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追妻(1 / 2)
這話,顧夭夭便是挑明了。
葉卓華,在扮豬吃老虎。
葉卓華倒也不否認,隻拿著那團扇扇的更快了,「可是,我若是在顧家,依舊有法子得到。」
甚至,比現在還要好。
這話,葉卓華雖沒明說,可顧夭夭卻聽出了他的意思。
伸手想要拿起團扇,扌莫了個空這才注意到,團扇已經在葉卓華的手上了,乾脆重新沉默也不做聲。
瞧著顧夭夭惱怒的樣子,葉卓華埋在眼底的,全是滿滿的笑意。
他曾說過,他可不會像顧家這般絕情,所以,隻想著讓顧夭夭陪他一程便罷。
不過這話總也不好說出口,免得顧夭夭惱怒之下,再從馬車上跳下去。
待到歇息的時候,顧夭夭便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詢問顧家的人,看看從這個地方到下一個鬧市需要多久。
可是結果,卻讓人很是失望。
他們離著鬧市越來越遠,不過葉卓華走的這條路,並沒有繞遠,可能會比他們走官路要早上一日。
所以,大家也沒有生氣。
顧夭夭在那站著自個生了一會兒悶氣,就連他們送來的乾糧,也沒吃幾口。
站了一會兒覺得,一直在男人堆裡也不是個事,便領著夏柳準備回馬車。
隻是剛掀了簾子,便瞧見葉卓華在裡頭脫去了外衣。
「你在做什麼?」顧夭夭陡然抬高了聲音。
驚覺自己太過於引人注意,不由壓低了聲音,「沒想到葉大人還有這般嗜好!」
葉卓華的動作很快,聽著顧夭夭的聲音,便利索的將外衣重新回到肩上,此刻已然將月要帶重新係好。
抬頭瞧了一眼顧夭夭,隻笑著讓出一條道來。
瞧顧夭夭不進來,葉卓華隻得提醒,「顧姑娘若是喜歡讓人圍觀,或許喜歡讓人傳出與本官的風言風語,大可以繼續在外麵喊。」
聽的這話,顧夭夭惱的甩了簾子進來,卻一直板著臉,「葉大人還真會想美事!」
說話的功夫,葉卓華已經將衣服穿好,許是他怕熱,那團扇又回到了他的手上,「顧姑娘剛才瞧見了什麼?」突然,轉了話題。
顧夭夭沒想到對方一本正經的問這樣的話題,隻覺得,她是頭一次見這樣的葉卓華,還權臣,分明就是登徒浪子,「還真遺憾,似乎也沒瞧見什麼。」
原是想諷刺葉卓華幾句,可葉卓華卻是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我便放心了。」
好似,被他吃了多大的虧一般。
不待顧夭夭反應,葉卓華這又問了句,「我不過上個藥,既什麼都沒有瞧見,那顧姑娘你喊的什麼?」
像是在說,顧夭夭小題大做。
提起上藥,顧夭夭自想起了他滿身的傷痕,如今葉卓華是翻身了,可卻也是他,九死一生換來的。
此刻若是再計較什麼,倒像得她沒有同情心一般。
而且仔細想想,剛才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葉卓華應該是剛上完了藥,外衣沒來及穿好,可中衣卻是穿的妥當,許是她心中對葉卓華有怨,便才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才這般激憤。
念著他身上有傷,顧夭夭想著便不與他計較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山路清涼,到了黃昏,一陣陣涼意便傳來了,顧夭夭披了上一件袍子,抬頭卻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卓華。
許是出來辦公務走的急,沒有帶禦寒的衣服,此刻雙臂抱著身子蜷縮在角落裡,而白日裡最愛用的團扇,也落在了手邊。
顧夭夭慢慢的收回視線,想著到底是個大男人,還能這般不受凍?
可耳邊,這個時候卻聽著,葉卓華呼吸聲有些顫。
想著葉卓華大傷還未痊愈,身子肯定虛弱,如今已經管了刑部的事,許也很是操勞,怕是擋不住山氣。
心思百轉千回,不過片刻時間卻是自己與自己做了許久的戰爭,最後還是憐惜葉卓華的那頭站了上風。
便附在夏柳耳邊,小聲的囑咐了幾句。
夏柳會意,便從最下麵的箱子裡,取出了顧夭夭的白色披風。
雖說這男女的款式很不一樣,可至少這顏色,男女皆可。
夏柳遞過去後,葉卓華拿在手中一愣,嘴裡呢喃了句,「倒是我,以怨報德了。」
似乎有些感悟,覺得此番是小人心境。
這話卻像是砸在了顧夭夭的身上,而且越想越覺得貼切。
就差直接對葉卓華說一句,「是我對不住你。」
走了沒一會兒,葉卓華便吩咐重新走回官路,這次倒是解釋了,天色漸晚,隻有官路上有驛站,他們可以住一晚,明日再趕路。
因為現在其實他們與官路不算遠,便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如此,顧夭夭自也沒有意見。
因為這裡荒蕪,驛站裡頭清靜,他們到的時候,因為沒人驛站的門已經關上了,還是現敲開的。
驛站一瞧來了辦公事的官爺,生怕人家追究,忙裡忙外的著實殷切。
吩咐了廚房做些好的,便來分房。
「因著咱這驛站偏僻,平素鮮少有人過來,是以咱們的上等房不多,官爺們少不得委屈。」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葉卓華。
顧夭夭心裡一跳,瞧那管事的為難的樣子,這一句不多怕也是說的委婉,不定隻有一間或者根本沒有。
不過是住一夜,顧夭夭也不是沒吃過苦,並不挑剔。
隻是她畢竟是女子,按著尋常人所想,他們男人總不能跟女人爭。
而此刻,葉卓華的身上的傷還沒好,她也不好意思的讓人住的太差,這讓來讓去的,著實沒意思。
不過幸好,管事的又說了,隻有兩間上房。
這下,誰住也沒有異議。
趕了一日的路,顧夭夭也吃不下多少東西,隻拿了驛館一個窩窩頭,連菜都沒吃。
而且天色也晚,驛館的熱水都是現燒的,明日又還要趕路,大家都默認了隻簡單的清洗,不沐浴。
顧夭夭她們自也不做特殊。
晚上,夏柳為顧夭夭拆下簪子,便隨口說了句,「瞧著葉大人,嘴上說在乎從前的事,卻也並未真的報復。」
顧夭夭冷哼一聲,「當時的處境,顧家隻能這般選擇,若他有良心便該理解。」
上輩子,他便是那有良心的人,還不等顧家的人開口,便躲的遠遠的。
瞧著顧夭夭一臉的憤怒,夏柳卻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姑娘對葉大人,該是特別的很。」
之前,自是身不由己,可如今葉卓華卻是熬出來,夏柳卻總覺得,倆人說話陰陽怪氣的。
「可不就是特別嗎?」顧夭夭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我瞧著他多事的很,該在靖王府多受些磨難,省的,話這般多。」
顧夭夭這邊正罵著,聽著外頭有敲門的聲音,顧夭夭以為是敲自己的門,便與夏柳同時看了過去。
接著,是門開的聲音,而她們的門卻是安然無恙。
便在瞬間,顧夭夭便反應過來,這是隔壁傳來的聲音。
「大人。」果真,傳來了隔壁屋子說話的聲音,「估扌莫明日便又能進城了,兄弟們想尋個樂嗬。」
「隨意。」葉卓華冷冷的回了句。
那人乾笑一聲,隨即壓低了聲音,「前幾次大人都不去,這次跟著兄弟們一起過去,尋個乾淨的給大人享用。」
砰,聽到砸東西的聲音,隨即傳來了葉卓華的聲音,「想死。」
那人像是並不怎麼怕葉卓華,過了一會兒聽著傳來了討好的笑聲,「小的也是關心大人,聽聞大人與顧將軍千金定過親,現在是還定著,還是已經退了?」
這次,葉卓華像是真的惱了。
一番動靜之後,傳來那人不停的求饒的聲音。
被放開後,那人又笑著說了句,「大人的披風真是好看。」
接著,是用力的摔門聲音。
待動靜消失後,顧夭夭久久沒有說話,主要是尷尬,畢竟自己在這說人家的壞話,被人聽到了。
而且,在對方的談論中,明顯是提到了自己。
著實沒想到,兩邊屋子竟聽的動靜能這般清楚。
顧夭夭起身用指頭點了一下兩個屋子隔的牆,心裡想著莫不是紙糊的。
點了兩下,手指都疼了,也沒推得牆半分。
「顧姑娘。」
正想的入神,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顧夭夭嚇的身子都顫了一下。
「姑娘心裡不必想多,都是下頭的人,愛嚼舌根。」葉卓華的聲音,穩穩的傳在耳朵裡。
「葉大人放心。」顧夭夭不甘示弱的沖著牆喊了一聲。
接著那邊便沒動靜了,顧夭夭總覺得渾身難受,明明是兩間屋子,卻感覺像是在一個屋子一般。
夏柳那邊也覺得尷尬,手下的動作很輕,就是收簪子,那珠子都沒帶碰撞一下。
隻是睡覺的時候,夏柳沒忍住問顧夭夭,「姑娘,您與葉大人,可算是退了親?」
問的顧夭夭心頭一跳,「退,退了吧。」
她記得,上輩子葉卓華離開顧府的時候,便將退婚書留下來了。
該是顧大伯給收起來的,待顧父來了京城後又交給了顧父,這種事畢竟也算不得光彩,顧父收起來後,也不能沒事便拿出來查看。
這般想,顧夭夭才心安。
等著入了夜,隔壁又傳來了細微的鼾聲,顧夭夭渾身更加的別扭。
一直睜著眼,一直到四更天天邊泛白實在是沒撐住才睡著了。
等著醒來,天邊已經大亮。
顧夭夭撐著身子起床,「什麼時辰了?」
夏柳已經準備好了洗沐的水,「回姑娘的話,已經辰時了。」
因為要趕路,卯時的時候她便喚顧夭夭起身,顧夭夭睡的正香,睜開眼看了自己一眼,隨即翻了個身繼續睡。
夏柳原本要繼續喚的,可隔壁的葉卓華突然出聲,讓她不要打擾顧夭夭歇息。
這種感覺太怪了,總覺得他就像是在跟前一般,夏柳便不敢出動靜了,隻能一直守著等顧夭夭自個醒。
熬了一夜顧夭夭隻覺得頭疼的厲害,也沒多問,由著夏柳為自己更衣。
等顧夭夭出門的時候,葉卓華已經在下頭坐著了。
有幾個官差圍在葉卓華的身邊,「葉大人昨夜是去做什麼了,眼下青腫這般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