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雷霆萬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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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機又開始發威。四百多架投石車輪番上陣,一個多小時後,城頭被砸得支離破碎,城牆已出現了塌方的缺口。

等候已久的布蘭將軍滿意的一揮手:「無畏的兒郎們,上吧!」立即,軍鼓轟隆,在空地上集結待命三萬重甲步兵齊齊發一聲吼:「呼卓拉!」

「轟隆轟隆」的腳步巨響聲中,大地在劇烈的震動著,三萬半獸人排成了整齊的方陣,猶如一座會移動的巍峨鐵山,向著城池轟隆撲去。

被這聲威所懾,憲兵們嚇得臉都白了,軍官拚命的喊道:「放箭!放箭!」

但這次上來的是遠東精銳重步卒,身上的甲盔厚得足有一指,頭盔將麵目遮蓋得密密實實,任憑飛箭射得叮當亂響,半獸人兵渾然無覺,隻顧一個勁的向前沖。

三萬半獸人兵齊步並進,氣勢猶如山崩海嘯,很快便撲到了城池缺口邊。

守軍也深知這是關鍵地段,匆匆組織了五千多名精壯憲兵排成隊列,在城牆的缺口後嚴陣以待。隻聽得「轟隆轟隆」的巨大腳步聲越來越是響亮,士兵們緊繃著臉,臉色發青,手中的武器也在微微發顫。

隨著「哐啷哐啷」的有節奏晃動聲,半獸人兵步兵緩慢、沉重的爬過了碎石和廢墟堆成的小山,身影一個接一個的在城牆的缺口處出現,由零散漸漸匯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

憲兵們清楚的看到,半獸人兵正在步步逼近。他們擁有著粗壯地臂膀和魁梧的身軀,手中的巨斧散發著金屬的冷光,黑色的頭盔麵罩遮住了他們的麵目,隻露出了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兩軍隔著幾十步對峙著,士兵們喘著粗氣,眼睛通紅,殺氣騰騰。

一秒鍾後,兩邊的指揮官同時喊了出聲:「殺!」

「呼卓拉!」

半獸人兵揮舞著巨棒和斧頭,以雷霆萬鈞之勢猛沖而前,憲兵們赤紅著眼睛高舉著盾牌和長槍迎戰上前。兩股同樣是黑色的浪頭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沖在最前排地士兵瞬間被那一片黑色的武器和鎧甲的浪潮吞噬了,但後續的兵馬繼續沖上,刀劍如林,鎧甲碰撞,轟聲如雷。因為缺口地方太過窄小,兩軍相隔又近,除了最前排的人,後派士兵的兵器都來不及展開,猛然撞到了一起。在缺口處短短的幾十米內。兩軍上千人沖殺,人體、長槍、刀劍、鎧甲統統擠在了一起,士兵們緊挨著貼在一起,雙方不要說廝殺了。連轉身都轉不過來,但即使這樣,後續部隊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向前沖,給這個密集的漩渦繼續增加密度。

半獸人身體粗壯,又有著厚實的重鎧甲護身。這樣程度地擁擠他們還勉強頂得住,但鎧甲單薄的人類憲兵就倒黴了。

在這麼近身的擁擠裡,任憑你武功絕世也無法施展,憲兵們被擠得連腳都站不著地,肋骨被折斷,腿被踩斷,脖子被擠斷,身體單薄的士兵被擠得大口吐血,人群裡不時傳出瀕死地嗚咽聲:「救命…」

缺口處的交戰隻持續了十幾分鍾。堵在那裡的上千名憲兵全數戰死。他們連投降或者撤退都沒辦法做到,硬生生的被鐵甲兵們擠死了。

兩股兵馬對撞,稍一停滯之後,最後還是半獸人的巨力占了上風,黑色地重甲群猶如萬噸的巨石從高山上滾落,沉重、勢不可擋的向前推進。一路上隻聽得劈裡啪拉刀劍折斷的清脆響聲和哀嚎慘叫聲接連不斷。黑色的鐵甲洪流沖入憲兵們的隊列裡,響起了一片恐怖的哀嚎。憲兵們拚力抵抗。揮舞著刀槍劍戟戮力上前,但他們的一切努力不過是在半獸人的鎧甲上留下一道道白色地痕跡,堅固得恐怖的重甲兵無視一切攻擊,猶如野豬般隻顧一個的向前拱,偏偏又是力大無窮,使起兵器來恐怖得要命,狼牙棒一擊之下便連人帶盾牌都砸成了肉泥,那巨斧橫掃而過便將三兩人攔月要斬斷,在他們前路的一切障礙——人體、肢體、鎧甲、兵器——都被碾得支離破碎,一秒前還是活生生的士兵隊列,頃刻間便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汪洋,變成了慘叫和哀嚎地死地,那副情景,慘不堪言。

憲兵們對帝林十分忠誠,戰意也不低,但麵對成千上萬地鐵甲兵蜂擁而上,看著前麵的戰友拚命廝殺也無法傷得對方,而那些鐵甲巨漢隨意將己方砸得血肉模糊,用戰斧砍得支離破碎,無力感控製了他們身心,鬥誌一落千丈,任憑軍官在身後吼得暴躁連天,他們卻依然抑製不住地步步後退,後退得越來越快,半獸人呼喝著大步追趕,戰鬥從城牆缺口向城市地街區推移。

在城外遠東軍的大營裡,眼看已經突破城池防線,觀戰的高級將官們都鬆了口氣。

大家都深知攻城戰最忌反覆拉鋸,不但傷亡慘重而且對士氣的傷害也是巨大。眼見遠東鐵甲如此犀利,一擊便破城,總督們紛紛出來向紫川秀恭賀:

「遠東天兵,雷霆一擊,叛賊已成齏粉矣!」

「如此強軍,天下誰人能擋?可笑叛軍不自量力,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大人練得好兵,氣勢如虹,勢如狂飆!遠東兵精,甲於天下!」

總督們如此大力吹捧,不單是拍紫川秀馬屁,也是在宣泄內心的欣喜:自己果然沒選錯邊啊!前些日子,眼看監察廳一路接一路的擊破討逆軍的兵馬,總督們都提心吊膽的,直到現在親見遠東兵馬的強勁,他們才算鬆了口氣:監察廳叛軍雖然很強,但遠東的嫡係兵更強!那個連連擊破討逆軍地沙布羅。不一樣被遠東軍打得一擊即破?

遠東統領坐擁三十萬鐵步,看樣子,平定這場叛亂用不著多久了。現在就是難得的機會,總長和遠東統領都在,隻要自己能好好表現一番,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期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總督們都躍躍欲試的跳了出來:「統領大人,下官願率本部兵馬跟隨接應,為布蘭將軍壓陣助戰!」

眼見他們如此請纓,紫川秀也不好壓製了部下們的熱情。正要隨意吩咐一兩名總督入城助戰,身邊的林冰卻是輕碰了他一下,搶先說:「大人,我記得是普欣閣下先請戰的吧?不如就讓他去,如何?」說完,林冰向他使了個眼色。

紫川秀立即醒悟,肅然道:「正該如此。」他轉向普欣:「普欣閣下,我命令你立即統率本部兵馬隨先鋒部隊入城,肅清殘敵,擒拿敵酋。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人,一定完成任務!」

普欣乾脆俐落的敬禮,轉身從帳篷中離開。總督們羨慕的望著他地背影。眼紅得恨不得化身取代。敵城已破,叛軍主力有鐵甲兵應付,進城後,普欣隻需抓抓俘虜清理殘兵就行,輕輕鬆鬆就混個破城的首功。這倒也罷了。更讓總督們嫉妒的是遠東統領對普欣的這份眷寵:打硬仗時不用上場,有好處立即派他去搶功勞,明擺著是送功勞扶持他上位的——普欣這家夥還真是好命啊!

在在場人各懷心思的等候中,天色從早上到了下午,又從下午到了黃昏,交戰聲的喧囂仍然接連不斷的從城中傳來,城中燃起了大火,傳來了呼天搶地的叫喊和廝殺聲。

總督們打著嗬欠,偷眼瞧著紫川秀和紫川寧。站了一天。他們的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問題是這兩尊大佛不去吃飯,他們誰敢先開溜?

其實紫川寧也早餓了,侍衛上來問了她幾次:「殿下可要用膳了?」但看著紫川秀在那邊專心致誌地望著城池。看著他那麼關注,想到遠東的子弟兵正在為自己拚命,紫川寧也不好在這個時候離開。揮手讓侍衛退了下去。

一直熬到了晚上十點多。紅亮的火焰沖天而起,城中突然傳來了熱烈的歡呼聲。轟然傳響,呼聲狂野而洪亮,在座地都是老行伍,都知道,這城池已是拿下了。

紫川秀如釋重負,從口袋裡扌莫出懷表:「沙布羅統率的隻是一路新部隊而已,居然能抵擋了我們整整一天,還真有點本事啊!還好,兒郎們還算爭氣,沒讓我丟臉就是了。」

省衣縮食組建起來的鐵甲步兵首次在戰場上顯示了威力,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紫川秀的語氣裡帶有掩飾不住地欣喜和驕傲,這個誰聽不出來了?

總督們又是一陣熱烈的吹捧和馬屁,白川笑道:「恭賀大人首戰告捷。大人,這四個憲兵師雖然是新部隊,但兵可都是老兵啊!他們都是各省的憲兵和軍法處組建起來的部隊,監察廳真正的死忠部隊不多,打掉了他們,無疑是去掉了帝林的一隻手。」

林冰也笑著說:「這一仗之後,遠東聲威大振。各地總督也該看清天下大勢了吧!別的不說,西北的那位神速兔子也該動身了吧!」

「我估計還難。要打硬仗的時候,神速兔子就會變成神龜無敵了。等他爬到帝都,隻怕紫川家都十代總長了!」

李清在旁邊乾咳兩聲,大夥兒才意識到,在場地還有眾位總督,這樣公然非議一位家族實權統領,若傳到明輝那邊,隻怕還會引起一場糾紛。

大家相視一笑,這時,帳外有人高聲稟報:「報告!布蘭將軍求見!」

魁梧的半獸人將領大步踏入時,中軍帳內的氣氛十分熱烈。總督們自覺的排成兩列,按著百戰英雄凱旋的曲調,大家有節奏的鼓掌和跺腳,黑亮地牛皮軍靴踏地發出了沉重而清脆的聲響:「啪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魁梧地半獸人將軍身上。比起當年略顯青澀的氣質,這位青年將領久經戰事,仿佛璞玉經雕琢。氣質日見沉穩成熟。在眾位高官和將軍地注目下,布蘭沒顯出絲毫局促不安。帶著獲勝歸來的高昂氣勢,他朗朗大方、目不斜視的從夾道中大步走過,直到紫川秀身前。

他站定行禮,洪鍾般的聲音回盪在整個營帳中:「光明王殿下,遠東第二軍向您致意!遵照您的旨意,我軍已收復沙崗,全殲敵人兩萬三千人,俘虜敵寇二萬一千人。敵酋沙布羅已被我軍生擒,叛軍所謂剛毅、勇鬥、決死、長刀四個師團已全部被我軍全殲!」

全場肅然。一個白天時間裡。監察廳的四個嫡係師團已經灰飛煙滅,盡管大家都是在場親眼觀看的,但聽布蘭這麼清晰的說來,人們反倒不敢相信了:這才是短短的一天而已啊!

紫川秀神色淡定:「辛苦了。」

他平靜的說:「第二軍士兵們地英勇表現,殿下和我都是親眼目睹了。擁有這樣勇敢無畏的士兵,我身為遠東統帥,感到無比自豪。請轉告第二軍的士兵們,今天,殿下和我看到了最優秀的勇士,並為他們而驕傲!希望他們能保持這種勇敢精神。繼續前進,擊敗前路上的所有敵人!」

布蘭一愣,隨即臉上浮起了紅暈。他用力一個敬禮:「能得殿下褒獎,遠東第二軍深感無上光榮!我部將是殿下手中的利劍。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們不懼任何強敵!」

普欣進來得比布蘭晚一些,進來時候,他不但帶來了正在清剿殘匪的消息,幾個士兵還扛著一個渾身血汙的重傷男子。普欣簡單的說:「他就是沙布羅。」

可以看出,這個被俘的叛將是個身材高大地壯漢,即使如今,他被捆著倒在地上卷成一團時,人們依然可以看出他身形的壯碩。幾個衛兵拿著武器小心翼翼守在他旁邊,怕他會隨時暴起傷人。

看到這個受傷的男子,總督們都沉默了。當年守衛帝都時,中央軍、禁衛軍和監察廳攜手禦敵,不少總督都認得這員監察廳的虎將。有人甚至還與他交情不淺。現在,眼看昔日地同僚落到這般下場,誰都不忍心出來落井下石。

躺在地上的沙布羅緩緩的抬起了頭。看到他的麵目,眾人無不心悸:他的眼睛,現在隻有血肉模糊地兩個深洞了,血洞還在不斷的流著血。在臉頰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血痕。

紫川秀揚揚眉:「沙布羅?」

沙布羅對著紫川秀的方向。平靜的反問:「遠東統領?我聽出您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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