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武氏五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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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馬隊繼續前行,那孩子一咬牙,朝著馬隊沖了過去。

此時馬隊已在行進中,他這樣做,必被馬蹄踩踏而死。

一隻手及時拉住了他,正是那名青年。

他昂首道:「你有冤情可以和我說,我能替你申冤!」

那孩子卻沒有任何反應,掙脫他的手,不管不顧朝馬隊沖去。

趕車少年身形一晃便攔在他前麵,抓住他手,那孩子想要甩脫,卻發現怎麼也掙脫不掉,隻得怒視著趕車少年。

「你別生氣,我家少爺說的是真的,他是大理寺官員,能幫你申冤!」

然而那孩子還是毫無反應,渾身又扭又擺,試圖掙脫少年的手。

趕車少年動也不動,他卻始終掙脫不得。

一直等到馬隊過去,那孩子忽然癱坐在地上,用腦袋拚命的撞地麵。

青年和趕車少年都吃了一驚,將他拉住,不讓他自殘。

青年皺了皺眉,覺得這孩子腦子隻怕有點問題,最好找個大夫看看再說,便道:「小安,把他帶上吧。」

趕車少年答應一聲,也不嫌那孩子髒,將他抱了起來。

那孩子反應變得更加激烈,在他身上拚命掙紮,還用嘴咬少年的手,少年無可奈何,將他打昏了過去。

兩人將孩子抱上馬車,然後繼續趕路,天蒙蒙黑時,總算來到洛陽城。

此時距離城門關閉隻有小半個時辰,進城出城的人格外多,兩人排了好一會隊,總算進入洛陽城。

趕車少年道:「少爺,天色已晚,咱們是去二公子那裡、還是去東宮找太子爺啊?」

青年哼道:「都不去,找間客棧住下就是了。」

少年「哦」了一聲,一邊趕著車,一邊左右張望。

走了好一會,因二人都是第一次來洛陽,竟遲遲找不到客棧。

便在這時,迎麵忽然來了支馬隊,領頭的是名麵色清冷的少女。

趕車少年瞧見那女子後,欣喜道:「少爺,雨姐來接咱們了,一定是太子爺讓她來的。」

馬車內的青年得知後眉毛一挑,下了馬車,默默等著馬隊靠近。

那少女翻身下馬,行了一禮道:「四少爺,太子殿下讓我接您去東宮。」

青年道:「他怎麼知道我今天到?」

少女據實回答:「太子殿下每日派人在城門口等著,隻要瞧見有十五歲左右少年趕馬車入城,就立刻回東宮奏報。」

青年心中一怒,他名叫武宗保,在家中有四個兄弟,四個姐妹,他排行老四。

因他脾氣暴躁,又嫉惡如仇,時常在外麵惹事,平日除了父母訓斥外,兩個哥哥、一個姐姐見麵都愛嘮叨他幾句,令他不勝其煩。

一個月前,他在長安暴打了一名仗勢欺人的官家子弟。

剛好女皇武則天那天在他家做客,得知後不僅不生氣,還讓他去洛陽擔任大理寺少卿。

武宗保那叫一個誌得意滿,雄赳赳氣昂昂便赴洛陽上任來了,誰知剛一來,排在他後麵的老五竟敢對他指手畫腳。

他可不覺得對方是好意,隻覺對方是拿他這個兄長當弟弟一樣,生怕他在洛陽惹是生非。

雖然武宗謙是當朝太子,但在武家隻排行老五,而且他十五歲之前都在長安,與兄弟姐妹們一起長大,故而誰也不怵他。

尤其是武宗保。

性子狂躁,脾氣來了連二哥、三姐都不怕,能壓住他的隻有大哥武宗秀,哪能容忍武宗謙將他當孩子一樣?

他的耐性在剛才麵對元萬春時,已經全部用完了,瞪著眼道:「你回去告訴老五,就說他四哥能照顧好自己,等我在洛陽安頓好了,就去看他!」

那少女果決的狠,半點也不囉嗦,答應一聲便帶著人走了。

此時雨早已經停下,那少女走的太快,導致武宗保怒氣沒有發泄乾淨,渾身燥熱的很,便沒有回馬車,跟著馬車而行。

沒多久,終於找到家客棧,兩人要了三間房,那孩子還沒醒,便將他留在一間屋子裡,讓夥計往屋中送些飯菜。

然後主仆二人來到一樓,找了張桌子叫飯。

這間客棧很乾淨,客人不少,大堂中大半位子都坐著人,大部分人談論的都是唐朝與突厥的戰爭。

在武宗保右側坐著兩名男子,兩人都穿著皮裘,看起來像北地行商。

兩人乾了一杯酒,靠左的男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別人都說武家大郎最有乃父之風,看來一點不假,那位少帥年紀輕輕,就敢率五百敢死隊夜襲突厥人,真讓人佩服!」

武宗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兩人說的人正是他大哥武宗秀。

他聽母親說,大哥從小便喜歡軍旅生活,十歲就跟著父親進入軍營,被父親指定為西討大營的繼承人,長安人都稱他為少帥。

武宗保有時候也會有點嫉妒,但也沒辦法,誰讓他生的比較晚呢。

而且武宗秀對外人冷淡,對幾個弟弟妹妹卻格外溫和親切,大家都很服他,故而聽外人稱贊大哥,武宗保頗感驕傲。

另一人微笑道:「聽說周王殿下的五個兒子都很成材,大郎自不必說,五郎是太子爺,那自然也是有才乾的,就不知其他三郎如何。」

武宗保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先前那人奇道:「你連武家二郎都不識嗎?他可是去年的探花郎,據說才思敏捷,不僅有十步成詩之才,還精通各種音律,當時洛陽轟動一時呢!」

另一人「啊」了一聲,道:「我去年剛好去了趟瀛東,沒來得及回來,倒錯過了一睹武家二郎風采的機會。」

先那人眯著眼道:「你也是去瀛東挖金子嗎?」

另一人笑而不語。

武宗保暗暗皺眉,他也聽說瀛東都護府遍地金山銀山,時常有人鋌而走險私自開采,朝廷屢禁不絕。

那名去過瀛東的男子又道:「四郎、六郎又如何?」

武宗秀立刻排除雜念,專心聆聽。

先那人道:「聽說六郎天生神力,而且由薛大將軍親自調教,軍事之才不在大郎之下,隻是年紀還小,缺乏一個表現得機會。」

另一男子連連點頭,微笑道:「薛大將軍調教出的人,定不會差到哪裡去。」頓了一下,又問:「那四郎呢?」

武宗保緊緊握著茶杯,心跳加速。

先那人道:「嗯,這個嘛……」乾笑一聲道:「咱們喝酒,喝酒。」

另一人心領神會,沒有再多問。

武宗保怒氣上湧,猛的站起身,也沒心思吃飯了,大步朝二樓房間回去了。

趕車少年隻好向夥計吩咐將飯菜送入客房,然後跟了上去。

二人經過那孩子屋子時,忽然聽到「呯呯啪啪」的響動聲。

推門一看,隻見那孩子站在桌子邊,拚命將桌上的飯菜往嘴裡塞,腮幫子鼓的像兩個大包子。

見兩人進來,他也沒停手,兩人都猜想他是太久沒吃飯了,也不乾擾他,在旁邊靜靜等他吃完。

許久後,那孩子終於停了下來,一直忙個不停的嘴巴也終於不動了。

武宗保趁機道:「你現在可以把冤情告訴我了,我是大理寺少卿,不管你有多大冤情,我都能幫你平反。」

心中暗暗期盼這孩子有天大冤情,借此乾一番大事業,好讓人刮目相看。

那孩子看了他一眼,忽然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頭。

正當武宗保以為他要說出冤情時,他卻徑直朝大門走去,似乎打算離開。

武宗保急忙攔住他去路,道:「你到底有沒有冤情?」

回想起這孩子剛才攔千牛衛申冤時的場景,料想絕不可能有假,又道:「你如果不信我,我現在就帶你去大理寺!」

那孩子抬頭看著他,目光中似乎帶著困惑之色。

武宗保忽然心中一動:「這小鬼年紀這樣小,也許根本就不知道大理寺是什麼!」

立刻道:「我是官府的人,官府你總該知道吧?」

那孩子眼神一變,目光中頓時充滿敵意,一個閃身,便要從武宗秀旁邊繞過去。

武宗秀伸手拉住他後頸,耐心頓時磨的乾淨,怒道:「你這小鬼怎麼回事,分不清好歹嗎?」

趕車少年急忙勸道:「少爺,您怎麼和個孩子一般見識!」

武宗秀十分煩躁,若是平日,這小鬼不肯接受好意也就罷了,他也懶得多管。

但剛剛聽到別人對他的評論,讓他渾身不舒服,仿佛自己是武家五兄弟中最沒用的一個。

他一心想乾件大事出來,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無論這小鬼願不願意,也要幫他把冤申了。

「小安,去拿根繩子過來,把這小鬼捆起來。」

趕車少年「哦」了一聲,利落的出了屋子,一去一回,手上便多了根繩子,不顧那孩子掙紮,將他捆在椅子上。

當他捆到對方月匈口時,忽然大叫一聲,猛的向後一跳。

武宗保沒好氣道:「你怎麼了,他月匈口上莫非也有張嘴,把你給咬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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