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莫訶（1 / 1）
堂參家教之後接到了杜笑飛的電話，電話裡杜笑飛非常自來熟的說：「嫂子，我哥給我打電話說他有事不能去接你了，叫我去接你，你在哪裡？找個不冷的店鋪等我吧。」堂參覺得這聲音是熟悉的不至於是對方打錯了電話，可是自己絕沒有被人稱作嫂子的道理啊。「你是不是打錯了？」那頭杜笑飛哈哈笑：「忘記了你沒有我的電話號碼，你的號碼是我哥給我的，我是杜笑飛啊，嫂子！」那麵堂參像被蛇咬了似的：「停，你叫我名字就好，我擔不起。」杜笑飛也不再貧嘴：「好，隨便你，你現在在哪裡？」「現代城。」杜笑飛長得英俊和左琰有點像，比左琰白，但是沒有左琰鼻子挺，左琰那鼻子有點像俄羅斯人，雖然沒有左琰高也是個大個子，穿件黑色短款風衣，裡麵是高領的白色毛衣，下麵黑色燈芯絨的細腿褲子，腳踩著咖色的休閒皮鞋。他遠遠的看見堂參，快樂的一招手，幾大步跑過來：「不是叫你在裡麵等嗎？要是凍著了可怎麼和我哥交代啊。」堂參挑眉看看他：「得了，又不是雪人，吹吹風還能化了？」杜笑飛看看堂參說：「說實在的，你真不像是我哥會喜歡的類型。」一聽這話堂參來了興致：「那他喜歡什麼類型？」杜笑飛說：「走，吃飯去，邊吃邊聊。我保證把左琰同誌的過往經歷都告訴你，知無不盡，無所不言！」堂參笑笑，他挺喜歡杜笑飛這性格陽光，豪爽，帶著一股俠氣天然的讓人喜歡親近。兩個人選了一家魯菜館，點了菜之後堂參說：「說吧，他喜歡什麼樣的？」杜笑飛邊笑邊說：「哎呀，還真是上心了啊，你急什麼？」堂參把身子往後一靠說：「我猜他喜歡聰明的。」杜笑飛看著堂參呲牙一笑：「不是，他喜歡笨的。」堂參很聰明的沒有問為什麼接著說：「他喜歡好看的。」這次杜笑飛點點頭說：「我也喜歡。」「他喜歡懂事的？」杜笑飛嗬嗬笑：「誰不喜歡懂事的，難道請家裡一位混世魔王啊？」菜上來了，杜笑飛拒絕了堂參的繼續套話，開始胡吃海喝。堂參幾次想接著問都被杜笑飛轉了話題，杜笑飛說：「總之，你是我見過我哥最認真的一個。」堂參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放下筷子說：「你見過幾個？」杜笑飛看著堂參笑著說：「就一個你。」堂參一挑眉說：「你這是哄誰呢，沒有比較何來最認真的說法。」杜笑飛又吃了幾口菜說：「因為我了解他。」杜笑飛這人遠遠比看起來精明老練，但是堂參也不討厭他，因為知道他實際上心地不壞。這個世界上人心復雜，不壞，就已經不錯了。對方畢竟是左琰的表弟，不肯出賣表哥，實在不是什麼錯。
兩個人吃飽喝足了，杜笑飛說：「反正你也沒有事，我帶你去看比賽吧？」「什麼比賽？」「籃球賽。」「那走吧。」然後杜笑飛驅車載著堂參去了B市新建的體育館。杜笑飛先是給一個人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就有兩個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恭恭敬敬的把他請到主席台上，還要往第一排主辦方的位置上請，杜笑飛急忙說：「我就是放假了，和朋友出來消遣的，不參與別的，我和朋友坐那邊去。」說著領著堂參坐到了主席台的正後方第五排的位置。觀眾席上人已經很多了，很多人在對著球場上的球員拍照，堂參對籃球不是很感興趣，他來看球不過是消遣時間的。杜笑飛是個高個子大長腿的體型，應該打籃球很好，隻是知道，他這種人家出來的孩子，是不會做專業運動員的，杜笑飛是左琰的小姑姑家的孩子，父親從政，母親從商，是個富貴寵兒。杜笑飛指著穿黑色球衣的隊員說，「這支隊是國內也數得上的，特別是控球後衛，很厲害，就是18號。」堂參點點頭看向那個後衛，那個18號個子在球場上算不得高，身形消瘦，穿著黑色的球衣更顯膚白，眉眼秀氣，是個文弱書生的樣貌。堂參沒有說話，看著那個18號，他站在籃筐下麵熱身整個人都非常安靜，靜靜的投籃找手感，活動手腳。堂參問杜笑飛：「怎麼這麼喜歡這球隊？」杜笑飛笑笑說：「我在這球隊裡是有股份的，所以必須得支持他們啊。」堂參笑：「原來是老板，難怪這麼上心。」杜笑飛擺擺手說：「我上心是因為他們真的很厲害。」兩個人還要再說可是裁判吹了哨，比賽開始了。
堂參對籃球不是很在行，看的也一知半解，第一節杜笑飛的球隊跟沒睡醒似的，幾乎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被人家打成28：14，而那個18號卻沒有上場坐在替補席裡靜靜的看。「怎麼不叫那個18號上場啊？」杜笑飛也有點無奈：「他的右手受傷了，還沒有完全恢復，不知道能不能上場呢。」堂參說：「這個形勢你們也贏不了啊。」杜笑飛說：「再看看吧。」第二節的形勢仍舊沒有好轉，對方那個2米2的中鋒站在籃下黑塔一樣，這一方的隊員廢了好大的力氣突進內線卻經常被那個黑塔蓋住。偏偏後衛被人打得心浮氣躁對方的聯防又厲害，三分命中率也低的可憐。上半場結束了，32比52落後20分。中場休息，堂參要去洗手間，杜笑飛說：「我帶你去工作人員的洗手間，外麵的人太多了。」堂參想想也對，就跟著杜笑飛走。洗了手出來正看見杜笑飛和那個18號在說話，看見他出來杜笑飛拍拍18號的肩和堂參走了。堂參覺得剛剛兩個人說話的樣子像老相識了就開杜笑飛玩笑：「你說18號厲害，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吧？」杜笑飛哈哈笑：「他確實好看，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下半場開始，顯然大家被教練做了幾分鍾的教育狀態調整得不錯，打得穩了，身高的差距無法克服所以大家把重點放在外線上，三分和中投的命中率明細提高，但是對方也不是吃素的，雙方的分數都在上升，第三節結束比分是59：73。教練知道杜笑飛在現場看比賽，眼看著這場比賽要輸就親自過來和杜笑飛說話。教練搓著兩隻手非常的難為情：「哎呀，這個杜總，沒想到您能過來，可是今天這群孩子狀態不好，這場比賽不一定能夠贏啊。」杜笑飛不在意的一笑：「比賽就有輸有贏，觀眾享受的欣賞比賽過程。」教練又說：「第四節莫訶要求上場。」杜笑飛說：「他的右手恢復了嗎？」教練說：「時間短的情況下應該可以，杜總，其實這場比賽對我們來講很重要，因為後衛和中鋒都負傷了，如果這場輸了，那進總決賽就有危險了。」杜笑飛說：「勝負沒有那麼重要，咱們今年肯定與冠軍無緣，這個你我都知道，我要的是每一次比賽大當家都能從其中得到提高。」教練連連稱是，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教練匆匆忙忙的走了。堂參見教練走了說：「想不到，領導還是非常有道行的啊。」杜笑飛咧嘴笑：「什麼道行，我順口胡謅的。」第四節開始莫訶上場，堂參發現球隊突然有了靈魂，莫訶的上場就如同一個元帥進了站場，他從容的組織每一次進攻和防守，三分更是有如神助。時間隻有三分鍾了，可是比分還差7分，對方進攻，那個兩米二的中鋒沖到籃下接了球迅速上籃，突然莫訶一陣風一般穿過對方陣營在那個中鋒起跳的一剎那跳起來，竟然在對方籃球脫手的瞬間將球扣在手裡，他雙腳落地，揚手將球傳給外線的另一個後衛，那個後衛迅速進攻，莫訶和其他球員迅速支援，那個後衛把球傳給莫訶，莫訶如同躍出海的海豚，將球準確有力的扣進去，觀眾台上的人都沸騰起來，站起來喝彩加油，「莫訶、莫訶」聲音像潮水淹沒了整個體育館。最後那場比賽還是以1分之差輸了，籃球畢竟不是一個人的運動。退場的時候，堂參看見莫訶的右側手臂一直在抖，不知是累的還是疼的。那是堂參第一次見到莫訶，莫訶就像一顆耀眼的星，閃爍著凜冽而熒白的光，在眾人的歡呼裡俯視眾生。也許就是堂參第一次見莫訶的時候莫訶太耀眼，堂參產生了自己也不知道的自卑，所以在後來無法控製自己的怒氣和戾氣，造成了無法回頭的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