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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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暗自籌謀,聽見紗屏後桌椅輕響,忍不住瞧過去。

屏風後走出兩個男子,前麵的二十來歲,麵容俊雅,姿儀瑰秀。他顯然是出身高門,玉冠博帶,神情疏朗,身上一襲玉白錦衫,繡了隻仙鶴,月要間墜著玉佩,一眼瞧過去,無端叫她想起八個字來——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後麵跟著的果然是長隨打扮,十五六歲的模樣,笑起來憨態可掬。

攸桐略無遲疑,當即起身道:「公子請留步。那百葉肚味道脆嫩,我會設法做出,到時送你一份嘗嘗,如何?」

男子眼底露出驚喜笑意,旋即朝長隨秦九比個手勢。

秦九遂作揖道:「我家公子說,若能得饋贈,著實求之不得,多謝夫人!」

「既是同好此道,不必客氣。不知……」

「哦。我家公子姓秦,名良玉。」秦九倒是懂得規矩,沒貿然探問對方身份。

攸桐記下,遂笑而作別——萍水相逢,她不知這秦良玉的身份,也不便透露底細。好在傅家位高權重,回府後花點功夫,總能探到他的底細。屆時拿著美食做禮物,細問舊事,請他幫忙找人,便是順理成章。

她這兒打著算盤,旁邊木香卻小聲嘀咕道:「這人是個啞巴?」

「木香!」

「奴婢明白。」木香趕緊解釋,「他姓秦,是個郎中,又沒法說話,莫非是秦二公子?」

……

雅間之外,待秦良玉和長隨離去,樓梯拐角處,蘇若蘭也從角落露出臉來。

「那個人,是秦二公子吧?」

「是他!」旁邊是壽安堂的丫鬟金燈,「他常來幫老夫人請脈,我見過幾回。」

「那就是了,我也見過幾次,隻是不敢確信。」蘇若蘭瞧著雅間,喃喃道:「那魏攸桐怎會和秦二公子在一起?哼,果真是稟性難移,到了齊州的地界兒也不安分,專管勾引人!」

金燈聽了,吐著舌頭沒敢言語。

這位秦二公子的名聲,齊州地界無人不知。

秦家也是仕宦之家,清貴出身,門中出過許多名儒才俊,在齊州地界雖不及傅家位高權重,論名聲威望,卻不遜色多少。秦二公子出生時,連哭也不會,秦家提心吊膽地養了兩天,見他總沒法兒出聲,才知道是個天生的啞巴。

這事兒急壞了秦家長輩,托人各處打聽,尋醫問藥,卻沒一人能治好這嗓子。

後來,有位從太醫院退下的禦醫回鄉養老,秦家請過去養著,隻盼能治好。那禦醫沒能治好嗓子,秦二公子卻因跟他朝夕相處,將那身看病問診的本事都學了過來。且他天性聰穎,幼時不好科舉,專揀醫書來讀,甚是著迷。

秦家存著一絲兒盼望,想著他或許能學成醫術後治好自己,還請了許多名家來教導。

這秦二公子學到十六歲,醫術便幾乎與老禦醫比肩,路上碰見急病之人,幫著救回了許多性命。幾年下來,沒能治好嗓子,卻落了個名滿齊州的名聲,似傅老夫人那般高門貴婦,也常客客氣氣地請他去幫著請脈,調理身子,跟人提起來,也都尊稱「秦二公子」,甚少提真名。

而他生得麵目俊朗,風姿特秀,有玉山巍峨的身姿,亦有鬆下清風之氣質,行走來去間,引得無數人為之傾倒。

隻是至今沒遇著合眼緣的人,尚未婚配。

蘇若蘭出自壽安堂,時常去傅老夫人那裡稟事兒,見過許多回。

她自打上回在南樓被罰,身份暫被老夫人降了幾等,平息口舌之外,也磨磨性子。今日本是奉命出來取幾樣東西,恰好碰見攸桐的馬車軲轆卡在溝渠,堵在人群裡瞧情形時,便見著攸桐。

她本就對攸桐怨懟輕慢,被罰後更是不忿,當即領著金燈跟進酒樓,想揪攸桐的辮子。

沒想到等了半天,還真就瞧見了端倪。

蘇若蘭心裡暗喜,猶恐不妥,拉著金燈又躲到暗處。

好半天後,攸桐和春草、木香吃完飯出來,因方才的事,木香正跟兩人說秦二公子的風姿名聲和逸聞故事,誇他醫術精湛、為人進退有度。攸桐需找他辦事,自是越詳盡越好,遂聞些細節。

斷續的言語落入蘇若蘭耳中,她心裡愈發篤定,當即冷笑了起來。

隻是她上回在南樓吃虧,不止丟盡了臉,還平白受了老夫人的責備,差點被厭棄。這回也不敢貿然行事,回府後輾轉反側,想去揭發魏攸桐招蜂引蝶的輕浮行徑,又怕專程告狀會叫人當做挑撥是非,瞻前顧後地猶豫了兩天,總算是找到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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