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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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章

謝殊對此毫不知情,一直到回去後換衣裳才發現官袍後麵被弄髒了,再一聯想衛屹之的舉動,心中暗驚。

衛屹之不是懵懂少年,也許知道女子的事。

關鍵是他本就有過懷疑,隻怕先前好不容易被她壓下去的疑心這次又要被勾出來了。

茲事體大,若是被他發現,自己肯定不得善終。

謝殊在房中思考了很久,決定防患於未然,於是寫折子告了假,說自己受了傷,需要調養。

受傷好說,受傷的位置就難以啟齒了。

謝殊為不惹衛屹之懷疑,故意裝作尷尬為難的模樣,將每個來探望的人都擋在了門外。

沒想到不久後坊間竟流傳出了不雅的傳言——丞相有個勇猛非凡的男寵,一夜數次不在話下,丞相因此後庭受傷,入宮一跪,傷口崩裂就見了血……

謝殊又好氣又好笑,外人哪會知道她傷哪兒,絕對是下人嘴不嚴。

她對沐白道:「給我把那些伺候的婢女小廝統統教訓一頓,口無遮攔,連本相傷在哪兒也要出去亂說!」

沐白比她還氣憤:「公子放心,屬下早教訓過了!」

說完瞄一眼謝殊,腦中迅速過濾一遍,確定府中的確沒有什麼勇猛男寵這號人物。

出乎意料,外界風言風語,衛屹之居然毫無動靜。

桓廷、袁沛淩等人都來過好幾次要探望謝殊,隻有他按兵不動,像是根本不知道這事。

年關在太後病情反復和丞相的重口八卦中度過,轉眼到了元和二十七年開春,大家都已淡忘此事,衛屹之忽然來了相府。

謝殊走入書房,就見他坐在案後品茶,身著鴉青大袖寬袍,月餘未見,姿容閒雅一如平常。

「仲卿今日怎麼會來?」

衛屹之抬頭看過來,臉上盈滿笑意:「你受傷未愈,我有些掛念,就來看看你。」

謝殊一看他笑就覺得心煩,在他對麵坐下道:「有勞掛念了。」

「本該早來看你,隻是聽說你不見客,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沒法子,受傷位置不雅,羞於見人啊。」

「原來如此,不過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什麼樣的傷會傷在那個位置,難道真如傳聞那般?」

謝殊笑了笑:「仲卿對我的事可真關心。」

「那是自然,」衛屹之盯著她,字字清晰地道:「誰讓你我是兄弟呢?」

沐白進來伺候時,衛屹之已經走了。

謝殊自然明白他是來試探的,坐在案後沉思片刻後吩咐沐白道:「你去謝家幕僚裡找個身高體壯的男子來。」

沐白一臉納悶,但還是急忙去辦了。

謝家幕僚裡倒是有個身高體壯的男子,名喚齊徵。

謝殊並未見到他本人,聽沐白形容後覺得可以,就決定用他了。

她將剛剛寫好的名單遞給沐白:「你去將這單子上麵的人都邀請過來,就說我今日要在玄武湖請大家泛舟小聚。」

名單上自然有桓廷等人,這段時間那傳言愈演愈烈卻總不見丞相的人,桓廷正急著呢,一接到邀請,跑得比誰都快。

謝殊早已等在湖上,身邊就跟著那個齊徵。

此人年過三十,相貌英武,身姿魁偉,明明是文人,卻長得像個武士。

沐白揭開船艙上的簾子,稟報說桓廷到了,謝殊便立即拉著齊徵坐下,就勢在他膝上一躺。

齊徵大驚失色:「丞相這是……」

「別廢話,本相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謝殊指了指旁邊的糕點:「拿一塊餵我,一定要讓桓公子瞧見,否則就將你逐出謝家。」

齊徵欲哭無淚,他對丞相好男風一事早有耳聞,但真沒想到自己會卷進她的是非裡來。

他也不笨,看出丞相這是在做戲,可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實際上極其懼內。

今日的事要是傳入妻子耳中,回去非被揍趴下不可。

桓廷已經踩地船甲板咚咚作響,謝殊又催促:「再不動作就殺你全家!」

齊徵無奈了,終於認命地拿了塊豆糕往她嘴裡塞:「丞、丞相慢用。」

「嗯……」謝殊陶醉地嚼下,故意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胡須:「還是你知道心疼人。」

齊徵對著她動人的臉隻想哭。

沐白比他還想哭,公子你叫我去找人的時候可沒說是為了這個啊!

他顫抖著聲音稟報:「公、公子,武陵王和桓公子到了。」

謝殊轉頭看去,門口站著僵化了的桓廷,身後是衛屹之,神情間也有些詫異。

謝殊這才坐好,請二人入座:「其他人還沒到,不如我們先小酌幾杯吧。」

說完扯扯齊徵的衣袖,「還不替本相斟酒?」

這動作分外親昵卻沒有女兒家的嬌態,齊徵端著酒壺的手已經抖地跟抽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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