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朔本清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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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喊過客棧的小二送來熱水和牙粉,洗漱一番後就出了門,直奔碼頭找老王。

照例三個燒餅兩碗混沌,吃飽喝足了才跟老王商量點事。

李修到現在可是黑戶,他最要緊的事就是落籍。相當於後世戶口,沒文籍在身,去哪都不方便。客棧還是老王作保給找的呢,否則他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事歸哪個衙門口管?」

胡君榮也在這攤上吃早餐,自告奮勇的要陪著李修去縣衙。

「就是昨天那位縣丞大人管著這事呢。不過呢,李小哥,您是不是要先找個保人啊?」

「老王不行嗎?」

「不行!」胡君榮一口就給否了:「他一個食肆攤子哪有這資格去。」

「哦,你呢?」

「也就是我行!看見沒,官府發的行醫執照。有了它,我能落籍三個人。」

老王呸了一口:「小哥別上當,這老小子沒憋著好屁。去你那落籍,小哥是給你當徒弟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你有那麼大能耐教人家嗎。」

胡君榮這點心思被揭穿了,他還真是想讓李修留下幫他。通過昨日李修的手段,他知道這是個金元寶,就看自己能不能撿到手裡了。

李修氣笑了,你個濫用虎狼藥的胡庸醫,還敢找我給你做徒弟,想瞎了心吧。

沒錯,胡君榮就是一記打胎藥要了尤二姐半條命的那位虎狼庸醫。

李修終於把他對上了號,昨晚那頓酒是沒白喝,不僅知道了他,還知道了要酒菜的小丫頭是誰,正在學戲的芳官。

「老胡你可不地道了啊。我可沒虧你,昨天讓你賺錢不說,晚上的酒也是我請的你。怎麼睡醒了睜眼就要坑我?」

胡君榮訕訕的一笑:「我就是覺得小哥你的手藝不用可惜了。這是哪?這是揚州碼頭,每天的苦力不是摔了就是磕了,生意是不愁的。可我不擅這外傷的治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家醫館賺了錢去,著急啊。」

「你學的啥?」

胡君榮朝上一抱拳:「我也有師傅師承的,我是火神派主脈的傳人,以補陽為主,擅各種寒症。跌打損傷非我學也。」

李修和老王側目而視,小看他了還。

李修指指那些秦樓楚館:「那你倒是補啊,那邊都是你的客戶。」

胡君榮哭喪個著臉:「我是溫腎補陽,不是壯陽!」

李修扌莫扌莫下巴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問胡君榮:「我倒是有個方子,可是有點難,一時半會兒的搞不成,你有這個耐心弄嗎?」

「管用嗎?」別說胡君榮了,連老王都湊過來問這事。

李修使勁的點點頭:「非常的管用,而且還能治病。」

「那還等什麼?走走,咱們配藥去!」

李修一把拉住胡君榮:「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要想這藥配出來,我得配點器具才行。這樣,你先陪我去趟鹽道府,我找他們家要個保,等我落了戶咱們在慢慢搞起來。」

「啊?鹽道府?那我可不敢去。」

這麼膽小的一個家夥,你是怎麼敢給人家打胎的?李修有些想不明白。

「帶上傷藥,去給二牛換換藥,這你總行了吧。備不住還有賞錢呢。」

「那我去。」

告辭了老王,胡君榮帶著李修走街串巷的來到了鹽道府,跟門子一說,是他們家小姐請來的洋醫,門子趕緊報了進去。

林如海雖然臥病在床,可親親心尖女兒一回來,他也有了些許精神,正聽著女兒逗他開心呢,管家進來報了一聲:「老爺,小姐。昨日那個洋大夫來了,說是小姐請他來的。」

林黛玉哼了一聲:「哪個請他?昨天是事急從權,今日就不見他了。請璉二哥去問問什麼事,沒事就把他趕出去。」

林如海反而來了興趣:「玉兒,這可不是待客之道。來都來了,又有昨日給你解圍之功,怎麼能不見呢。你且避一下,為父見見他。」

「見他乾什麼?他可不會看您的病,就是一個傷科的大夫。」

林黛玉說的沒錯,中醫確實分門別類,比之西醫最起碼現在分的要細。

正骨跌打是一科,內腑又是一科,還有婦兒科,還都有派別。單是一個傷寒症就分三派,胡君榮就是傷寒論火神派的弟子,同一個病看法完全不同,藥方子更是天差地別,這也是中醫難以為繼的原因之一,它不能量化,全憑醫師的唯心。一旦斷了傳承,可就斷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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