔，我是信心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