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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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刻回屋坐床上,讓這人給氣得腦殼疼。要不是上回答應他有什麼矛盾都不走了,按照蕭刻的脾氣這會兒肯定換衣服走了。反正你也不跟我睡,我還在你這兒乾嘛啊?

他在床頭靠著坐了一個多小時,外麵連點動靜都沒有,蕭刻氣著氣著就氣得心如止水了,這人咋回事,腦子真是木頭啊?不知道哄啊?

周罪也不是不知道哄,他坐那兒想了很久,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很後悔。蕭老師天天都為了誰啊?都是為了他。自己這麼半途而廢退縮了,很愧對蕭老師那片心。周罪下了床走了出去,在蕭刻門口沉吟半天,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蕭刻聽見他敲門,沒打算理。蕭老師氣頭沒過呢,不太想理你。

周罪聲音透過門板傳過來,試探著在問:「蕭老師……睡了?」

蕭刻往床上一躺,一聲不吭。就怕你不來,隻要你來了我就舒坦了。

蕭刻這天是真的生了氣,到最後也沒給周罪開門。周罪當然有鑰匙。但是蕭刻不給指示,硬是攥在手裡沒敢開。在門口問了幾聲沒得到回應之後周罪就在沙發上坐著,直到入了深夜蕭刻房間裡都沒有一點聲音,估計這是真睡了。

周罪扌莫過手機給蕭刻發了條消息:蕭老師,我錯了。

然而蕭刻早就睡著了,每天晚上不能好好睡覺身體早就很疲憊了,也有心要晾一晾那木頭,在屋裡睡得很香。

周罪沒有辦法,隻能回了房間,最後給蕭刻發了一條:你別生氣。

蕭刻早上醒來看見那兩條消息還撇了撇嘴,沒打算理。睡了一覺不怎麼生氣了,但是有心要借著這次板一板周罪有事兒沒事兒就想太多的毛病。我是誰,咱們是什麼關係,你對我不用覺得虧欠,因為這個世界上我們是一個共同體。周罪總是想不明白這個,這次蕭刻非得把這思想灌進他腦子裡。

接下來周罪都不太敢跟蕭刻說話,因為蕭刻沉著臉一直不理人,也不正眼看他。到了店門口他連車都沒下,讓周罪下去之後直接開車就走了。

周先生覺得很受傷,蕭老師還從來沒跟他冷過臉,這滋味兒很不好受。

蕭刻就是故意的,蕭老師常年溫溫柔柔的你是不是就以為我真的沒有脾氣收拾不了你。蕭刻本來也是決定今天要回他爸媽家的,沒這事兒他也得回,隻不過周罪不知道。

他回去的時候人夫妻倆正看著電視吃西瓜,老蕭把西瓜切成一塊塊的小四方,牙簽戳著吃。他開門一進來倆人齊齊看過來,看見他還有點驚訝,老蕭問:「你咋回來了?」

「我咋不能回了。」蕭刻把水果都搬進來,換了鞋又搬去了陽台。

徐大夫問他:「你是不是放暑假了?」

「嗯,放了。」蕭刻去洗了洗手,然後也坐沙發上吃西瓜,問徐大夫,「你今天不去醫院?」

徐大夫說:「今天我輪休。」

蕭刻兩周沒回家,但並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和對他的想念。人老兩口該乾什麼乾什麼,討論著法製頻道播的案情,蕭刻想參與一下都插不進去嘴,人也不帶他。

「還能不能給點尊重了,兩位。」蕭刻都笑了,又戳了塊西瓜吃了,跟他爸媽說,「你們是不是不歡迎我。」

「還用歡迎?」徐大夫看了他一眼,很明顯就是不怎麼在意,「你咋這麼多事兒,還得放個鞭炮是怎麼的。」

蕭刻捂著心,覺得最近自己在家的地位簡直都低到地縫裡了,爹不疼媽不愛說的就是他。

不過徐大夫說是這麼說,但下午還是去給買了螃蟹,新鮮的六月黃,中間切一半粘上麵粉炸著吃,炸得香香脆脆的,蕭刻從小就愛吃這個。

晚上蕭刻吃了好幾隻,徐大夫又給他夾了半隻放他碗裡,說:「吃完這個就別吃了,太涼,回頭你再胃疼。」

「沒事兒。」蕭刻說。

老蕭吃過飯先下了桌,隻剩下蕭刻和徐大夫。徐大夫給他夾了塊小排骨,看著他問:「怎麼了你?遇上什麼事兒了?」

蕭刻眨眨眼:「沒有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跟我就別裝了,」徐大夫淡定地說,「我再看不出你可完了。」

蕭刻頓了下,然後笑著搖了搖頭,說:「果然徐大夫對小蕭還是有愛的,不過我真沒事兒。是真的沒有,有我就跟你說了,別擔心我,我都三十了。」

「嗯,」徐大夫也沒深問,蕭刻不說的事兒她從來不會多問,「沒有就好,有事兒可以跟我說,別管你是三十還是四十,隻要我們還活著你就都是個孩子。」

這句話戳到了蕭刻的心,他對以後許多年的事兒從來不敢多想,很不能接受失去爸媽的那天。蕭刻抽了張紙擦了擦手指,扯起嘴角笑了笑說:「那我希望我永遠都是孩子。」

徐大夫也隻是笑笑,沒說什麼。蕭刻吃完晚飯都還不走,賴在沙發上哼哼唧唧地說吃多了,跟爸媽耍賴,故意忽略兜裡震動著的手機。

一天時間周罪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回不回,蕭刻都沒回復他。這會兒眼見著天都快黑了,還是坐不住了,打了電話過來。

老蕭指了指蕭刻的兜:「你電話響。」

蕭刻笑著說:「我知道。」

「有矛盾了?」老蕭偷著瞥他兩眼,接著說了句,「到現在是個什麼樣人我們倆都沒看見,脾氣什麼樣啊?吵架動不動手?」

「動什麼手,」蕭刻失笑,「什麼年代了蕭老師。再說真動手我打不過誰啊?我以前那拳是白練的啊?」

老蕭看了看他,沒說更多。兜裡手機又響了一輪,蕭刻本來還想抻一會兒,但是想想周老師不開心時候的表情,還是不忍心,差不多就行了。於是去陽台接起電話,淡淡地「嗯」了聲。

周罪的聲音裡透著小心,叫了一聲:「蕭老師?」

蕭刻一聽見他聲音就忍不住想笑了,努力繃著臉也繃著聲音,應了聲:「有事兒啊?」

周罪低聲問著:「在哪兒?今晚回嗎?」

蕭刻打開窗戶,把頭探出去聊電話,輕輕摳著玻璃縫,「我回不回去能怎麼啊?有區別?」

「有區別,」周罪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老實,說起話來很誠懇,低聲哄著,「我錯了。」

蕭刻臉上的笑意已經壓不住了,他抿了抿唇把笑意收住,問他:「想讓我回?我回去乾嘛啊?」

周罪老老實實回答著:「想讓你回來陪我睡覺,給唱個歌行嗎……蕭老師?」

憋了這麼半天已經是蕭刻極限了,他其實本來也不生氣了,就是想讓周罪記住這事兒才裝了這麼久。他笑了一聲,說:「還在店裡?我接你?」

「好。」周罪立刻回答。

蕭刻接完電話就說要走,老爸老媽沒人搭理他,頭都沒抬,隻說了句「開車慢點」,蕭刻穿完鞋擺了擺手就跑著下了樓。

那晚洗完澡周罪非常自覺地回了主臥,悄麼聲連個聲都不敢出。蕭刻已經洗過了澡,正躺床上看一本打印出來的論文。周罪繞到另外一邊上了床,大氣不敢喘,蕭刻也不給他個眼神,也不理。

後來周罪還是沒忍住挪了過來,輕輕抽走蕭刻手裡的書,抱住眼前的人,認認真真地服個軟:「我有錯,我鑽牛角尖了,別生我氣了,蕭老師。」

蕭刻鼻子頂在周罪鎖骨上,張開嘴在他鎖骨上磨了磨牙:「下次你再耍次賴?你小孩兒啊?再有下回我穿衣服就走啊,到時候我可不在門口等你了。」

周罪又用了用力,抱得更緊了些。

蕭刻頭一回拿出脾氣,周罪也是真長記性了。那晚睡覺都沒敢放開蕭刻,就一直這麼抱著,閉眼很半天也沒見有什麼反應,還是抱那麼緊。

蕭刻怕他難受,見他快睡著了輕輕推了推,想跟他拉開點距離。周罪沒鬆手,把臉埋在蕭刻身前,不願意放開。

蕭刻失笑,一把年紀的老東西了為什麼這麼能撒嬌。於是蕭刻抬起手輕輕揉著他後腦勺,指尖一下一下刮著他頭皮,短短的發茬扌莫起來手感還是那麼好。

真正讓人意外的是周罪竟然就那麼睡著了,在蕭刻懷裡很自然地就睡了過去,呼吸始終平穩綿長,沒見有什麼波動。蕭刻低頭看著他,微微張著嘴,很吃驚。

早知道發個火能有這種效果他何苦熬了這麼多天不睡覺。

這天晚上算是個轉折,從這天開始進展就突飛猛進了。周罪不再抗拒閉眼時的身體接觸,雖然很多時候還是睡得不安穩,但是他已經能感受到蕭刻的溫度,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捕捉到他的氣息。

蕭刻每次想到這事兒都很想笑,太神奇了。

這個暑假蕭刻哪兒都沒去,一整個假期都乾正事兒了。白天在店裡忙工作的事兒,看數據做模型寫論文,期刊上投了好幾篇。晚上就哄著家裡周老師睡覺,拍拍背順順毛,說兩句膩歪人的情話,順利的話周老師能睡一整宿都不會驚醒。

這個夏天連空氣都是黏膩的,甚至帶著點甜滋味兒,呼吸的每一口都甜溜溜。

這天周罪照常在店裡給人做紋身,蕭刻寫完東西下樓,繞到周罪那邊給倒了杯水。陸小北在另一頭說:「蕭哥我也要。」

蕭刻給他也倒了一杯餵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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