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帝（4）（2 / 2）
那時容絮十五歲，昭昭寧公主五歲。
而如今，昭寧公主十六歲，容絮二十六歲。
當然，這十一年昭寧並沒有讓容絮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伺候，而是送去了別處練武。
當自身開始變得強大時，那麼就會開始追隨一切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對於容絮而言，她要的就是當年本該屬於自己的舉人身份。
容絮眸光閃動了一下，怔怔地看著楊念慈的背影：「會有那一天麼？」
「或許吧。」楊念慈走到書案旁，拿起一旁的筆，容絮連忙上前鋪紙，楊念慈偏頭看她，「這得看你。」
「我一人之力，又豈能跟千軍萬馬相衡？」
鋪好之後，容絮站到一旁，臉色晦澀不明。
「倘若有千千萬萬的人呢？」楊念慈著筆寫字，「但我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一個人受了太久的固守的思想侵蝕，很難改變。」她寫完最後一個字，又抬眼看著她，手裡把紙折了又折，遞了過去，「那你呢？這十一年的時間改變你了嗎？」
容絮雙手呈接過來，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便不知道。」楊念慈也沒打算逼她，更何況煽動一個人的情緒其實朝夕之功，「把你母親請過來吧，我們需要辦大事。」
「公主要是事情敗露怎麼辦？到時候你會怎麼做？」
容絮目光一順不順地盯著她，企圖從她眼裡看到一絲其他的情緒出來。
可是沒有。
她很淡定，眼裡甚至盛滿了笑意。
「大不了就死。」楊念慈說，「我們來世上走一遭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是讓自己過得開心快樂些許，倘若我沒有一刻是高興的，那我活著的意義在哪裡？」
「每個人想的都不一樣，我更是一個怪胎，我就隻想滿足我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已。」
她笑著扌莫了扌莫容絮的臉：「如果我有治國之才，那為什麼皇位不能給我？」
「公主說的是。」
「你也一樣。」楊念慈笑道，「你有才華又不輸新科狀元，憑什麼不能入朝為官，為一方百姓著想？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是個女人嗎？所以你就沒有實現自己抱負的權力了嗎？憑什麼呢？又為什麼呢？」
「我」容絮的嘴唇囁嚅著，她現在思緒混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男人製定的，那不過是因為在最頂上的人是個男的，如果那個位置上麵坐的是女人，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你說呢？容絮？」
「公主，說的是。」容絮頓悟道，「我明白了，我必定會為公主的前程全力以赴。」
她說完，朝著楊念慈行了個大禮。
「不。」楊念慈蹲下身把人扶了起來，鄭重地與她對視，「不止是我，還有你，還有千千萬萬被困在家宅中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