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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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殊覺得很不妙,難怪連衛屹之這次都「多事」地送了雙木屐過來,應當是考慮到她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給她提個醒。

那些世家子弟都講究放盪不羈,一到暖和時候就不好好穿衣裳,內不著中衣,隻光著膀子披一件外衫,還經常露個肩膀或月匈膛,個個對自己的身子自戀的很。

謝殊不行,外衣怎麼寬鬆都行,不穿中衣絕對要命。

可是別說會稽盛會了,就是眼下暮春將過,夏日將至,到時候再捂得嚴實,少不得會被人覺得奇怪。

她在原地踱了幾步,心一橫,對沐白道:「給我準備一套胡服。」

「啊?」

沐白好想哭,公子您長了這樣一張臉居然不知道博風流,你你你……你對得起誰!

衛屹之此時也在做準備,襄夫人得知他要去會稽,匆匆趕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他聽完後既無奈又好笑。

「母親怎會想起說這個?」

襄夫人對他怒目而視:「此次去會稽你可以見著王家表親,多好的機會,到時可一定要看一看王家可有已及笄的表妹,若沒有,其他世家女兒也多多注意一下。

你難道真要為娘等孫兒等到老眼昏花不成?」

衛屹之笑道:「這事急不得。」

襄夫人跺腳:「如何急不得?

你分明是推脫!我要去你父親牌位前告你不孝!」

衛屹之連忙拖住她胳膊,「好吧好吧,我一定好好看看,行了吧?」

襄夫人這才心滿意足了,佯裝欣慰地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後又說:「為娘不是逼你,你父親命短,膝下隻有適之和你兩個兒子。

我當初善妒,不讓他納妾,如今心中有愧,唯有看見家族昌盛,百年後才能安心去見衛家列祖列宗啊。」

衛屹之一聽她搬出祖先就頭疼:「是是是,母親說的是。」

襄夫人甩甩帕子,又憂傷道:「若是你大哥還好好的就好了,唉……」

衛屹之想起大哥,頓生嘆息。

襄夫人眼見目的達成,又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就飄回去了,心裡已經開始勾勒她未來孫兒的模樣了。

建康距離會稽並不算遠,王敬之很快就回了信,文采斐然,字跡瀟灑,歸納起來說就是一句話:都準備好了,你們來吧。

謝殊還是進謝府後才學文識字的,因為字寫的難看沒少被謝銘光抽過,如今好歹能拿出手了,一見到王敬之的字就想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來來來,沐白,把這信給我裱起來。」

沐白對謝家盲目崇拜的過分,所以對謝殊也盲目崇拜,很不屑地說:「公子您用腳寫的都比這好看,何必如此珍視王家的字。」

謝殊想起那雙木屐,憂鬱地說:「不要跟我提腳……」

出發的日子到了。

大晉世家過百,而紮根建康的幾乎占了大半,車馬相連,幾乎要從宣陽門排到南城壕外。

謝殊跟往常一樣擺架子,別人都到了,她的車輿才慢吞吞地爬過來,但時間掐的準,並未遲到。

在場的世家裡有不少德高望重的長輩,雖然不滿,卻也不好說什麼。

謝殊挑簾出來,與眾人一一見禮,各大世家見她禮儀風度都無可挑剔,對此行的不滿也就壓了幾分。

簡單寒暄了幾句,順帶贊美了一下皇帝陛下的仁厚和英明,謝殊發話可以啟程了。

幾個世家子弟哄鬧著跳上了衛屹之的車馬,要與他同車而行。

謝殊瞧見,有些詫異,衛屹之平常在朝堂上看著似乎都是獨來獨往,不想私底下人緣這麼好。

不過她現在私底下不也跟他兄弟相稱麼?

這小子好手段……

衛屹之一手揭著簾子,與那幾人說了幾句什麼,車中頓時笑聲一片。

其中一個名喚楊鋸的年輕公子忽然指著車外道:「丞相看著這邊呢,莫不是怪我們太吵鬧了?」

眾人不約而同看了過去,衛屹之也不例外,他沖謝殊笑了笑,而後抬手行了一禮。

其他公子見狀隻好也紛紛朝謝殊施禮。

謝殊微微頷首算是還禮,順帶回了衛屹之一笑。

眾人都晃了晃神,桓家公子桓廷更甚,眼瞅著謝殊放下了簾子方才回神。

他剛入仕途不久,不像其他人那樣能經常見到謝殊,今日仔細看到她相貌,頓時大感驚艷,忍不住對衛屹之道:「丞相若是女子,必叫世家公卿爭破腦袋啊。」

楊鋸知他年少,好言提醒道:「恩平不可胡言亂語,傳到謝相耳中恐有禍患。」

衛屹之笑道:「本王隻知道,他若是女子,丞相就得換人做了。」

眾人愣了愣,繼而哈哈笑出聲來,此事就當玩笑過了。

笑聲未停,馬嘶已起,家丁小廝們嗬斥路人讓道,士兵護衛著兩邊齊整行走,世家攜帶的美貌歌姬鶯聲燕語,世家公子們談笑風生。

謝殊的車輿走在正中,前方有車騎將軍帶人護衛領路,身後是謝冉的車馬亦步亦趨。

旅途枯燥,她吃了沐白剝的幾個石榴,實在覺得無聊,乾脆將折扇一展擋住臉睡大覺去了。

「沐白,到了叫我。」

沐白連忙攏好車簾,被人家瞧見當朝丞相這種造型癱在車裡呼呼大睡,他可以自我了斷去見謝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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