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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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章

衛屹之接連幾天都沒看見謝殊,愈發懷念在武陵郡的日子,愈懷念就愈發想見她,但謝殊最近似乎有意避著他,連獨處的機會也沒有。

沒幾日,謝殊定下了司馬戚的罪名,將他押往斷頭台,並按照皇帝的吩咐,親自前去監斬。

衛屹之總算逮著了機會,也去了現場監斬。

原本隻有謝殊一個人在,看熱鬧的百姓還沒什麼異常,他一出現大家就騷動了。

丞相太囂張了,殺人還要帶著武陵王來得瑟!可憐的賢王,一定被丞相欺壓地很慘吧!

看著一雙璧人,已經有百姓都很不純潔地幻想出了許多場景……

衛屹之在百姓們同情的目光中走上監斬台,直接揮手攆走謝殊身邊的官員坐了下來。

謝殊用扇子遮著陽光,實際上是擋著他的視線:「你真是嫌不夠亂啊。」

衛屹之一本正經:「本王來陪同謝相監斬,謝相快動手吧,本王也是很忙的,沒多少時間在這裡。」

「……」謝殊瞄他一眼,你就裝吧。

午時三刻一到,司馬戚與其家眷一同被提上斬頭台,百姓們頓時破口大罵,紛紛丟擲東西表達憤怒。

司馬戚臉上血汙還沒擦去,神情卻分外堅定。

家眷們被押到他前麵,排成一行,哭聲不絕。

司馬戚的王妃哀戚地轉過頭看著他,淚水漣漣,說不出話來。

他有兩個女兒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哭得瑟瑟發抖,眼睛都睜不開。

一片哭聲中,最小的兒子忽然掙紮著要跑,大聲哭喊著「皇祖母救命」,被儈子手按著,最先開斬,血濺三尺。

王妃大聲哭嚎,要撲上去,被第二個問斬。

接著是女兒,部下……

司馬戚的神情終於變了,眼睜睜地看著妻子兒女一個接一個死於刀下,簡直睚眥欲裂。

謝殊冷冷道:「反賊司馬戚,你起兵反叛時也害了無數人家破人亡,現在可知這是何種滋味了?」

司馬戚抬眼望著監斬台上並肩坐著的二人,忽而朗聲大笑,聲嘶力竭:「本王要反的不是皇帝,是你們這些世家門閥!當初大晉江山一統,如今卻讓北方大好河山盡落胡人手中,而你們這些世家隻知偏安一隅,不思進取!就是因為你們,讓皇權有如空置,我大晉一統天下的盛世風光再不復見!你們隻道本王是為私利,最重私利的卻恰恰就是你們!該死的也是你們!」

原本群青激憤的百姓被他的話震懾,倏然安靜下來。

北國河山,上至貴族世家,下至平民百姓,多少人想回又回不去的故土。

他們也希望國家一統,再無紛爭,但至今也隻有這一人提出了這個念頭,甚至用全家性命付諸實施。

衛屹之沉默著,甚至對司馬戚產生了一絲欽佩。

謝殊麵無表情,迎著司馬戚憤恨的眼神,許久之後,簡潔明了地說了個字:「斬!」

鮮血噴灑,屍體仆地,百姓們鴉雀無聲。

她起身走下監斬台,朝服隨風翩躚,姿容絕艷一如平常。

天下?

我從沒看過這麼遠,也不能看這麼遠。

剛在車輿中坐下,衛屹之跟了上來,坐在她身邊握住她手道:「他有他的抱負,你有你的責任,無須理會。」

謝殊捏了捏眉心,歪頭靠在他肩上。

她還是第一次這般依靠自己,衛屹之伸手攬住她,想起司馬戚臨死前的話,心情復雜難言。

天下時局常有變化,前段時間還是吐穀渾和大晉聯手對付秦國,如今卻是和平破裂,秦國出使。

沒有安定長久的時候,誰都知道如今不過是暫時的安穩,謝殊畢竟是女子,在這塵世苦苦掙紮,還不知道能撐到何時……

司馬戚被斬殺後,太後許久沒在眾人眼前露麵,終日吃齋念佛,皇帝也低調了許多,在朝堂上談論政事也刻意避開任何有關皇親國戚的話題。

接連兩日落雨,天氣漸漸轉涼。

謝殊被凍了一下,這兩天總在小咳,一下朝就急著回府去休息。

匆匆走到宮外,沐白快步迎上來給她係上披風,剛扶她坐上車,衛屹之來了。

他毫不見外,坐在她身邊捂了捂她的額頭,又握了握她的手,問道:「吃藥沒有?」

謝殊眼瞅著沐白還沒放下簾子,想要提醒他注意些,一著急開口就咳了幾聲。

衛屹之叫沐白開路,伸手放下簾子,拍著她的背道:「這般激動做什麼,沐白和苻玄都不是外人,你我的事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謝殊又咳兩聲,這次是乾咳。

衛屹之看她咳得眼中水光盈盈,臉頰微紅,忍不住低頭親口勿了一下她的額角,謝殊立即防備地坐遠了一些。

他有些好笑,手曖昧地摩挲著她的月要,貼在她耳邊低聲道:「我那晚是不是弄傷你了?

你回來一路上都沒怎麼理我?

回了都城也總避著我。」

謝殊睜眼瞪他,朝簾子看了一眼。

衛屹之豎指在唇邊「噓」了一聲,點點頭,又低聲問了句:「還要不要緊?」

謝殊是第一次被人關心有關女子的事,雖然對他的體貼很受用,但這也太私密了,別說她不是真男人,她就是真男人也覺得害臊啊。

她用扇子遮著臉:「我不想說話,你給我閉嘴。」

衛屹之見她這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難免對自己的冒失自責,她早年吃苦,身子未必結實,又是頭一次,早知就克製著些了,何必急著討債。

這麼一想就尷尬了,摟著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車輿忽然停了下來,外麵有人說話,謝殊連忙推開衛屹之往邊上坐了坐,已經有人揭了簾子進車來。

「原來武陵王在,這麼巧?」

謝冉眼神婉轉,落在衛屹之身上,施了一禮,又掃過望著車頂自顧扇風的謝殊。

衛屹之正襟危坐:「是很巧,冉公子這是從何處而來?」

謝冉沒著朝服,顯然不是從朝堂上來的。

他笑道:「秦國使臣已在路上,我奉命去安排此事,現在來向丞相稟報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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