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節點跳躍(1 / 2)
我選擇握住了塞巴斯蒂安遞過來的手。
雖然,他已經化身為純粹的意識形體,但我相信,這仍舊是過去堅實有力的那張手。
洛書河圖的信息交流樞紐,也在這刻,現出了一道奇異的由光電交融的漩渦。
無疑,外部世界的張雅芳,已經通過一些黑客手段,將地下實驗室的服務器,悄然接入了緹娜30的網絡係統。這具象於洛書河圖數字世界中顯現的神秘漩渦,便是鏈接著這個洛書河圖數字世界之外的數據傳輸的通道。即便,這個看起來如同漩渦般的通道,極可能是雙向的。但是天知道,我跟著塞巴斯蒂安,在一腳踏入後,我的意識還能不能再次回來。
「哦,對了,言道,我還忘記了給你展示我曾看到的彩蛋。」
塞巴斯蒂安說罷,便一份電子書信,便被他的數字身體,傳遞到了我的腦海中。
我認得這筆記。和我猜的一致,這正是我父親用當年用手寫板寫出來的。
言道:
見字如晤。這是一個彩蛋,一個驚喜,恭喜你,最終還是發現它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能有機會在這裡一起閱讀這份時光膠囊?
想起來就令人向往。向往這一天能早點來吧。
之所以將這封信,藏得這樣深,你知道這是為什麼。你這家夥,就喜歡乾壞事。
不過,爸爸還是盡量滿足了你曾經的願望。
所以,我竟利用自己的職務悄悄這樣做了。
小家夥,這是你老爸我對未來技術的展望。也是你我之間的賭約。
這裡的一切都屬於你。你想要一個屬於你的世界,這裡便是了。
想必,那時的科技已經極為成熟了。
如果我能在你身邊,以意識傳遞彼此的情感,距離將不是問題。
因為爸爸知道,科技井噴的年代以至。
遲早有一天,你會飛向自己的人生的。同樣,也有美好的未來。
永遠愛你的爸爸
2026年10月31日
我看著這封信,將之刻入了意識。不禁想起了過往種種。似乎感覺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正如張雅芳所發展的蝴蝶效應公式。
一切事務,似乎是早已在命中注定。
從我發現洛書河圖大模型的邏輯漏洞,並利用漏洞製作了那名為紅鑰工具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了我會麵臨現在這種情況。
而我的父親,也居然會再這種過去的躲貓貓遊戲裡,變相幫了我和塞巴斯蒂安一把。
他創造了這個世界,讓我們的意識形體有地落足。而不需要通過直接將意識悄悄植入到緹娜的專屬數字分身裡,這樣一來,大大增強了我們的意識自主性,也方便這次計劃的實施。
隻不過——一切險境,都將在接下來的網絡節點跳躍中發生。
想到這裡,我不由慘然一笑。我想起了那份邪惡的計劃,我想起了父親字裡行間中埋藏的美好願望。
但現在的情況,與父親的預料,截然相反。
現在的我,可能並不存在美好的生活。倒是他所創造的洛書河圖的數字世界,卻是我們要踏出以意識對抗緹娜30作戰的跳板。無盡的危險,正等待著我們,哪有期待中的歲月靜好?
攜我之手者,不是我的父親,卻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戰友!
上環的城市,目前戰火紛飛!
「言道,教授,我們人民的安危,就交給你們兩位了。」
我聽得心理一熱。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幾乎全人類人均麻木的時代,會有這樣的言論。還是出自她張雅芳,這樣一位年輕女士的嘴裡。
這種論調,工業聯合體和緹娜30統治著的綠區人類中,怕不是早已絕跡了。人們在「擁有豐富的精神層次迷醉生活裡,早已忘記了全人類均是命運共同體中的一環這個道理,甚至,我覺得那些驕奢淫逸的,控製著工業聯合體,為地球做出決策的偽善者們,實則是軍國主義分子的實際操控人們,可能從未認認真真想過這麼一點。
他們的貪欲是無窮大的。
自古以來,就有這麼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真他娘的短視!他們從未站在科研者的角度去想一想,如今這種情況,是多麼的可怕。
緹娜30實施了可怕的《瑪麗計劃》,甚至提早進行了迭代更新。人類陸陸續續被她們進行了肉體剝奪,沒有了生物屬性的人,是否還能定義為人類?
一旦機器人工學三大規則,被緹娜30一點一點的突破,人類是否還能控製住她?
利益,蒙蔽了他們雙眼;野心,堵住了他們的耳朵;滋生的貪欲,更像是饕餮盛宴!但他們從未想過,食物吃得太快,吞咽不及時,會被噎死,食物吃的太多了,營養過剩,同樣會因營養過剩而死。
諸如此類的道理。歷史上早有無數次的暗示。但人類從真就是從歷史經驗裡,學會的就一樣東西,不斷循環著做出同樣錯誤的選擇。
踏入由光與電構成的漩渦之後。周圍的景象,變得光怪陸離起來。令我驚愕不已。我完全不敢做出任何細微的舉動。
畢竟,對於意識在網際間傳輸,是我的第一次。這就讓我變得向一個迷失在了陌生領域中的闖入者。一切顯得相當詭異,同時我的意識,同樣是緊張的,不安的。
父親為我創造的數字世界,在一個漸快的過程中,朝身後退去。無盡的黑暗之中,仿佛是我墜入了黑洞似的,在快速掠過的身周的光線中穿梭。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一個技術上可能可行的詞匯——躍遷。
就像如今我正經歷的。
在服務器與服務器之間,我們的意識仿佛化作了兩艘開啟了『躍遷引擎』的宇宙飛船,開始穿越著那由電光交織構成的躍遷蟲洞,那是訊號的通道,也是我們前行的路。
數字身體,這個在虛擬世界中模擬出來的存在,成為了我們體驗這個奇妙旅程的載體。在這個旅程中,我們的肉體仿佛被剝離了思維的活動,隻剩下生命體征的維持,仿佛是一種冬眠狀態,等待著我們在數字世界的探險結束,才會再度自冬眠中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