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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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軍師手一抖,差點沒把調整好的部署摔在相豫章臉上,「主公這是高興傻了?」

「阿和不是您女兒是什麼?」

軍師韓行一看傻子似的看著相豫章,一疊聲發問——

「不是您女兒,她能被杜滿打劫還這麼開心?」

「不是您女兒,她能把那麼多的糧食白送給您?」

「不是您女兒,她會千裡迢迢來不遠萬裡來找您?!」

「開什麼玩笑?」

一向拿諸葛亮來要求自己的軍師難得失了態,差點跳起腳來罵相豫章,「她若不是您女兒,她腦袋被驢踢了才會這麼做。」

反賊之女是什麼很光榮的事情嗎?

需要鬼魂精怪上趕著來當?

人家就是占身奪舍,奪的也是正兒八經的公主,享的也是潑天的富貴,而不是您這八字沒一撇現在還在狼狽逃命的反賊的女兒。

被軍師劈頭蓋臉一頓罵,相豫章沒有惱,抬手把氣得跳起來的軍師按著肩膀坐下去,好聲好氣與軍師解釋,「阿和是什麼性子我能不知道?」

「它是不是阿和,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更別提他剛才還不著痕跡套了那麼久的話。

精怪的回答雖然堪稱天衣無縫,但他還是從她言談話語間察覺出端倪——他的女兒在提起舊事時應該是天真向往且孺慕的,而不是那種帶著難以名狀的追憶的悲傷感,有一種經年改世再為人的恍惚感,這種恍惚感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八/九歲小姑娘身上。

「我的阿和嬌嬌弱弱,它提起匕首就能抹人脖子。」

相豫章一件事一件事與軍師細細掰扯,「我的阿和莫說打獵生火做飯了,她生平隻做過一次飯,還差點把庖廚給燒了。」

「至於眼不眨手不顫拿針線給人縫傷口的事情更不可能。」

「她怕疼暈血,手上破點皮便能哭很久,怎能可能會給石都療傷縫傷口?」

「這麼柔弱不能自理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半年的時間裡突然變得堅韌堅毅?」

相豫章問軍師,「哪怕是揠苗助長,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小草薅成參天大樹吧?」

「」

還別說,這話挺有道理,聽得他都忍不住懷疑從天而降的小阿和是精怪假扮的。

但是為什麼呢?

人家精怪為什麼要放著那麼多人的身體不去占,偏偏隻占小阿和的身體?

是圖小阿和現在的日子好?

還是圖小阿和父母是一代雄主,現在先占個位置等以後得潑天富貴?

那既然如此,這精怪為什麼不再過幾年再占身體?

亂世之中人命賤如草芥,這個時候過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韓行一被說服了。

知子莫若父,換成女兒也一樣,相豫章雖不拘小節,但心思極其敏銳,尋常人有了情緒變化他都能覺察得到,更別提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女郎。

斟酌片刻,韓行一問道,「主公,您方才在阿和麵前沒表露什麼吧?」

「沒有。」

相豫章搖頭,「我怕它對阿和不利,隻把它當阿和哄。」

「那就好。」

韓行一鬆了一口氣。

哪怕這位阿和真的是精怪,那也是祥瑞的精怪,他萬不能讓這位遊俠習氣的主公把祥瑞給嚇跑了。

韓行一手指輕叩案幾,「主公,您先別著急弄狗血與符水,讓我先會會這位阿和。」

「若她是精怪,咱們再想其他辦法,若她不是,您貿然動手隻會傷了您與阿和的父女情分。」

「那你現在便去。」

相豫章拔了軍師手裡握著的筆,抬手把軍師拉起來,便把人往外推,「現在去,馬上去——」

話說到一半突然一頓,男人眼底的眸色變了味。

——按照這位軍師臉心黑手更黑的行事作風,軍師怕不是巴不得來位有能耐的精怪來占他那沒能耐的女兒的位置。

相豫章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一雙眼睛看著韓行一,「軍師,你該不會想將錯就錯吧?」

「」

他就知道這廝敏銳得很!

這種踩在相豫章底線蹦躂的事情哪能承認?

更別提他之前還砸暈了這廝,阻止他救小阿和,兩件事湊在一起,足夠讓他日後喝一壺。

韓行一咬死不承認,臉拉得比相豫章還長,「主公,您這是哪裡話?」

「阿和雖是您女兒,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跟我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區別?我怎會眼睜睜讓她被精怪奪了身體?」

毫無疑問,軍師是仙風道骨的軍師,排兵布陣與治理民生都是一把好手,任誰見了都要贊一句果真是經天緯地之才,死了必然能配享太廟的那一種。

當這種人以悲天憫人的語氣說著義正言辭的話時,人精如相豫章也不由得被晃了一下眼。

——等等,良心這種東西他家軍師真的有?

難道是他以前誤會軍師了?

做事比他還沒下限的軍師其實是一個頗為仁厚的人?

一時間,相豫章不知道是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不相信自己以前對軍師的判斷。

「主公,在您心裡,我竟是這般無情無義之人麼?」

韓行一拂袖冷笑。

這種話哪敢承認?相豫章當下便道,「不是,絕對不是。」

「既如此,主公為何不信我?」

韓行一斜睥著相豫章。

相豫章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倒也不是不信軍師。」

「隻是,隻是對於很多人來講,現在的局麵是最好的,現在的阿和,也是最好的。」

頓了頓,相豫章一聲長嘆,「至於之前的阿和去了哪裡,又為何消失不見,他們根本不會在意。」

「在意這種事情的,隻有我與貞兒不,或許隻有貞兒。」

相豫章自嘲一笑,「現在我雖在意,可若過個三五年,一身棱角被亂世磨平,或許在我心裡,現在的阿和便也是最好的。」

韓行一心口驀地一軟,「主公何必把自己說得這般不堪?」

「主公是重情重義之人,斷不會因為環境而改變。」

他冒著被通緝的風險追隨相豫章,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此人雖一無家世二無錢財,但重情義,有但當,絕非成就大事之後便兔死狗烹的薄涼君主。

「借軍師吉言,我也希望我能初心不改,無論十年八年,還是百年千年,我都不為外界所改變。」

相豫章道。

韓行一頷首,「這是自然。」

他對這位梟雄比這位梟雄對自己都有信心。

「既如此,那軍師便該明白我對阿和之心。」

梟雄話鋒一轉,威嚴虎目委屈巴巴,一眨不眨看著韓行一,「我不能沒有阿和,就像你不能沒有天下為棋。」

「你沒了天下,一身抱負無法施展。」

「我沒了阿和,會被貞兒剁成肉泥。」

龍行虎步的梟雄扯著韓行一的衣袖嚶嚶嚶,「軍師,你一定要救我一救啊!」

「你難道想看我被貞兒碎屍萬段嗎?」

「」

失策了,又被這廝套路了,虧他剛才真情實感替這廝難過了短短一瞬。

韓行一氣笑了,抓起衣袖砸在相豫章臉上,「主公放心,我定會救主公性命,不會讓夫人將主公剁成肉泥。」

「軍師大義!

相豫章這才鬆了一口氣。

「像主公偷看梁王愛妾好幾眼,舞姬給主公暗送秋波時主公心猿意馬拉了人家小手的這種事情我統統不會告訴夫人。」

韓行一冷笑。

相豫章大驚,「軍師!」

韓行一沒再理會相豫章。

徑直走到內室,從裡麵端來一隻茶壺。

「此為符水。」

韓行一道,「至於黑狗血,主公自己弄,我見不得那種醃臢東西。」

方才把韓行一得罪的太狠,相豫章這會兒哪還敢有意見?

見他拿出符水,已是喜不自禁,對著人一鞠到底,不住道謝。

「辛苦軍師。」

相豫章道。

韓行一拂袖離開。

相豫章跟在他身後伏低做小,一路說好話。

——沒了阿和,貞兒會將他生吃活剝,可他那些若被貞兒所知,一樣下場不妙。

韓行一對相豫章的討好視而不見。

倆人很快來到馬車旁,戍衛在周圍的都是些老人,見相豫章追著軍師過來,登時來了興趣。

好家夥,大哥就是大哥,勇啊!

——居然又把軍師得罪了!

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相豫章無比煩躁,「滾滾滾!」

「軍師是來看阿和的,你們別湊熱鬧。」

「」

不是,大哥你怎麼連熱鬧都不讓人看了呢?

沒仗打的日子多無聊啊,兄弟們不就靠著看你樂子往下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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