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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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無奈,真是想放都放不過去。

「沒錯!」

謝殊幫腔,她斜睨一眼衛屹之,似極其得意,得意得都忘了形,於是說了句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話。

「武陵王此舉大為不敬,雖說仙鶴肉質鮮美叫人回味無窮,但也不能真去獵殺啊,陛下應當嚴懲,以儆效尤。」

「!」

百官悚然。

為什麼丞相會知道仙鶴肉質鮮美啊?

還回味無窮啊!不對吧,他這明明是吃過的架勢吧!

皇帝氣得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指著她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真的要嘔血了。

還用說嗎?

那仙鶴絕對是死在了丞相手上,還嫁禍給了武陵王,回頭再讓手下人參武陵王一本。

混帳,想他死是吧,居然把他的仙鶴給吃了!

皇帝怒道:「武陵王名中帶之字,分明是天師道弟子,如何會做出殺鶴之舉,朕看那仙鶴分明是被哪個無法無天的豎子給煮了吃了!」

大晉人在名尾取「之」字的,一般都信奉天師道。

衛屹之信不信大家不知道,但他的父輩是信的,大約是受了他們表親王家的影響,那可是天師道的狂熱追捧者。

而仙鶴是道門仙禽,殺鶴乃是道門大忌。

謝殊非常配合地做出驚慌之色,表示驚覺失了言,再回歸淡定,眼觀鼻鼻觀心,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皇帝雖然怒,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接連諷刺了幾句後怒氣沖沖地宣布退朝,拂袖直朝壽安宮而去,要去跟太後說一說丞相的混賬事。

史官也很忙,他要趕緊回去記一筆:當朝丞相謝殊出身低微、行為粗鄙,竟做出焚琴煮鶴之舉,太震撼了!

樂庵心裡卻是七上八下,丞相句句話藏玄機,看似向著他卻是在偏幫武陵王,可這倆人不是針鋒相對的嗎?

他悄悄去看謝殊,不想一抬頭正好撞上她的雙眼,那一雙眸子幽沉如深潭,凜冽如寒泉,頓時叫他背上驚出一層冷汗來。

下了朝後,謝殊一路都不高興,弄得宮道上經過的小宮女都不敢向往常那樣對她示好了。

官員們都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做的醜事被皇帝發現了而鬱悶,個個看她的眼神都帶了點兒異樣,但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早早離開,離她遠點兒。

當晚亥時,有兩人披星戴月乘著馬快速從城東青溪而來,拐入烏衣巷後,在丞相府側門停下,下馬上前敲了敲門。

有小廝來應門,卻見是兩名姿容秀偉的男子,為首一人容貌尤為奪目,身披披風,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來。

丞相府的小廝豈會眼拙,連忙要行禮:「參見……」

「免了,帶本王去見你們丞相。」

「是。」

謝殊正伏案搞排查,和樂庵有關的人全都順著藤一個個扌莫過去,但她位置所限,能查到的也有限,待有了頭緒,還是要交給其他人去做。

房門被輕輕推開,沐白進來低聲道:「公子,武陵王來了。」

「去去去,公子我忙著呢,別亂開玩笑。」

謝殊頭都沒抬一下。

眼前投下一塊陰影,謝殊隻能停了筆,抬頭一看,愣了愣:「居然是真的啊。」

衛屹之微微一笑:「打擾謝相了。」

「哪裡哪裡,沐白,看座。」

沐白在書案前置了席墊,然後以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關門出去了。

衛屹之在她對麵跪坐下來,朝身後的人道:「苻玄,還不來謝恩。」

苻玄一身勁裝胡服,不苟言笑,聞言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一掀衣擺跪倒在地,行了十足的大禮:「多謝丞相救命之恩。」

謝殊訝異:「咦,這話從何說起啊?」

苻玄以頭點地道:「在下的確出身秦國皇室,父親苻楊原為秦國尚書令、並州牧,乃秦皇再從子,後追隨秦皇幼弟趙公苻單謀反,被丞相安珩識破斬殺,血洗滿門,隻有我一人出逃成功,混入晉國軍營,蒙郡王大恩,改名為玄,收在左右。

隻因我當初執意不肯改掉姓氏,險些給郡王帶來禍患,今日承蒙丞相仗義相救,恩同再造,沒齒難忘。」

說完又是三拜。

謝殊聽完頗為感慨:「原來如此……罷了,你從今日起還是忘卻以前的身份,隻記著自己是我大晉軍士也就沒事了。」

衛屹之在旁道:「還有獵殺仙鶴一事,這次本王真是欠了謝相一筆大人情了。」

謝殊笑得很親切:「舉手之勞而已,武陵王也是含冤蒙屈,本相豈能坐視不理呢?」

「可是毀了謝相清譽啊,唉……」殺鶴是太過掉份兒的事,隻有粗俗的人才會做,所以衛屹之才會這麼說。

他似極其自責,而後正色道:「謝相深明大義,如蒙不棄,本王今後必以兄弟之禮待之。」

謝殊本來是想幫他一把免得叫有心人得逞,沒想到還有此收獲,佯裝驚喜道:「是武陵王不嫌棄才是。」

衛屹之道:「此時不在人前,賢弟切莫客氣,可直呼我仲卿。」

「如此甚好,仲卿私下也可喚我小字如意。」

衛屹之笑道:「漢高祖有寵兒就名喚如意,看來外界傳聞不可靠,你在謝家明明是個受寵的。」

謝殊扯了一下嘴角,算是默認,但其實這個小名是她母親取的,跟謝家一點關係也沒有。

「對了,會稽之行……」衛屹之稍稍拖長尾聲,眼中滿是笑意:「我此時答應,可還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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