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帝（6）（2 / 2）
楊念慈懟了她腹部一下：「自然點，我們是客人，可得大搖大擺地進去，不要漏了怯。」
這句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臉上抹著異香所買的上好的胭脂的女人柔弱無骨地推上來，楊念慈眉頭一挑，堪堪伸出手把人扶住定身。
「姐姐可得當心些。」楊念慈手腕一轉，月要間的扇子便落進手裡，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聲音不同於成年人，反而是剛剛及冠的小少年，好聽極了，「莫摔了。」
「哎喲餵。」老鴇被哄得心花怒放，眼角都笑出褶子來了，「小公子可真會哄人，媽媽我呀，定給你找上好的，要間上房嘛？小公子？」
「不用了，我就在這兒坐坐，有什麼逗趣兒的？」
楊念慈一雙多情眼看得人是臉紅燥熱，手臂還環上了老鴇已經有些粗壯了的月要肢。
「公子呀，一刻鍾後是我們這兒紅芳的初夜，價高者得，不知道公子感不感興趣？」
「我對那什麼紅芳不感興趣，我倒是對姐姐感興趣。」楊念慈摟著人便往一處空桌上落坐，身後跟著渾身泛著冷意的容絮。
老鴇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嘴唇都紅潤了不少，到底是寶刀未老，此刻看起來也是風韻猶存：「小公子，莫要打趣我，你先落座著。」她說著，朝著不遠處的女孩子揮了揮手，「蓮蓮，過來。」
這聲音這曲調是聽得楊念慈舒爽，果然是紅塵中的人，一字一句都帶著鈎子。
那位叫蓮蓮的姑娘還有些不情願，手中的帕子被攪得紛飛，秀眉緊蹙在一起，就近時還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這位啊，是蓮蓮，也是個雛兒，隻是容貌姿色不比紅芳，就不搞那些虛的了，公子你留不留？」
老鴇拉過蓮蓮的手，下一刻就把她的手放在了楊念慈的月匈膛，眼角帶著幾絲春情。
楊念慈也沒說什麼，隻是接過蓮蓮的手，細細地摩挲起來：「謝謝姐姐了。」
「哎呦餵，不客氣，好好招呼著小公子啊。」
她留下這麼一句，轉身就扭著月要離開了。
容絮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放到鼻下嗅了一番才放心的入口。
蓮蓮也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公子，可要奴家做什麼？」
楊念慈眉眼淡淡，好笑地看著她：「這好沒道理，我來這兒可是要看你做什麼，而不是我要求你做什麼。」
「那公子可是要奴家一跳？」
「不用。」楊念慈一口回絕，「世間最美的美人我也見過，最厲害的舞蹈我也欣賞過，又怎麼看得上你這不入流的一舞。」
蓮蓮聽他那麼一說，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如此花容月貌都見過，那公子來此處作甚？」
「當然是見碧玉的。」楊念慈的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蓮蓮半露的白皙身體上，扇子一收，在那上麵輕柔地劃過，「你身上沒幾處我能瞧得上的，不如就拿你最珍貴的玩意兒同我交換白銀千兩，如何？」
「白銀千兩？」蓮蓮落寞下來，這白銀千兩都能把自己贖出去，可麵前這人卻輕輕鬆鬆地就把買身錢拿了出來，她眼神頓時警惕起來，「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曾見過你。」
楊念慈留下這麼一句。
沒頭沒尾的。
卻讓蓮蓮的心思瞬間活絡起來。
「我沒見過公子。」
「你當然沒見過我。」楊念慈道，「三等粗使丫鬟敢看貴客尊容麼？」
容絮聞言也瞥了一眼她，嘴邊輕哼一聲，又鑽進桌上的美食了。
「公子可是那位？」
「你知道我？」
「未曾見過。」蓮蓮低下頭，「從前是小侯爺的貼身女使時也未曾見貴客。」
「既然如此。」楊念慈收回扇子，正經地坐好，替她倒了杯水，「你被賣道這兒小侯爺知道麼？」
「我被貶為三等粗使時，小侯爺是知道的，但我被賣到這兒他卻不知道，恐怕現在還被瞞在鼓裡。」
蓮蓮的聲音很輕，似乎快要飄到遠方去了。
那遠方怕就是邊疆的大漠風光。
「我記得你是練家子，怎麼就被輕飄飄地賣到這兒了？」
蓮蓮嘆了口氣：「我再怎麼厲害強悍，也敵不過十七八個人的圍攻。」
「原來如此。」楊念慈問，「一個月前的事兒？」
「對。」蓮蓮道，「當初您要的千年人參便是我去找的。」
楊念慈輕笑一聲。
千年人參？
那不就是自己的二哥楊隨民？
原來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勾搭在一起了，怪不得最近的動作那麼激進，逼得太子黨節節敗退。
不過如今這個空子倒是給自己鑽了。
那她就不客氣了。
「知道是誰做的麼？」
蓮蓮搖頭：「不知。」
「抓你的那夥兒人的路子你熟悉嗎？」
「不熟悉。」蓮蓮搖頭，當初在邊疆大漠之時，接觸的人本就不多，大多數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主子小侯爺，自從大將軍愈發得勢之後，小侯爺便被留在了京城，她也就留了下來，所以那麼久以來，她能接觸的隻有軍中的人。
「軍中人？」蓮蓮神色一怔，「對，就是軍中人，訓練有素，不像是散家，西南那邊有駐守軍，看路數倒是跟他們挺像的。」
「我明白了。」事情說到這兒，沒有什麼不清楚的，但是她不能讓蓮蓮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那不然她還怎麼策反小侯爺，「蓮蓮，你在此處等我，一個月之後我會來尋你，我會留下千兩白銀托那位姐姐照顧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可是，就憑公子一人？」蓮蓮眉頭微蹙，眼裡的擔心不似作假，「難度如登天啊。」
「待日後你知曉真相就會明白，我所做的事情可不僅僅隻是登天，而是顛覆這個世界。」
楊念慈眼裡閃著光芒，留下了一兩碎銀：「姐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