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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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日後張侖也會襲爵,這安福郡主日後一品誥命跑不了,再說了,郡主的身份也是天潢貴胄,一個四品夫人,的確算不得什麼,可出現在此,偏偏是好生奇怪?

蕭敬讀完了聖旨之後,將封誥詔書交到了張侖的手裡,又揮手命人送上來全套的誥命儀製和賞賜,這才對著張侖笑眯眯的道了聲恭喜。

是看在英國公或是徽王的麵子上?

眾人一想,不應該啊,從皇城出嫁,讓太子來,已是宮裡最大的允許了,又怎會平白無故出了這道旨意?

然後,蕭敬來到朱厚照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匆匆離去。

安福郡主品性端淑,實為宗室榜樣,是宜贈爾為四品恭人,賜白玉一條,欽此。」

張侖頓時就懵逼了——這個誥封的聖旨就有些不對勁,明顯就是逾製了!

比如三品的官員的母親和正是正三品的淑人。

他大父是國公,超品的存在,自然而然隨的也是一品的誥命。

按照製度,誥命夫人其實是沒有品級的,五品以上為誥命,六品以下叫敕命。

或誥命夫人的品級,一般都是是跟著丈夫的品級來走的。

剛剛還吹吹打打鼓樂也停了下來,一身紅袍的蕭敬到了以後,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就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英國公奉公之典,內德以交修,朝廷有疏爵之恩視夫皆而並貴。

現在倒好,他隻是一個東宮的小旗,可是他即將過門的卻成了堂堂的正三品誥命夫人?

英國公府上上下下大紅一片,的賓客來了不少,達官顯貴不計其數,張懋從早到晚,不管是關係走得近的,還是平日成了仇的,彈劾罵過的,今天,都是笑嗬嗬的。

京師這個圈子並不大,英國公府家教不錯,就是那些挑刺的給事中,挑的也不過是謝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至於位高權重的,張懋也沒和誰撕破過臉皮。

緊接著,吹吹打打的聲音想起,朝著英國公府走去。

英國公的管家遠遠的瞧見迎親的身影,當即便一揮胳膊,喝道:「快!放鞭炮,獅子也都給我舞起來!」

新娘子進了門,雖是繁文縟節甚多,可每個人都是麵色紅光。

張侖一身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後頭則是一輛裝飾一新的馬車,緊接著,就是一條長龍的嫁妝。

畢竟,娶的是個郡主,他那老丈人總不能真的一分嫁禮不出,這說出去,豈不是跌了堂堂徽王的臉麵。

迎了人,張侖一路上都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就是拜堂成親,也如同在夢裡一般。

再說,成親了,大喜事,沒人會在這上麵找不痛快的,人嘛,都要臉,還是要隨個禮來喝個酒的。

張懋喜滋滋的看著嫁妝,足足用了兩百多人,再加上三十多輛馬車才搬完。

張懋曉得徽王小氣,十之八九都是一些不值錢是的,至於折現,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也沒有計較上,他也不缺錢,麵上過得去就成。

再說,娶了個郡主,值了。

張侖當日桌桌敬酒,不知喝了多少,自是入了房,有些微醉,冗長的禮儀,總是消磨人的耐性,以至張侖還幾次趁著酒意急著要入洞房,都被幾個婆婆拽住,好不容易捱過了時間,才終於脫身。

這紅燭冉冉之下,張侖掀起這安福郡主的頭上的霞披來,此時心曠神怡。

我張侖,也是有媳婦的了,我媳婦,還是個郡主。

想想這,心花怒放啊。

待新婦露出臉來,花容月貌,又帶著絲嬌羞媚態,張侖頓時魂不守舍了。

洞房花燭夜啊,這誰要是能等才不正常啊。

這種吃飯的事情,朱厚照,自然不會缺席了。

張懋樂得嘴都合不攏,倒是朱厚照善解人意,讓他今日不必管他。

帶著幾分酒意,朱厚照牘上打了個盹兒,這才想起什麼,招來張懋。

喝了一口新炮製的熱茶,那肚子裡的酒意沖淡了一些,朱厚照就開始步入正題了:「張國公啊,今日,張侖大喜,張國公也算是了了樁心事啊。」

「哪裡哪裡,多虧了陛下和殿下厚愛,張侖那個混小子,才有今日啊。」

張懋連忙開口,都是誇著陛下和太子。

朱厚照搖搖頭,「張國公這是說什麼,英國公一脈忠心耿耿,這些,是本宮該做的。

今日父皇的聖旨,你怕也是知道了,給了安福郡主一個四品的誥命。

父皇的意思,怕是張國公也猜出了,蕭敬給本宮說,讓本宮保舉張侖一個四品將軍,歷練歷練。

張侖既然成親了,在留在東宮,不合適了,是時候該做一事業了,總不能一直都在庇護之下,不知道本宮說的動不動啊。」

「老臣,老臣多謝陛下和殿下的厚愛,英國公府,無以為報啊,侖頭雖說沒有什麼本事,可對陛下,對殿下忠心耿耿,絕不忤逆陛下和殿下」,張懋說著說著,五大三粗的人,居然還擠出兩滴眼淚。

說實話,陛下給的恩典已是夠大了,四品,大抵,就是個明威將軍了,雖說是個雜號將軍,可對張侖來說,已是天大不過的恩典。

從一個東宮九品的小旗,到四品的將軍,四品的武將比不上文官,可好歹,也算是個高官了。

得了,既然皇家給了這麼大的恩典,那就把張侖交到太子手裡了。

而朱厚照,對張侖的安排,的確是還沒想好。

「張國公,你看張侖,本宮本想過些日子,安排他去遼東,跟著平江伯,學學兵法戍邊,也算是得些功勞。

再有,就是貴州了。

如今,貴州的戰事不明,張侖若是去了,建功立業,也算是給英國公府爭光啊,不知張國公,如何想的啊。」

啊,張懋傻眼了,他本以為,就在京營尋個職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不濟,去南京也行。

可太子給的選擇,遼東,貴州,這兩個地方,可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遼東苦寒,自己年輕時也去過,真的是冷到骨子裡了。

貴州,那山高林密的,更何況,那還在打仗啊。

兩個地方,都是窮山惡水啊。

張懋想張口拒絕,話都到嗓子眼裡了卻被噎住。

陛下給了這麼大的恩典,若是自己開口回絕,那在陛下眼裡,侖兒就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豈不就是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家子了。

好不容易,陛下對侖兒改觀,若是自己說是想讓侖兒去南京,陛下心裡,會怎麼想?

陛下施恩,若是惡了陛下,從欣賞到厭惡,那才是得不償失啊。

張懋話到嘴邊卻是給咽下去了。

思來想去,張懋小心翼翼開口:「殿下,臣鬥膽,就讓侖兒去遼東吧。

侖兒莽撞,若是沖撞了王大人,臣,不敢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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