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集團生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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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參在軍訓結束之後出了院,左琰陪他坐在車裡,將司機後麵的隔板升上去和堂參說話。堂參經過左家營養師日日的調養,雖然沒有變胖,但是精神狀態不錯,唇紅齒白顧盼生輝。在他住院這十幾天裡,左琰幾乎每天都去看他,有時候三兩天沒有去,是因為出差了。他每次去必定帶著家裡傭人做好的可口美食,有時陪著堂參說說話,或者傍晚去院子裡散散步,堂參睡覺的時候他就坐在沙發上用平板電腦辦公。堂參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與左琰的關係,兄弟?不可能。堂參是個相當敏感的人,他真真切切的感受了兩個人相處時的曖昧,也知道自己每次見到左琰的時候那種從內心迸發的欣喜雀躍,可是他不敢說破,因為拿不準左琰的意思,沒有任何感情經歷的他有點害怕,不敢說,不敢問。左琰把堂參送到寢室樓下,又說了幾句注意身體的話。遠遠的導員走過來了,是知道他出院特意來看望的,堂參對著左琰答應了,然後轉身向導員迎過去。導員作為一個更年期的女性,犀利又勢利,之前幾乎沒有給過堂參好臉色,自從知道了他是左琰的弟弟那態度就有了極端的改變,對堂參噓寒問暖,幾乎把他疼成了自己兒子。不僅幫堂參拎包還親自把他送到樓上,寢室裡幾個人都去上課了,堂參把包收進櫃子裡,導員就和他說話,先是告訴他大學生活裡的一些事然後就開始套話,打聽他和左琰的關係。堂參一笑:「他是我哥,您不是知道嗎?」導員仍然笑著說:「我知道,是什麼家的哥哥啊?」堂參邊收拾從醫院拿回來的包,邊想了想說:「不管是表的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他是我哥。不過這東西也說不準,任何人之間主要看相處,也許今天他是我哥,哪天我惹惱了他,他就不是啦。比如說今天您是我老師,我尊重您,如果哪天我惹您生氣了,您把我逐出師門,不待見我,我想尊重您,也是沒有機會的。」說完他嗬嗬一笑,眼睛裡光華流轉,「您說,對不對?」導員沒有想到一個十八歲的學生能說出這些話,知道他是諷刺自己當初不給他假現在又來套近乎,但是怎麼回話,一時腦子不轉個兒隻是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堂參笑笑,不再說話,導員隻好起身走了,心裡覺得堂參實在是不知好歹。實際上他還不夠了解堂參,堂參這個人犀利決然,不隻是對別人,對自己也是,他的聰明不僅體現在學習成績上,更體現在對人心和環境的洞察等方麵。

下午五點鍾,寢室裡的其他人結束了一天的課業,都回來了。在老大的組織下,大家為了歡迎堂參康復出院,準備慶祝一番。幾個人湊份子買了些熟食、堅果、水果,零食,還買了啤酒,將寢室中間的大寢室中間的大桌子清理出來,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吃吃喝喝,聊班級裡的八卦。堂參不喝酒,他胃不好,剛剛表示了拒絕,佟建就嚷開了:「慶祝你出院康復,你怎麼能一口酒不喝,再說了哪有男人不喝酒的,還是嫌棄這酒不好啊。」齊晟和江煥紛紛去勸佟建,說「老五剛剛出院,確實不應該喝酒的。」費璋說:「有錢人就是活的精細。」堂參一愣,他倒不知道他是個有錢人。佟建聽了齊晟和江煥的勸,不再堅持叫堂參喝酒,但是那表情是相當的不屑。堂參實在下不來這個臉,隻好倒了一杯啤酒,把酒杯端起來,他一仰頭乾了,然後坐下說:「我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出院了,確實該喝點酒痛快痛快。」費璋說:「對嗎,這才是男兒本色。」佟建又把酒杯給堂參倒滿了。堂參看了一眼說:「其實我真的不是有錢人,你們別這麼說。」費璋和佟健相視一笑搖搖頭,齊晟拍拍堂參的肩膀說:「哎呀,我們知道老五你平易近人嘛!沒事的,哥們兒又不是仇富。」堂參:「···」。江煥看出來他的為難,大聲嚷嚷著「餓了、餓了、你們都說話還讓不讓人正經吃飯了。」 他是真的想融入到集體中的,可是因為性格原因他卻也總是在集體之外,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幾個大小夥子連吃帶喝鬧到半夜,堂參酒喝得少,說得也不多,光聽著他們幾個胡侃了,後來大家也不收拾了紛紛爬回自己的床鋪睡覺。堂參去洗澡,正往身上打浴液,搓得滿身泡沫,衛生間外麵有人敲門,江煥喊:「堂參,我要撒尿,你開一門哈!」堂參關了水說:「我一身的泡沫出不去啊,你來得及就等我沖乾淨,來不及去走廊公廁吧。」外麵江煥已經憋不住了,他喊一聲我去公廁了,然後內八著跑出去。堂參又開了水沖洗身體,十分鍾後,堂參擦乾身體穿著睡衣出來,江煥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下課鈴聲一響,老師簡單的總結幾句,就拿著教材走了。堂參懨懨的趴在桌子上,等著過幾分鍾去下節課的教室,他早上吃的食堂賣的玉米粥,結果玉米粒沒有熟透,現在胃難受。左琰出差走了十幾天,昨晚上打電話關心堂參的校園生活,堂參也沒有說什麼,左琰作為過來人的經驗傳授,堂參聽過就算,基本上沒往心裡去。他的集體生活並不愉快,他不認為是他自己的問題,可是也不可能除了他以外別人都有問題,這些事堂參不想和左琰說,感覺說了之後左琰會覺得他就是個孩子,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煩惱。

費璋的女朋友黎婷婷穿著吊帶連衣裙在教室門口等費璋,下節課是大課,兩個專業一起上。這女的長得挺好,可是堂參見不上她,總覺得這女的是騷浪賤的結合體,覺得他配不上老六費璋,費璋家頗有家資,本人學習成績也很好,鬼迷心竅了追求這女的。黎婷婷側著身子不時的向教室內望,一副焦急等待的樣子,每望一次順道看看堂參,可惜堂參根本沒正眼瞧她。堂參認為他騷浪賤並不是刻意貶低她,相反,因為堂參這個人的冷情和決絕,他對人的評價一向客觀,當然也非常準確。有一次左琰來看堂參,兩個人並肩往車那邊走,就遇見了黎婷婷,堂參記得當時黎婷婷看見了左琰的長相和他那輛柯尼塞格之後,眼睛像變成了蝸牛,不僅眩暈而且眼光都帶著粘絲,恨不得粘在左琰身上。後來黎婷婷再遇見堂參,明顯熱情不少,堂參表麵上應對著,其實心裡非常惡心。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課,堂參、江煥和齊晟一起往食堂走,邊走邊討論吃什麼。江煥憧憬著紅燒肉,齊晟笑他別人軍訓都瘦了幾斤,隻有江煥胖了五斤。江煥這人一向臉皮厚和齊晟嘻嘻哈哈也不惱,堂參就笑著聽。剛剛走到食堂的門口,堂參的電話響了,是左琰。堂參叫江煥齊晟先進去,自己走到樹底下陰涼處接電話。「餵?」左琰低沉的聲音順著電波傳過來,「吃飯了嗎?」「沒有,剛剛走到食堂。」「那你等我幾分鍾,我馬上到了,我們去外麵吃。」堂參和左琰在一起的時候一般事情都是左琰安排,因為堂參什麼都無所謂,他很少提要求。「好,那我往外麵走迎迎你。」那邊左琰笑了:「不用,我已經到了。」說完掛了電話,堂參抬頭,見林蔭道上駛過來一輛黑色的奧迪房車。他這車長寬高都顯眼,一路開過來吸睛無數,其實堂參不喜歡他來的時候這樣招搖,也明白左琰一般隻有出差才開這房車,現在應該是出差剛剛回來。車門開了,左琰走出來。他先是走到堂參跟前抬手揉揉對方的短頭發然後說:「剛剛回來,給你帶了那地方的特產。」堂參嗬嗬笑說:「你那麼忙還有時間買特產?」左琰瞧著他濃秀的眉眼說:「特產這種東西當然是當地大街小巷遍地賣的啊。」堂參聽他是隨便買的也不介意,背著雙手拿眼睛斜斜的撇了對方一眼,眼光裡卻是笑意,說:「怎麼跟做任務似的。」左琰喜歡死了他這活潑伶俐的模樣,其實經過大約兩三個月的相處,左琰是很想談堂參談一次戀愛的,他想把人摟懷裡,親一親揉一揉,不過他知道還不是時候,可是嘴上卻不老實:「叫你高興,就是我的任務。」堂參聽了先是沒有反應,然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就有些紅了。左琰不再逗他,「走,咱們吃飯去。」說著摟著堂參的肩往車裡走。食堂的門口,費璋和黎婷婷牽著手走過來,堂參和費璋熟絡的打了招呼又對黎婷婷點點頭。費璋向左琰問好,黎婷婷隨著費璋向左琰也叫了聲哥,眼神水汪汪的看了左琰一眼,堂參立刻就心裡不舒服了,不明白這個不舒服是因為討厭黎婷婷紅杏出牆的意圖,還是討厭黎婷婷有心出牆的對還是左琰,總之他上車之後就不怎麼笑了。左琰不明白原因問他:「誰惹你了?」堂參也不隱瞞直接問他:「你不覺得那女的看你那眼神就像耗子精見了唐僧。」這比喻堂參認為很貼切,卻把左琰逗樂了,他笑著問:「那是你火眼金睛還是她修為不高被你一眼識破?」堂參不願意和他耍貧嘴,因為左琰這人在人前是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其實背地裡開起玩笑來是葷素不忌的。左琰見他不說話了就把放在旁邊的特產拿出來說:「餓了吧,先吃點。」堂參打開包裝精美的盒子,裡麵是擺放整齊的獨立包裝的鮮花餅。堂參打開了一個,氣味清香淡雅,餅皮酥軟甘甜,這樣的東西絕不是隨意在路邊買的。左琰看著他吃問:「怎麼樣?」堂參點點頭說:「很好,甜而不膩。」左琰微微一笑,前麵的司機突然插嘴:「這些啊,是老板親自開車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去買的。」堂參一聽急忙放下餅,覺得過意不去,他想說點什麼,臉上發紅。左琰倒是不甚在意說:「我買了很多,不是隻給你買了,還有別人的。」這樣說堂參才好過些,可是也不敢再去吃了,覺得自己牛嚼牡丹似的,浪費了左琰的一片心意。堂參曾經想過拒絕左琰的好意,可是他做不到。左琰對他的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潤物細無聲那種,等他自己發現時,已經成了溫水裡的青蛙,更要命的是青蛙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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