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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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章

天剛蒙蒙亮,衛家舊宅前已有下人在清掃台階。

秋霜落了一層,天氣愈發寒涼,舊宅裡畢竟比不上大司馬府,下人們都覺得武陵王應該很快就會回去,可他一住就是半月,至今沒有一點兒要離開的意思。

「我猜是因為丞相。」

左邊的下人賊笑著說了一句。

「別嘴碎,不想活了是吧?」

右邊的人用笤帚打了一下他的小腿。

「這話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丞相想霸占咱們郡王的事全都城誰不知道啊?

你發現沒有,郡王一出事就來了這裡,之後丞相幾乎天天都來,每次離開的時候都神情疲憊,嘖嘖,還不都是因為經不起消耗嘛。」

另一人正要嗬斥他,身後方向傳來了轆轆車轍聲。

二人轉頭看去,見那車上印著陸家標誌,不敢怠慢,一人守著迎接,一人急急忙忙進去稟報。

來的是最近深受陸澄寵信的侄兒陸熙寧。

前幾日衛屹之按照謝殊建議寫了封信給陸澄,詳細闡述利弊,希望他能顧全大局,哪知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回音,不想今日陸家人竟然直接登門拜訪來了。

衛屹之來廳中相見,陸熙寧一襲藍袍,眉清目秀,神情溫和,叫人一看便覺得親切,但就以他陸家人的身份,衛屹之自然不會真覺得他親切。

二人分別見禮落座,陸熙寧竟沒有繞彎子,開口就道:「今日在下是為大司馬那封信而來。」

衛屹之穿著藍襟滾邊的素色便服,看著有些閒散意味,神情卻比在朝堂上還要嚴肅:「不知陸大人的意思是什麼?」

「伯父說國家興亡大事,他自當出力,隻是對大司馬和丞相之間……」陸熙寧的眼神忽而曖昧起來:「大司馬該明白,你們二人的關係已經在都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恕在下無禮,有人說您是被迫的,但也有人說您是自願的。

伯父對你們的關係究竟如何,實在是有些好奇啊。」

謝殊目前已一手遮天,陸熙寧也不好直接說陸澄和謝殊有恩怨,便用一個「好奇」來做借口試探。

衛屹之沒有說話,那肅然的神色裡忽而添了幾分赧然,眼神也有些回避。

陸熙寧仍舊是那副帶笑的模樣,心裡卻將他這神情回味了好幾遍。

正相顧無言,苻玄忽然出現在了門口:「郡王,丞相請您過去。」

衛屹之看看陸熙寧,嘆了口氣,起身致歉,請他稍候片刻。

陸熙寧麵上一片平靜,心裡卻分外詫異,沒想到丞相一早就在這裡了。

還是說一整夜都在這裡?

苻玄進來替他看茶,陸熙寧知道他是衛屹之貼身的人,試探著問道:「丞相經常一早就來見你們家郡王嗎?」

「這……郡王吩咐過不讓屬下們多言,陸公子見諒。」

陸熙寧笑道:「是我多嘴了。」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已經得到答案了。

難怪丞相要軟禁武陵王呢,多好的機會,這下武陵王可以任他蹂躪了。

這麼一想,陸熙寧不禁為自己貿然前來而後悔了,其實陸家還是很願意和武陵王合作的,否則也不會讓他親自來這一趟,可若是今日會麵被丞相得知,那很有可能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他抿了口茶,有些坐不住了,剛剛離開的苻玄又快步走入廳中,抬手作了個請:「請陸公子快些隨在下離開,我家郡王擔心你來此被丞相發現。」

陸熙寧一聽連連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勞煩帶個路吧。」

苻玄領著他出門,從花園裡七拐八拐往後門而去。

陸熙寧倒像是個有經驗的,隻看前麵苻玄的腳後跟,一路低著頭走路。

一路疾行,經過一間院落,忽而聽見裡麵傳出一聲極其響亮的甩鞭子的聲音,接著是人悶哼的聲音,驚得陸熙寧怔了怔。

「以後知道聽話了吧?」

冷嗖嗖的語氣,偏偏聲音雌雄莫辯,陸熙寧聽過這聲音,是丞相。

「怎麼?

還是不肯答應本相?

那本相可就用強了。」

又是甩鞭的聲音,夾雜著人悶哼的聲音,接下來的聲響就有些不雅了。

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裡,隻有謝殊那幽沉的笑聲最為清晰,聽得陸熙寧麵紅耳赤又義憤填膺。

苻玄折回身來,連忙請他離開,臉也紅了,看樣子跟恨不得要逃似的。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走至後門口,苻玄吩咐下人去將陸熙寧的馬車領過來,趁著地方僻靜,小聲求道:「陸公子能不能替我家郡王保守著秘密?

他心高氣傲,實在不能被人知道這事啊。」

陸熙寧裝模作樣地答應下來,還好言寬慰了幾句,其實心裡已經在迅速組織著腹稿,準備一回去就向陸澄稟告——武陵王的確是被丞相用權勢逼迫的,難怪會想著對付她,此事可信!

謝殊坐在榻上捶胳膊,口中嘆道:「揮鞭子可真累,不過能抽出錢來也值了。」

衛屹之坐在她對麵,一麵整理著案上地圖,一麵無奈道:「我的名聲都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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