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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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回頭還是刨出來吧。

沐白從流雲軒離開後,謝冉就對著窗戶默默站著,半天沒動一下。

他並沒有做錯,半點也沒有。

當初幼年好友前來探望他,不知怎麼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居然轉頭就出去散播,多虧謝銘光及早發現才杜絕了後患。

這世上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相信,有把柄就該盡早斬草除根。

八年前的荊州根本就是人間煉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謝殊既然有把柄在別人手上,豈能心慈手軟?

整個謝家都還要靠他,他自己也還要靠他!

「怎麼伯父偏偏就選了你。」

他緊緊握著窗框:「難道我押錯人了?」

待到下次休沐,謝殊支開沐白,又溜達去了地壇。

丞相來一次可能是一時興起,來多了就奇怪了。

藥圃裡的宮人發現丞相來了兩次,每次都是在同一個地方,而那地方居然是特地僻出來試著培育肉蓯蓉的,頓時心思就微妙了。

「肉蓯蓉不是壯陽補腎的嗎?」

「好男風也要壯陽?

我還以為丞相那樣的,是下麵那個呢。」

「作死!丞相身居高位,豈能在下麵!」

「誒?

說得也有道理。」

謝殊出了地壇,忽然瞧見有人跨馬而來,月白胡服,英氣勃發,不是衛屹之是誰。

左右無人,他打馬上前,俯身笑道:「如意臉色好了許多啊。」

「是啊,仲卿有所不知,原來那快報是假的,我那恩人沒死。

以他的才能,到了吐穀渾定能受賞識,以後不用漂泊四方,生活也能無憂了。」

衛屹之也有些驚喜:「難怪,邊境有我兵馬駐守,我還在想出了此事是我手下失職,原來是謊言。

不過當時都城裡迅速就傳播開來,這扯謊的也是個能人啊。」

謝殊扯扯嘴角:「說的是。」

衛屹之下了馬,將馬交給緊跟而至的苻玄,與她一起徒步往前走:「對了,你那日不是說他是你幼年玩伴,你幼年常做女子裝束,他不會有什麼誤會吧?」

謝殊暗自佩服他心思細膩,嘴上笑道:「能有什麼誤會,總不可能看上我吧?」

衛屹之哈哈笑道:「我是不知你幼年相貌如何,倘若那時生的有現在一半好看,也有資格叫任何男子看上了。」

謝殊尷尬地笑了一下。

虎牙會看上她?

不該吧,那時候大家眼裡都隻有吃的,誰會想那麼虛無縹緲的事。

衛屹之忽然嘆了口氣,目光望向北方:「人沒死總是好事,若我當初收到的那份快報也是假的就好了。」

謝殊沒想到會勾起他的傷心事,有些愧疚。

其實在聽說衛適之的事之前,她一直都認為像衛屹之這樣的世家子弟是不可能有什麼悲傷往事的。

他們有的隻是高閣美酒,佳人環繞,偶爾生出的一點悲傷隻是因為觀景感觸,或是未能得到期待的高官厚祿罷了。

他們不知道什麼叫漫天鳳飛蝗遍地裂紋,什麼叫食不果腹生離死別,更不知道能活著就是這世間最值得慶幸的事。

謝府八年,她以為她看透了世家本質,遇到衛屹之後才發現自己所認知的,其實都跟他不沾邊。

她有意打岔,便提議道:「好久沒去長乾裡飲酒了,不如你我現在去同飲一杯如何?」

衛屹之回神,笑著點點頭:「好啊。」

剛要出發,身後傳來車馬聲,有人喊了一聲:「丞相留步!」

謝殊轉身,原來是王敬之。

王敬之退回車內,不一會兒又下了車,走過來將一件折疊的齊齊整整的衣裳雙手奉上:「那日下官飲醉失態,唐突了丞相,丞相大人大量,竟還為下官披上衣裳,真是慚愧至極。」

謝殊接過來笑道:「小事一樁,刺史若是病了就不好了,本相大病初愈,最知道生病的滋味了。」

衛屹之見這二人似有私交,有意插了句嘴:「王刺史怎會唐突謝相?」

王敬之麵露尷尬:「這……實在難以啟齒。」

謝殊知道衛屹之心思,怕欲蓋彌彰反而惹他懷疑,便大大方方道:「說來也不怕武陵王笑話,王刺史拿本相打趣,說本相若是女子,他便要登門求娶呢,哈哈哈。」

王敬之搖搖頭,自己也覺得好笑。

衛屹之瞥了一眼謝殊的側臉:「原來如此。」

王敬之見衛屹之在場,便動起了心思:「今日遇上丞相和武陵王同行也是巧了,二位不妨去我附近的別院小敘如何?」

謝殊看了看衛屹之:「武陵王意下如何?」

「全憑謝相做主。」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登車時,衛屹之故意與王敬之拉開些距離,低聲對謝殊說了句:「王謝爭鋒多年,不想你還能與王敬之走這麼近。」

謝殊低聲笑道:「哪裡,偶然遇見罷了,與我走得近的也就隻有你了。」

衛屹之聽她答話,忽而覺得自己話中似有拈酸吃醋之意,不禁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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