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甲怪物來襲(1 / 2)
「大汗息怒,奴才知罪,這便親往前線,嚴密偵探明軍動向!」這先前還挺囂張之人,麵對奴酋立刻就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奴才。
奴酋冷眼看著他離開大政殿,才又道:「便由白甲兵前往捉拿此子吧,畢竟除了本汗和國師以外,就數本汗的白甲勇士對其有所了解了。傅青,倫多……」
「大汗!」殿角閃出二人。
「命你二人各率所部十騎,前往捉拿此子。此子狡詐機敏,武力不凡,切記不可輕敵。但若能活捉,便活捉過來。若不可為,便就地擊殺,提頭來見。」
「喳!」
傅青和倫多聽出了奴酋蘊含在平淡語氣中的盛怒,不敢稍加質疑,當即領命。
將要離去時,卻聽奴酋又道:「至於此子動向,國師,你可是有話要說?」
二人當即止步,轉身看向奴酋下首的那個中年道人。
「無量天尊。」
道人宣了一聲法號,略一掐指,便道:「東出沈陽乃是此子聲東擊西之計,故二位勇士隻需出西門而追擊,不久之後,便可尋到此子蹤跡。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大汗可隨便再派幾人往東搜尋,相信不消多久,便可印證貧道之言。」
「好。」傅青和倫多看了奴酋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領命大踏步地離去了。
中年道人看著二人矯健有力的背影,嘴角帶笑,麵平無波,實則心內卻是巨浪滔天,暗道:「小師弟既已南下,那便代表師尊已將實情相告,並已駕鶴西去。
小師弟啊小師弟,你昨日不帶正眼看我的表現,在常人麵前自然無懈可擊,然而麵對奴酋,還是略顯稚嫩了些。
他已對我生疑,因此莫怪師兄將你的行蹤推測給建奴知曉,相信以你之能,便是白甲怪物親往追蹤,怕也占不到絲毫便宜!」
不錯,此道人正是黃重真的二師兄,深得徐文長星宿占卜之學的——徐道政。
「國師在想什麼?」奴酋麵帶笑意,雙目深邃地望向徐道政。
徐道政毫無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淺笑道:「貧道在想,寧遠之戰。」
奴酋深深地望了徐道政一眼,便豁然站起,肅容望向殿中的諸多部族屬下,說道:「令八旗諸部即刻調度,出則為兵,西征大明,目標寧遠,乃至山海。」
簡單有力的話語中蘊含了無盡的威嚴,再桀驁自負的女真人,麵對奴酋再一次的全族號令,都不得不匍匐在地,俯首高呼:「喳!」
其聲尚在其實並不大的大政殿內回盪,八旗的貴族諸將們,便都匆匆離殿,前往各自的部族準備出兵事宜去了。
奴酋一聲令下,後金便如一台簡單粗暴的戰爭機器般,迅速地運作起來。
一隊又一隊全副戎裝的騎令兵,由沈陽的各處城門迅速奔出,使本該萬籟俱寂的遼東雪季,如一鍋將開的沸水,逐漸地翻騰起來。
但在這份沸騰之中,徐道政卻與他的女兒徐亦歡,在平靜的家中進行了一番平靜而富有深意的談話。
「他來過了。」
「哪個他?」
「在你心中還能有哪個他?」
「昨日的海耶西?」
「對,就是他假扮的。」
「是麼?那可真是神勇呢。」少女懷春,俏臉微揚,嘴角含笑,滿眼向往。
「徐家有女初長成,看來十一年前的匆匆一唔,那雙倔強的淚眼,那張堅強的胖臉,便在這妮子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徐道政寵溺看了看女兒的臉,便也抬頭望向正逐漸透出一絲月光來的天空,輕聲自語道:「忽陰忽晴,忽雪忽雲,這天象真如這天空一般琢磨不透呢。
寧遠之戰!貧道好不容易阻止的站端,便就這樣被自己的小師弟給開啟了!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讓小師弟不惜深入虎穴,也要慫恿奴酋促成此戰呢?
難道是師尊的臨終箴言?師尊啊師尊,這天象確實是畢生難窺其中之萬一呀!紫薇破軍、貪狼天貓,究竟哪一顆才是屬於小師弟的呢?
哈?怎麼連紅鸞星都開始蠢蠢欲動了?餵餵,我小師弟乃是堂堂八尺男兒,胯間一柱縱然偶爾擎天,又礙著你什麼事兒了?莫非你也懷春,欲下凡歷練了?」
平靜的小院之中,徐道政負手而立,參悟了一夜天象,也冥思苦想了一宿。
忽見一顆明亮之星,不知何時已力壓漫天繁星,孤傲而又倔強地懸於天際。
定睛一看,正是啟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