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家教の周(十七)(1 / 2)
天漸破曉,晨曦從地平線灑來。
大地仍朦朧一片,一層白色的淡霧籠罩著天空,從天際而來的紫霞光束漾漾盪過淡霧,照到大地上。
田野邊的旅店裡,高杉原慢慢從床上起身。
樓下傳來一絲喧吵,是搬行李的聲音,店家和旅客的招呼聲也隨著嚷嚷傳來。
坐在床邊,淩晨的記憶慢慢在腦海浮出,回憶有些朦朧,且不真實。
但它確實存在。
高杉原扌莫了扌莫額頭,再輕揉幾下,回憶起守墓人最後對他說的話。
零奈嗎?
他皺了皺眼睛,眼角處泛出幾條淺紅的血絲。
這是一個他從來沒聽過的名字。
守墓人昨晚說的話也比往時多了許多,也更難以理解其中的含義。
先不說這五條帶著抽象色彩的法則是什麼意思,他應該去哪兒尋找名為零奈的人呢?
在整座城市尋找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宛如大海撈針,何況還有那個紅衣女屍守著他。
光束穿過陽台的窗簾,照進房間,塵埃在隱約的光中躍舞。
思索許久也沒有任何頭緒,高杉原輕嘆一口氣,先將其放在腦後,起身簡單洗漱,收拾行李。
退房。
今天周三,他還需要回去上學。
「小哥,要買點花嗎?」
前台,膚色黝黑的大叔結算房費後,指了指旁邊的花束,「拜祭家人,菊花最合適了。」
他的眼角被泥色的皺紋布滿,顯得實誠,但嘴角的笑卻精明得很。
高杉原點點頭,從中挑選出一束賣相姣好的菊花,付錢離去。
再次踏入墓地,高杉原直徑走進守墓人的墳墓前,將菊花放在墓碑邊,而後轉身離開。
墓地四周,連片鬆柏佁然靜立著,時不時飛過的黑鳥落在歪斜石碑上,鳴叫數聲。
這就是這塊死人地白日的風景。
乘坐最早的一班公交車,高杉原迎著黎明回到校園。
身上坐擁著725粒能量,他的生存壓力瞬間降低一個層次。
就算一個月不出去尋找能量,他也能堅持到下一個月約見的日子。
晨曦擠進車窗,落到他的臉上,似乎在告訴他一天才剛開始。
暫時不考慮收集能量的事宜,高杉原回過神,腦海裡浮現中野五胞胎的模樣——五個麻煩的家夥。
他得將注意力重心放到家教工作上了。
這份高薪酬的家教工作,是他在現實中最重要的事情。
一晚上就能收入兩千塊,這可是他以往兩周的薪酬。
昨天晚上迫不得已請假一次他已經心痛得不行。
車慢慢駛進藤春市的軌道,窗外的景色從低矮的平房變成拔地而起的高樓,清新的空氣開始捎上車道上的塵氣。
高杉原立刻把車窗關上。
書聲郎朗的校園與郊外寂靜墓地截然不同。
高杉原走在校道上,整個人放鬆不少。
回到班裡麵時,早讀已經結束了,學生在準備第一節課。
坐在門口的紀律委員招招手,把他喚了過去。
記一個遲到,懲罰今天下午放學後清潔課室衛生。
高杉原珊珊點頭允諾。
回到座位,在身邊中野二乃的目光下,他疲倦地伸一個懶月要。
「餵,你今天遲到了。」
中野二乃俏臉平靜地凝視他一眼。
桌子下並攏著的白絲雙腿傾斜到一側,勾勒著妙人的弧度,椅子上的纖細小月要板自然而挺,優雅不失端正。
「還有,你昨晚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